逍遙一脈祖師為鐘南書生,此人姓甚名誰早已不清楚,只知其隱于終南山中,此人屢試不第而心生倦意,自此歸隱不出。
終南書生雖隱于山中但并非自殺,只是不出世而已,依舊要吃喝。一個文弱書生于豺狼虎豹聚集的山中如何自保?如何生存?
此人雖屢試不第可于武功一途頗有天分,自創(chuàng)武功,一為輕身之法,一為暗器之道。
輕身之法自不必說,為避豺狼虎豹等兇獸追擊,暗器之道則是以身邊之物用內(nèi)力急射而出,為的不過一餐而已!
鐘山書生于山中無日月,他不出世而外人也不知山中有他,若是僅僅如此,那他也不過是自生自滅而已!
終南山乃文人騷客聚集之地,也是落寞之地,而這個終南書生則是深居山中,可某一日他于林中行走之際忽聽密林間有嬰兒啼哭之聲。
終南書生耳中聽見聲音之時其身形就已經(jīng)飄然而去,只見破席之下一個男嬰在哭,嬰兒并無殘疾,可是被扔于此處無異于喂了山中野獸。
鐘山書生見之心生不忍,卷了席子將此子帶回了山間洞中。
鐘南書生以蜂蜜、獸奶、肉湯等將其喂養(yǎng),取名鐘南。鐘南自幼便隨終南書生于山中生活,也隨書生習文習武。
鐘南三歲時便由先生帶出了山,鐘南書生可能一輩子都不想入世間,可是此子呢?總不能一輩子做野人!
鐘南雖入世間游歷但是終南書生卻始終游離于世外,可是鐘南既然來到世間總要吃穿總要用度,哪怕終南書生再不想入世可用度的錢財何來?
鐘南書生只得夜間游走于大戶人家,做了飛賊!可是以他的身法莫說是去幾個大戶人家便是去宮廷內(nèi)院恐怕也沒人能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不了賊人可是丟了銀子怎能不被發(fā)現(xiàn)?幾個大戶人家同時報了官,可是官府又能如何?只得勸告幾個大戶人家好生看管錢財,處處留心而已!
大戶人家見官府查不出個所以然便求江湖人,江湖人自然也不乏能人異士。他們雖在大戶人家查不出所以然但是卻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鐘南,這幼子衣著華貴,可是卻并非是大戶人家子弟。
鐘南書生所盜的銀子自然是鐘南來花,可他不過是三四歲的幼童,每日游蕩于坊間集肆,看到想要的東西也知道用銀子來換,可是具體怎么個換法,一兩銀子還是十兩銀子他哪清楚?
有心算無心自然容易,江湖人隨著鐘南自然摸到了些底細,可是鐘南書生武功超絕,抱起鐘南幾個閃落便消失在群山密林間。
鐘南山中有賊人,而且是大盜!身法之快無人能及,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江湖便都知曉,可是很多人去了卻連鐘南書生的人影都沒見到!
此事越傳越神,都快把鐘南書生傳成山精野怪了。這時候也引起了各大派的興趣,畢竟傳的神乎其神。
為法大師恰好云游到此,為法是當時公認的武功第一又是佛門高僧,自然被眾人推舉,若是妖魔鬼怪為法也可降伏,若是武林高手為法自然也不懼。
可是為法也和眾人一樣,不論是蹲守亦或是進山尋找也是一個人影也沒看見,可是為法總不能置之不理!別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可是為法卻有定力,他始終徘徊于周邊。
鐘南書生也知道山外人在尋他,他雖不愿意此時出山可是鐘南卻頑皮無知,鐘南不過是三四歲幼童,他哪管什么山外人!
鐘南哭鬧而書生無奈也只得送他出山,書生久居深山自然知道從哪出去不被發(fā)現(xiàn),為法苦守三年卻連人影都沒碰到過。
正當為法也想退走時卻偶然間發(fā)現(xiàn)了從山中走出的鐘南,鐘南七八歲年紀,一身華服,可是行走蹦跳間身法輕靈,這孩子的輕身之法亦超絕。
為法乃一代高僧自然不會為難鐘南,他只是默默跟在鐘南身后,鐘南玩兒了一天也沒發(fā)現(xiàn)身后有這么一個大和尚。
鐘南晚間回山時也恍惚覺得身后有人,他雖年幼可是也心思敏捷,施展輕身之法快速逃離,可是來人依舊不緊不慢在其身后。
鐘南覺出身后有人可卻看不見,他奔跑著進了山躲到了書生身后。書生自然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鐘南等于一路把身后人引到了老窩,可是卻怪不得他,他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書生和為法第一次相見,兩人都沒說什么,其實也不用說什么,以為法的見識自然知曉幾個大戶人家失竊是書生所為,可是書生窮居山中又養(yǎng)了個幼兒,幼兒出山自然要有用度,不偷怎么辦?
書生和為法對坐都未發(fā)一語,可是鐘南看見這么個光頭夜里來到自己的“家”自然高興異常,家里可是從來沒來過外人。
鐘南“殷勤”待客,拿出野菜山雞等,大和尚也沒客氣,吃著野菜拿出自己備的干糧和鐘南分享,鐘南也很高興,興致勃勃和大和尚談天說地,大和尚倒也不見外,和鐘南講南說北。
鐘南睡后書生和為法去了山中密林,江湖人既然如此相遇自然要演法論高下,可是任憑為法如何出招書生都是以輕身之法避開,看似為法占據(jù)上風只攻不守,可是實際上呢?他可一下也沒攻到人家書生。
兩人演法比試并沒有勝負一說,書生也不愿回答為法的問話,連姓甚名誰都不愿意提,最后這鐘南書生還是為法率先叫的,叫著叫著也便成了他的名。
為法既然見了書生后便回了弘法寺,他自然也說了鐘南書生,自此后鐘南書生也算名滿江湖,因為為法是公認的武功第一,可是為法卻說算上書生的話他可不敢稱第一。
江湖上的人很多都會去鐘南山,一方面是想會一會這個書生,另一方面也想去碰機緣,若是能拜到他門下那就是天大的機緣,哪怕指點幾招也是莫大的福緣。
可是去的人雖多但是卻沒人能見書生一面,可是帶去山里的重禮或錢財卻都被鐘南收了。鐘南收了錢財重禮后肆意揮霍,書生只是淡笑卻從不干涉,鐘南按時回山即可。
鐘南長大后便入了江湖之中,他畢竟不是野人。鐘南自幼和王員外家幼女王青蘭相熟,二人私定終身后也特來拜見過書生,書生自然也心生歡喜,可是卻不能留二人久居山里。
二人臨去前只囑咐鐘南讓其將這兩門武功傳于有緣人!王員外本不同意這門婚事,可是那兩人私定終身他又能如何?只得點頭同意!
鐘南帶著王青蘭游山玩水,逍遙自在,江湖人雖見不到書生可是卻見得到鐘南,他們自然想試探鐘南的底細,可是與鐘南無冤無仇,若是想比武試法自然要有緣由。
鐘南倒是也有意思,比武可以,那你要拿出錢財!比武者越來越多,錢財也是水漲船高,可是但凡比試者都落敗收場。
鐘南和愛妻也算神仙眷侶,吃遍天下美食,游遍大好河山,錢財之物都是這些比武者供養(yǎng),聲名也越來越大。
鐘南攜愛妻游走天下,遇見楊毅時是個意外,他們二人走到集市時被一對夫婦叫住,他們二人要賣了自家兒子,看見鐘南夫婦一身華服也知道是個大戶人家,自然能出個好價錢!
楊毅此時三四歲年紀,骨瘦如柴,眼神迷茫,他知道自己要被父母賣給別人,他雖不愿可也不敢反抗,哪怕他敢說一句不愿便會遭到一頓毒打,他也不知道為何會被賣,這也是他一輩子的心結(jié)。
鐘南和王青蘭商量后買了楊毅,也算賣了個徒弟。不買如何?他們不買楊毅也會被賣給別人,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跟在自己身邊。
楊毅默默看了父母一眼后便被鐘南抱著走了,王青蘭給楊毅穿上新衣新鞋,打扮一番后便和鐘南一起離開了集市。
鐘南和王青蘭婚后七年亦無子嗣,楊毅雖然叫他們師傅師娘可是那二人待之如親子,但是既然是師徒那自然會教其武功。
楊毅從來不笑,整日苦大仇深的模樣,任憑王青蘭給他買任何東西或是如何逗弄他也不笑,鐘南苦笑卻也沒辦法。
楊毅雖然從來不笑但是卻深明事理,他知道眼前二人對他恩重如山,不論是練功還是平日里生活他都極其尊敬師傅師娘,可是就是笑不出來。
江湖人找鐘南比武的人越來越多,剛開始是錢財,后來鐘南也不勝其煩,開始索要比武者的兵器和秘籍,這是江湖人的倚靠,可是仍舊有人愿意付出而比試,因為勝了鐘南等于揚名江湖。
與鐘南比武的價碼越來越高,非秘籍和有名兵器才可以,這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可是再來與他比試的人卻也都是高手,絕非泛泛之輩。
鐘南既然收了楊毅為徒,那大部分時間總要去教楊毅,再像以前那樣云游四海肯定也不行,最后和王青蘭于隨州玉水湖中的小島上落戶安家。
王青蘭喜歡櫻花,島上遍植櫻桃樹,初春之時漫島白粉相間,江湖人稱櫻花島。玉水湖,櫻花島,名聲也越來越大。
江湖中人想揚名立萬最快的方法便是去和鐘南一戰(zhàn),若是勝了鐘南那便瞬間功成名就,若是敗了那也算出了名,可總要付出代價!
鐘南本無門無派,可是江湖中人見其灑脫逍遙便強行給他安了個逍遙派,鐘南哈哈一笑便也沒說什么,這一脈傳承便成了逍遙派。
鐘南自從到了櫻花島后便很少與人交手,可是交手之人都是極富盛名之輩,當然落敗之后也真的留下了秘籍和神兵,為此鐘南還建了藏兵閣與藏經(jīng)閣來收錄這些秘籍與兵器。
當日鐘天成送出的兩本古經(jīng)便是鐘南當年比武贏回的??上攵@些年鐘南收錄了多少好東西。
當時江湖盛傳“北魔刀,南逍遙”,“北魔刀”是指武夷,此人一把刀使的出神入化,而且為人心狠手辣,與他交手極難有活口?!澳襄羞b”指的便是鐘南,鐘南以輕功身法和暗器之道聞名江湖,可是鐘南雖然與很多人交手可卻從沒殺過任何一個人。
武夷和鐘南曾于隨州相遇,武夷帶著家眷游玩也是順路看著自己生意,鐘南現(xiàn)在本就住在隨州,二人既然齊名自然也是久慕對方。
江湖盛傳兩人見面后定會有一番龍爭虎斗,奪天下第一的稱號。可二人見面后并無爭斗,推杯換盞后約定十五年后由武夷之女武眉和鐘南之徒楊毅再行比試。
當時武眉僅三歲而楊毅也才六歲,二人也算是自幼相識,而且楊毅唯有見到武眉時才有笑容,這恐怕也真是姻緣天注定。
等到楊毅長大后江湖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鄰國有高手入大夏,在江湖間掀起滔天波瀾。疏勒國七名高手入大夏,此七人各個武功高強,七人走在一起滅一個中等小派也不是問題。
這七人也是燒殺奸擄無惡不作之徒,他們對付成名大派自然不行,可是這些大派想圍殺他們七人也是難上加難,他們在大夏并沒根基,既沒創(chuàng)派也沒家業(yè),想找他們談何容易?
幾個大派也曾圍剿過幾次,可是卻都無功而返。這七人見此更加囂張跋扈,更加肆無忌憚。
這七人曾在隨州做下慘案,將一家兩個姑娘蹂躪后又一把火燒了那姑娘家的老少,這件事鐘南恰好遇見,鐘南看著大火焚后的焦黑尸體后指著楊毅說:“不殺此七人,你不得回山”。
楊毅當時年已十八,性格依舊如此,沉默寡言。可是他卻從未見過師傅如此憤恨過,領(lǐng)命后當即追查那七子下落,隨后開始追殺。
楊毅追到宜州時恰好遇見這七人,這七人兀自在酒肆吃喝,楊毅飛身下馬幾個閃滅便上了樓,楊毅是為追殺七子而來,他也不廢話,上來便是一粒石子。
那七人見楊毅身手不凡也知道此人多半是敵非友,可是沒等反應(yīng)過來便只見一粒石子破空而來,等到警覺時只見老六一聲慘叫便倒地不起。
楊毅隨后拿起桌上的筷子,以飛針之法直取剩下六人中的一個,那六人驚魂初定也各自拿出武器返身復戰(zhàn),可他們越戰(zhàn)心越驚,楊毅身法飄忽詭異,于其六人圍攻之際尚能左沖右突,其合圍之勢剛成卻被楊毅以詭異身法突破而去,而離楊毅最近的老三兩眼直愣愣的栽倒于地。
這幾人面面相覷,他們竟沒看出楊毅如何出手,可是老三脖子中卻插著一根筷子,以筷子為兵器這世間少見!可偏偏眼前的楊毅卻真真的用筷子殺了老三。
剩下五人不敢再合圍,但是五人齊頭并進,依舊是以多欺寡,這五人也都是高手,如此針對楊毅自然也讓他應(yīng)接不暇。
楊毅若轉(zhuǎn)身就走他們也沒辦法,可是楊毅所為何來?他又怎能退走?楊毅雖苦苦支撐但是那五人也是暗自心驚不已,五人合擊卻不能斬殺一人,這來人武功駭人聽聞。
楊毅仗著身法極快便運力后撤而又快速閃到一旁,如此一來他便只針對最旁邊一人,以楊毅的武功對付其中一人并不難,楊毅身形一閃而沒便又殺一人。
剩下四人此時已經(jīng)是肝膽俱裂,這來人不通姓名,不言不語,上來便是殺招,殺第一人時或許是他們毫無防備,殺第二人時或許他們輕敵失策,可殺第三人時他們可是全力以赴!
逃!這是剩下四人第一念頭,此人武功極高而身法極快,再斗下去怕是都得死在這里,跑的話一人一個方向總會有希望。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楊毅輕功身法確實超絕,可四人四個方向怎么追?楊毅只追上了其中一個,這個還沒等上馬便被楊毅順手扔出的銀錠打在了后背上,當時一口鮮血噴出后再無力上馬,而楊毅也剎那間便到了他身前,楊毅并指如刀,向著此人脖子一擊直接結(jié)果了此人的性命。
可是另外三個卻也趁著這一瞬間分別逃了,楊毅順著一個方向追去!楊毅走后這宜州也炸開了鍋,這七人為禍不淺今日糟了報應(yīng)。
老百姓拍手稱快,江湖中人也各自稱賀,這七人為禍江湖時間不短,沒想到今日碰到了這么一個殺星,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殺人的是誰?哪路英雄?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居然沒人認出楊毅,可是慢慢的江湖中也都知道這是逍遙派楊毅在追殺那七人!
剩下三人此時已成驚弓之鳥,一人直奔疏勒國方向而去,一人奔大宛國方向而逃,一人卻直奔北方深入大夏腹地。
楊毅翻身上馬直奔疏勒國追去,此七人本就是疏勒國人,若是逃回本國銷聲匿跡再想誅殺便難上加難。
楊毅追殺的人是那七個人中的老七,武功在七人中不算高但是心機深沉,他見楊毅身法超絕若是一直奔走怕是到不了疏勒國就會被追上。
這個老七逃出楊毅的視線后便蟄伏起來,楊毅直追到邊境亦沒發(fā)現(xiàn)老七的蹤跡。楊毅自然也知道老七肯定蟄伏了起來,楊毅在明而老七在暗,如此怎么能殺他?
楊毅也暗中蟄伏下去,偷偷潛入疏勒國中,兩人便都隱于暗中。老七喬裝打扮進了疏勒國,他也怕楊毅暗中埋伏,所以進了疏勒國卻不急于趕路,而是躲在軍營中。
這七人雖然在大夏國燒殺搶掠、刺探情報、無惡不作,但是在疏勒國卻是一脈英雄,所以在疏勒國中地位甚高,藏身軍營中,另派軍士往門中送信來接。
楊毅雖然徘徊于疏勒國中可他又怎能知曉老七已回國并藏身軍營里?也是老七命該絕,這個老七若是偷摸回本門派也不會引起楊毅注意,怪只怪他太小心。
老七的師門人多勢眾,見自己門中七人已被誅殺四人,老七便是逃回本國依舊躲藏頓時大怒,門中高手盡出來接老七回本門派。
老七見門中如此興師動眾而來一方面感激涕零,可另一方面又充滿擔心,那楊毅何人?若是蟄伏在此肯定也知道了老七回國的消息,現(xiàn)在老七在明而楊毅在暗,此人防不勝防!
楊毅見老七藏身軍營中也暗自冷笑,冷眼旁觀老七被門中眾人護著往疏勒國深處而去,他倒是沒急著動手,他想看看另外逃走的兩個是否回來。
老七被門中眾人護送回本門派,一路有驚無險,也沒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追蹤,到了本門才長舒一口氣。
楊毅一連半個月守在老七門派周圍,也探聽到另外兩人根本沒回疏勒國,不光楊毅在尋找那兩人,就是他們門派中人也在尋找。
又半月后楊毅才得知另外兩人下落,一個在大宛國小王爺府,一個依舊在大夏國中,此二人暫時皆無回本派之意。
楊毅既然知道那兩人不會回歸本派便立刻動了誅殺老七的念頭,老七回到本門已有月余,見楊毅沒有任何動作也放松了警惕,可不料剛出門不過百米便見楊毅閃身而現(xiàn)。
老七早就被楊毅嚇破了膽,而且若論武功也和楊毅相差太遠,楊毅三招兩式便取了老七的項上頭顱,老七門人自然仗劍相擊。
楊毅閃身立足遠處,朗聲宣告那七人于大夏國中的累累罪行,此七人當誅。凡護此七人者也是與楊毅為敵,既然為敵那就別怪他出手無情!
疏勒七子已去其五,這七人于疏勒國而言皆是有功之人,楊毅雖然正告七人之罪但是他們怎么能信?便是信了又如何?他們怎能放任楊毅來本國誅殺七子?
老七的門派中人目眥欲裂,誓殺楊毅,楊毅冷眼而觀。楊毅誅殺老七成功卻遭到老七整個門派的追殺,而楊毅雖然沉默寡言但也是殺伐果斷之輩。
老七的門派率先追殺楊毅,繼而整個疏勒國大派全部加入圍剿楊毅的陣容,可是楊毅何人?身形飄忽間把追殺他的人反殺了一大片,各大派損失慘重。
疏勒國各派圍殺楊毅無果反被他殺了大批高手,老七所在的門派高手被楊毅屠戮殆盡,其他各派也后悔不迭,招惹這么個恐怖人物干嘛?
楊毅在疏勒國半年多掀起無邊風云,最后疏勒國各派只能罷手,放任楊毅逍遙而去。
楊毅喬裝打扮直接從疏勒國進大宛國,在大宛國小王爺門前以護衛(wèi)親兵手中長刀斬殺疏勒七子中的老二,惹得小王爺府親兵追殺,可是楊毅身法超絕,便是武林高手都望塵莫及何況那些王府親兵?
大宛國小王爺下令全國緝拿楊毅,各地滿是楊毅的緝拿告示,楊毅在大宛國縱橫半年之久才偷偷返回大夏。
疏勒七子此時已去其六,楊毅在疏勒國和大宛國也惹出無邊風云,尤其是疏勒國,小兒夜間聞楊毅之名不敢啼哭。
現(xiàn)而今唯有一個蟄伏在大夏的老大茍延殘喘,此時楊毅也從大宛國偷偷回到了大夏,可是這疏勒七子中的老大心機深沉的可怕,自從當年逃走后便蟄伏不出,一個人若如此蟄伏想尋他無異于大海撈針。
楊毅在疏勒國和大宛國所作所為自然也傳到大夏國,百姓口口相傳贊嘆有加,這讓大夏國各大門派面子難堪,各大派門人眾多,平日以行俠仗義自詡,可是疏勒七子為禍大夏時他們又做了什么?
面對百姓幽幽眾口各大派也都出動高手,組成了臨時討伐組織,志在將疏勒七子的老大誅殺??墒沁@個組織多少顯得雷聲大雨點小,臨時湊齊的確實是高手可是卻難以調(diào)度,若是碰到了肯定會擊殺,可是讓他們出去尋找也很難調(diào)度。
楊毅是奉師命誅殺疏勒七子,如今已殺六人,最后一人雖不難殺可是卻難找。楊毅去過疏勒國,也知道疏勒七子為人,這七人雖然在大夏國奸淫擄掠可是在疏勒國卻是英雄人物。
楊毅廣布消息,言稱老大不出的話他就會把疏勒七子門派的老幼全部誅殺,不僅如此,還會將疏勒七子師傅的頭顱做成夜壺。
楊毅賭的就是這個老大在乎自己于疏勒國的名聲,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消息發(fā)布半月后這個老大毅然決然的出現(xiàn)在大夏國和疏勒國邊境城門外,與楊毅殊死一戰(zhàn),被擊殺當場。
至此疏勒七子被楊毅全部誅殺,楊毅完成師命后本欲南下回櫻花島復命,可是折返中途聽到那個誅殺疏勒老大的臨時組織北上欲殺武夷而極速北上。
那個臨時湊齊的組織由弘法寺菩提院首座牽頭,南海幫副幫主主石峰,青山派武清道長,方寸一劍柳白等眾高人施施然北上。
武夷乃魔刀門門主,事實上武夷早年心狠手辣,未成名前曾挑戰(zhàn)各派高人,而且出手無情殺了很多人算是與各派都有因果,可是最近十幾年專心做起了“生意”,當然他是以威脅為手段加入各種生意中也賺的盆滿缽滿,可以說富可敵國。
武夷財大氣粗后便漸漸退出了武林,也不參與眾派間的恩怨糾葛,可是這些人誅殺疏勒老大無果又想做些事以顯聲名,所以直接拿武夷開刀。
這些人湊在一起北上就是武夷武功再高又能如何?他就算走脫那家眷不顧了嗎?鐘南與武夷齊名,二人并沒什么矛盾,相反因為武夷之女武眉和楊毅交好還算有交情,而楊毅得知眾人北上武眉有危險也直接折返北上。
當楊毅到達柳州時魔刀門已被攻破,武夷身首異處,魔刀門上下除了武眉一人外老幼一百多口都已歸黃泉。
武眉面容憔悴,被綁在石柱之上,淚痕滿臉,現(xiàn)在眼睛通紅看著臺下幽幽眾人,她想死都死不了。
武眉貌美如花,有沉魚落雁之貌,不光如此,武夷這么些年的積累卻不在魔刀門而是另有地點,武夷魔刀的刀譜傳承恐怕也只有武眉知曉。
武夷雖然早年有大錯便是橫死于此也沒什么,可是武眉呢?她連武功都不會,她又有何錯?眾派高人也心知肚明,可是卻都惦念武夷留下的錢財和他留下的刀譜傳承,何況武眉還如此貌美!
眾人留武眉一命無非是為此,可是殺武夷眾派都出了力,武眉歸誰所有?歸誰所有都會有人不服!
最后只得演法比武論高下,說白了也是看誰拳頭大而已!既然是演法比武而且武眉又關(guān)聯(lián)甚大,所以各派本想找出本門武功最高者來爭奪,雖然有人不同意可是也沒辦法,因為在場眾人就算臨時搶了去日后不會被搶回嗎?
他們將魔刀門眾人尸首埋于一個大坑中,將武眉綁在臺上,只等五日后各派高人到來,以比武定武眉歸屬。
楊毅是三天后到的魔刀門,望著凄冷院落和臺前紛雜眾人目光冷冽。楊毅徑直走到臺前,武眉見到楊毅后凄然一笑,目中蘊淚卻哭泣無聲。
楊毅徑直走到臺上斜睥眾人一眼后徑直解開了捆縛武眉的繩索,眾人見楊毅如此膽大包天也都動怒,這些人殺武夷滅魔刀門所為何來?
各派高手都來阻止,楊毅將武眉扶在臺階上坐定后朗聲道誰敢阻止他帶走武眉便是與他為敵,既然為敵便出手無情。
各大派見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也都動怒,紛紛出手阻止。楊毅如虎入狼群,縱橫沖殺,所過之處斷肢橫飛,將各派高人打的落花流水。
各派高人見擒不下楊毅便退而求其次,既然他們得不到武眉就擊殺當場讓楊毅也得不到。開始時沒人打殺武眉的主意,可是現(xiàn)在很多人都想著殺武眉。
武眉幾日未進食又不會武功哪是這群武林高手的對手,盡管楊毅守護也腹部被刺一劍,鮮血橫流。
楊毅一聲怒吼,指天發(fā)誓道,“不論何人何派,有再敢阻我?guī)涿茧x開的我必滅他滿門!”
各大派早就知道楊毅在疏勒國和大宛國曾攪起無邊風云,今日一戰(zhàn)也算親眼所見楊毅不光武功超絕而且殺伐果斷,此人立誓他們不可不當真!
各大派怕引火燒身,小派見大派如此退卻便也不再向前,楊毅抱起武眉緩步走出魔刀門居然無人敢阻。
楊毅出了魔刀門便找了郎中給武眉包扎,順便找來馬車一路南下,他也怕明后兩天眾派高手到來后麻煩。
楊毅南下一日后各派武功最高者也到了魔刀門,可是他們卻并未追殺。武夷有可殺的理由,但是禍不及妻兒,他們可是殺了武夷一家!就算是斬草除根,可是留武眉一命何意?無非是惦念武夷所留財產(chǎn)及魔刀刀譜,無非是貪念武眉閉月羞花之貌。
他們來晚一步,若是來的早直接將楊毅擊殺于魔刀門也就罷了,可是現(xiàn)在再去追殺的話哪怕殺了楊毅又如何?逍遙派可是還有一個鐘南呢!鐘南雖然一生沒殺人,可是楊毅若是橫死的話鐘南會不會把武林給掀過來?
答案顯而易見,演法比武點到為止可比直接出手傷人難的多。鐘南和各派都有過交手卻從不傷一人,可見其武功之高絕。
楊毅若是在眾派圍攻之下橫死的話鐘南必會報復,那時候誰能承受?而不殺楊毅的話誰又能搶回武眉?
眾派高人對此事也都心照不宣,就這么算了的話逍遙派也沒什么可追究的,可是他們?nèi)羰遣环艞钜愫臀涿茧x去將來也會有大麻煩。
楊毅和武眉一路南下,路上并無人阻攔,兩人也清楚眾派再不會派人來。一路以武眉養(yǎng)傷為主,走走停停,一路趕回隨州境地。
楊毅雖沉默寡言但卻情深義重,武眉雖悲痛欲絕但看著楊毅一路守護也勉強擠出了笑容,武眉雖于武功一途一竅不通可是自幼熟讀詩書,她也知道武夷今日慘死是自食惡果,可憐的是武家一百多口全部陪葬。
武眉看著楊毅心緒復雜,兩人算是自幼相識卻談不上青梅竹馬,可是自己遭劫時是此人不顧生死將自己救出。
兩人于隨州境內(nèi)恰巧碰到了一個小乞丐,這乞丐奶聲奶氣,問叫什么不知道,問父母是誰不清楚,問家在哪更不了解。
小乞丐奶聲奶氣卻是北方口音,可是隨州境內(nèi)已經(jīng)是南方,也就是這小乞丐一路南行到了這里,武眉本就是北方人,見此小乞丐便起了收養(yǎng)之心,因為武眉腹部中劍郎中曾說過其此生生育怕是困難。
楊毅這幾年縱橫江湖早已見慣生死,他本不欲理江湖紛爭,若非師命難違他也不會去誅殺疏勒七子,若不是武眉有難他也不會去和整個武林作對。
見這小乞丐眼神清澈,聰明伶俐,又見武眉喜歡便順勢收了徒弟,武眉本想收其當義子,可是楊毅收他當了徒弟那武眉怎么收他當義子?
武眉心知肚明,她與楊毅注定是一對,雖然楊毅沒說,可緣法到此。所以楊毅說收了徒弟她便沒法再收其做義子。
兩人在隨州給小乞丐買了日用之物便直接回了櫻花島。鐘南自然也聽說了楊毅的事,也在櫻花島等候,王青蘭聽說楊毅有危險曾夜夜垂淚,見楊毅帶著武眉出現(xiàn)才展開笑顏。
鐘南夫婦見到楊毅帶著武眉倒不驚訝,可是見到旁邊跟著個鬼頭鬼腦的小子倒是詫異萬分。楊毅解釋完這是路上收的徒弟鐘南夫婦才釋然。
鐘南之名是祖師按著地名取的,鐘南從楊毅父母買下他時他已經(jīng)有了名字,可這小乞丐無名無姓,武眉見楊毅師傅師娘無子無女,便給小乞丐取姓為鐘,名天成。
鐘南夫婦也很高興,對鐘天成寵愛有加。又見楊毅和武眉有此患難之情,又有相思之意,便做主成全了他們。
武林中人行事一切從簡,楊毅和武眉拜過天地,拜過鐘南夫婦,對拜后便成了真正的夫妻,二人也并沒什么不滿意之處。
楊毅和武眉既然已成親自然要回北方拜祭一番,二人再次北上,望著曾經(jīng)的魔刀門早已是物是人非,楊毅夫婦請人將武家一百多口自大坑中挖出重新葬于魔刀門二十里外的松山中。
楊毅和武眉既然來了北方,自然也開啟了武夷留下的財產(chǎn),武夷將大部分財產(chǎn)都藏于魔刀門一里外的密室中,密室中金銀成山,珠寶首飾數(shù)不勝數(shù)。
楊毅請縱橫鏢局運回隨州玉水湖櫻花島,縱橫鏢局上下一百多名鏢師枕戈待旦,小心護送,生怕出任何一點意外,楊毅和武眉也隨行其后。
一路上并沒人打主意,一般的流寇看見一百多帶刀鏢師明知是金銀財寶也不敢亂動,武林高人也不會再打楊毅的主意,因為以前武眉都是無主之物何況這些財產(chǎn)?可是現(xiàn)在武眉已是楊毅之妻,武夷的財產(chǎn)自然也歸楊毅夫婦,現(xiàn)在再打主意不合緣法情理。
縱橫鏢局將武夷的財產(chǎn)運到櫻花島也算松了口氣,當然這報酬也頗豐。武眉將武夷刀譜放進了藏經(jīng)閣,二人從此深居簡出,不理世事。
鐘南夫婦依然游山玩水,四海漂泊。楊毅夫婦皆性情冷淡,不愛與外人打交道。鐘天成不一樣,鐘天成簡直就是兔子成精,整個櫻花島都被他跑遍了,可是鐘天成小的時候在楊毅夫婦身邊學文習武并沒什么,可是大了一點后總要和小朋友接觸。
楊毅夫婦都是深居簡出之人,便在櫻花島對岸,玉水湖旁建立亭臺樓閣,辦學堂,馬場等!
武夷一生積累都在楊毅夫婦手中,其二人又非貪財之人,既然辦了學堂便把附近幼子皆收入其中,請的先生也都是名動一時之人,反正櫻花島有的是錢財!
武眉自幼便是大小姐,島上又找了很多傭人,隨州各地人也都知道若是能進櫻花島做工便是等于找到了好差事,說飛黃騰達也不為過。
鐘天成三四歲前過的怎樣沒人清楚,可是遇到楊毅夫婦后便成了櫻花島大少爺,鐘南夫婦和楊毅夫婦平日里對其自然寵溺,可是學文習武之時也嚴厲異常。
鐘天成三四歲就從北方一路奔走到南方,也算天賦異稟。所以不論學文也好習武也罷都算的上天才,逍遙一脈的輕身功法和暗器手法在他手上也使得出神入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鐘南夫婦看著孫輩的鐘天成眉開眼笑,楊毅夫婦看著這小子也順眼,鐘天成雖然平日里桀驁不馴但是也尊師重道。
鐘天成不光將逍遙一脈的武功運用的出神入化而且將逍遙輕身功法和武夷刀法融為一體,刀法飄忽而詭異,讓人防不勝防,便是鐘南和這徒孫動手演法時也不得不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