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應(yīng)該如何報答
江延鶴聞言,九天十地唯我獨尊功?這是什么功法?
他聽都沒有聽過,不過看這個威力,恐怕是什么很厲害的邪功吧。
對面的少年緩緩說道:“《九天十地唯我獨尊功》是我魔門無上妙法,修煉此功法者,必須童子之身,十九人共同修煉九九八十一年方能有所小成?!?p> 他扭了扭脖子,繼續(xù)說道:“如今我魔門敗落,十九人中竟然只有十四人成就元嬰,除卻剛才戰(zhàn)死的一人之外,另外六人不知所蹤,否則威能絕對不止這么一點?!?p> 聽他的意思,若是集齊十九人之力,將會產(chǎn)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在變幻不停,時而顯現(xiàn)出化神期的修為,時而顯現(xiàn)出元嬰期的修為。
“可惜啊,完整的九天十地唯我獨尊功再難現(xiàn)世了,不過爾等臨死之前能見識到這無上的妙法,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江延鶴聽到這里,雖然詫異其詭異的變化,但是心中也是毫無懼意的。
他說道:“小子,你太自負了,而過分的自負,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自負?”少年輕笑一聲,說道:“是不是自負,你大可以試試?!?p> “對了,你可以稱呼我為極尊童子,今天可以算作我的生辰,那就只能殺幾個人助助興了!”
極尊童子補充道,從他的意思之中可以聽出,他居然算是一個全新的生命!
那么之前的七個人呢?他們哪里去了?
還是說,由于他們七個人的融合,才產(chǎn)生了極尊童子這樣特殊的生命?
江延鶴不得而知,可以看出的是,這樣不完整的產(chǎn)物肯定有巨大的隱患!
于是他說道:“極尊童子?好大的口氣!小子,你身上應(yīng)該存在很多隱患吧?不然何至于浪費這多口舌?”
“隱患確實有,但是,并不礙事,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么多?因為……”極尊童子話沒說完,身體卻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xiàn)在江延鶴的身后,一劍斬在其背上。
江延鶴匆匆應(yīng)對,差點因為大意而吃了大虧。
他頭上冷汗直流,后背已經(jīng)濕透。
短短的一瞬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死亡錯覺。
極尊童子的偷襲沒有得手,他也不在意,微笑著說出那句了未說完的話。
“因為,我需要時間適應(yīng)這具身體?!?p> 此刻,他的笑容看起來給人一種迷一樣的危險感覺,江延鶴一點也不敢大意了。
這個人氣息雖然并不穩(wěn)定,可是手中魔劍威力恐怖非常。
他必須打起十二分小心來面對。
對方需要時間適應(yīng)身體,他同樣需要時間刺探情報。
“那么,現(xiàn)在可曾適應(yīng)好了?”
江延鶴緩緩說道,眼中戰(zhàn)意濃烈。
“當然!”
極尊童子回道,身體隨風而動,化作一道殘影,游離在天地之間。
江延鶴一時竟無法鎖定對方。
他的速度,在我之上?。?p> 就在江延鶴疲于應(yīng)對的時候,地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南盟修士殺上了巫山之巔。
魔道修士盡數(shù)屠滅,而一千低階修士,此刻也只剩下了六百多人!
慘烈??!
付出了近半的代價才換來的勝利,任何人都開心不起來。
這時,他們發(fā)現(xiàn)高空之中的戰(zhàn)斗居然還在繼續(xù),不由得詫異道。
“怎么那么慢?我們明明人多啊!”
以他們的目力只能看見兩個黑點在不斷地交手,有時甚至看不清黑點的位置。
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他們交手的余波一遍遍地洗刷著天空,由此產(chǎn)生的狂風不斷肆虐。
金丹期修士已經(jīng)退至十里開外,他們也不敢靠近分毫。
只有那幾個元嬰期修士依然小心地游走在邊緣,尋找著插手的時機。
江延鶴和極尊童子不斷交手,漸漸落入下風。
他一直都在被動防守,面對速度比他更快,威力比他更大的對手一時也慌了神。
這可如何是好?
現(xiàn)在,他只要露出一個哪怕很細微的破綻都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一旦身上出現(xiàn)傷勢,想要反擊就難了!
擔心什么就來什么,江延鶴一著不慎,被極尊童子一劍劃破了左肩,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手臂。
看著沒有一絲愈合趨勢的肩膀,他臉色一沉。
多久了?自己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受過傷了?
沒有成就化神之前,他的對手只有飛雪宗的劉云。
兩者同為劍修,他們之間的競爭不僅能促進修行,同時還是磨煉劍法的磨刀石。
不過,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也都以切磋為主,二者實力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他們相互促進,一路打到元嬰后期巔峰。
終于,他一朝感悟,領(lǐng)先劉云成就化神。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飛雪宗竟然有一個早就成就化神的慕容雪。
他的對手又變成了慕容雪。
因為有聯(lián)盟的存在,他們之間只進行過一次交手,卻也只是做個樣子。
他從來都沒有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過,這種生死一線的戰(zhàn)斗他已經(jīng)遺忘了太久了。
此刻,肩上的疼痛感不斷地提醒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區(qū)區(qū)南境始終太小了,他應(yīng)該前往更大的天地,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萬萬沒想到的是,最讓他看不起的魔道余孽居然隱藏了如此玄妙的秘法,還制造出這么一個強大的怪物。
肩上的傷口不僅傷在身上,還深深刺痛著他的內(nèi)心。
身為劍修,他踏足化神的根本就在于一往無前的氣勢。
現(xiàn)在呢?居然被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壓著打。
江延鶴忽然笑了起來,說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居然還有被人壓著打的一天?!?p> 他的氣勢緩緩攀升起來,甚至超越了以往,已經(jīng)觸及到化神中期的門檻。
“劍者,破也,滅也,哪有防守的道理?”
“我修劍至今,已有三百余年,今天是第一次嘗受到了挨打的滋味。”
“但是,也正因為你,才讓我堪破了心中枷鎖,明白了自身的虛妄。”
“剛才我就說過了,自負,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為此,我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作為回報,你說,我該怎么感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