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是大儒?
這樣的人也能成為鎮(zhèn)守邊境的一方節(jié)度,這朝廷真是沒個好了!
袁浩文忍不住心中腹誹。
不過想到眼下的當務(wù)之急,他還是壓下心中的不爽,說道:“節(jié)度大人,無論你有什么樣的顧慮,這次都非出兵不可了?!?p> “怎么,袁大人你這是在教本節(jié)度做事?”
呂文忠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雖然大胤一貫崇文抑武,一般武官在文官面前都要憑空矮上一截,但背后秦相撐腰的他可不在此列。
而排除文武偏見,
論品級,他比袁浩文這個正五品知府高出整整四級,
論職權(quán),他才是這襄川府的最高長官,數(shù)萬邊軍的主帥。什么時候論到袁浩文一貫小小知府跑到他面前來指手劃腳,干涉軍事了?
“節(jié)度大人誤會了,下官絕沒有這個意思?!?p> 雖然看出了呂文忠的怒意,袁浩文卻絲毫不以為意:
“只不過有件事下官必須要告訴節(jié)度大人,如果下官沒有猜錯,應(yīng)該有位大儒已經(jīng)駕臨咱們襄川府,此時就在城外……”
“什么?”
沒等袁浩文把話說完,呂文忠就忍不住驚訝打斷道:“竟有大儒在這時候駕臨我襄川府?本節(jié)度怎么不知道?”
要知道自從靳軍入寇以來,襄川府就一直城門緊閉,嚴加戒備,城外情況就全靠探馬探查溝通了。
而探馬又都是他的麾下,都是只向他報告的。
也就是說,此時關(guān)于城外的情報都是他先得報,然后才會把一些必要的情況轉(zhuǎn)發(fā)給袁浩文知曉的。
什么時候袁浩文這個知府的耳目,比他這個節(jié)度使還要靈敏了?
想到這里,呂文忠口氣轉(zhuǎn)緩,半真半假地質(zhì)疑道:“袁老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嚇唬老哥我吧?”
“下官豈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就在不久前,下官感應(yīng)到了城外傳來一陣強烈的文氣共鳴。
縱然節(jié)度大人并非文人,想必也應(yīng)該知道,這種大范圍的文氣共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除非是恰好有傳世級的詩詞雄文出世,引發(fā)天地交感,否則就只有文氣如淵的大儒級人物才能做得到了。”
看呂文忠變臉怪一般的模樣,袁浩文心中冷笑。聽說有大儒駕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他還是壓下了嘲諷的心思,當即把事情說了一遍。
“此事當真?”
“下官再怎么大膽,也不至于拿這種軍國大事開玩笑吧?這城中入道文士也并非下官一人,節(jié)度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其他幾位印證一下,自然便知真假?!?p> 看袁浩文信誓旦旦的模樣,呂文忠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相信。
畢竟就像袁浩文說的,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想來對方還沒有這個膽子。
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
“另外節(jié)度大人要印證的話也須得趕快,”
看呂文忠神情變幻不定的模樣,袁浩文又輕輕加了一句:“如果之前下官感應(yīng)的沒錯,文氣共鳴發(fā)生的方位應(yīng)該就在城東,這文氣共鳴之中還充滿了金戈鐵馬之氣,很可能是大儒被逼出手導致的……”
“城東?”
呂文忠臉色頓時一變,那不正是靳軍如今正在頻繁活動的地區(qū)嗎?
該死,不會是跟那些靳兵撞上了吧?
一想到這些,呂文忠頓時忍不住急躁起來。真要是那樣,那他可就不是有些麻煩,而是麻煩大了了。
要知道在以文治國的大胤,每一個大儒都堪稱是國寶級的人物。
如果入朝為官幾乎都是閣臣起步,宰執(zhí)備選。
就算是無心入仕的在野大儒,那也都是擁躉無數(shù),影響力驚人的人物,
其地位都不比朝中那些宰執(zhí)重臣們低到哪里去,說一句布衣卿相也不為過。
要是這樣的人物在他負責鎮(zhèn)守的地面上遇險,甚至有個好歹,那后果……
“傳我的命令,立刻集合全軍。”
一想到這些,呂文忠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下命令調(diào)集軍隊。
其實他一直龜縮城中不敢出戰(zhàn),并非是因為他有多貪生怕死,主要還是怕一旦吃了敗仗不好向上面交代。
畢竟身為手掌數(shù)萬重兵的一方節(jié)度使,
即使真的出兵跟靳軍交戰(zhàn),也不一定非要他親自出馬,手下有的是將官帶隊。
退一萬步講,
就算他親自出兵帶隊,在大軍拱衛(wèi)的情況下就算吃了敗仗也不難脫身,頂多也就多死點下面的兵而已。
只不過真出兵跟靳軍交戰(zhàn),自己免不了要損兵折將不說,一旦吃了敗仗還要被朝廷責難和怪罪。
至于說打勝?
他自己手下的兵有多少斤兩他自己還不清楚,怎么可能是那些如狼似虎的靳兵的對手?
與其如此,還不如龜縮在城里等靳軍自退呢,
就算有畏敵怯戰(zhàn)之嫌,但好歹沒有喪師失地,問題不大,大不了給秦相多進貢點銀子也就搪塞過去了。
可現(xiàn)在這事一出,卻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了空。
一旦要是讓一位大儒級的人物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那就不是朝廷怪罪的問題了,
他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在兩說,即使他背后的秦相都保不住他。
當然在調(diào)動兵馬的同時,他也沒忘派人去向城中的另外幾位入道文士去核實了一番,
結(jié)果帶回來的消息也都證實了袁浩文的說法,確實都感應(yīng)到了城外有文氣共鳴發(fā)生,這也讓他心中再無僥幸。
只能調(diào)集人馬,硬著頭皮準備出戰(zhàn)。
可沒想到就在大軍即將出城的時候,之前撒出去的一騎探馬卻突然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靳軍已經(jīng)敗了?還是一個年輕士子干的?”
聽到手下斥候向他匯報的消息,呂文忠?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p> 不是說大儒嗎?怎么又變成個年輕士子了?
而且區(qū)區(qū)一介士子,就把城外那些如狼似虎的靳軍給殺敗了?他怎么這么不信呢。
“大帥,這都是屬下們親眼所見,絕不敢有半句假話?!?p> 回報的斥候一臉興奮地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就差沒賭咒發(fā)誓了。
“詩詞鳴世,絕對是詩詞鳴世,想不到我襄川府有此大幸,竟然涌現(xiàn)出這樣的俊才!”
倒是一旁的袁浩文在聽完斥候的匯報后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并非外來的大儒出手,而是本地涌現(xiàn)出了能夠詩詞鳴世的年輕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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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天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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