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何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放手的,我絕不會放棄你?!痹凭盀懬榫w失控的抓著楚夕的肩搖晃。
“你會傷到她。”云薄瑾上前將他拉開,臉色陡然沉下。
“十七叔,我真的愛夕兒,我不想失去她,十七叔幫侄兒與夕兒說說可好?她是你的徒兒,定會聽你的話?!痹凭盀懼钡淖プ≡票¤母觳舱埱蟆?p> “你們的感情之事,我不便插手?!痹票¤芙^了他的請求。小六與他在一起屢次受傷,他無法護她周全,又何必強留。
“難道連十七叔也想拆散我們嗎?”云景瀾痛心的問,他以為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合適,至少十七叔會幫他,因為他是他從小崇拜,尊敬的人。
楚夕不準他這樣說師父,看著她,冷笑道:“拆散我們的人不是別人,是你自己。云景瀾,你對我做過什么,你心中清楚,現(xiàn)在跑來裝深情,不覺得可笑嗎?”
“夕兒,本王與你解釋過了,一開始本王是冷落了你,都是風思寧從中挑撥,是誤會,取你血救她,也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苦楚呢?”云景瀾覺得自己很委屈。
“你的苦楚?那在風雪崖派人追殺我呢?”冷冷的盯著他質(zhì)問。
云景瀾眸中劃過震驚和慌亂:“夕兒,你,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都知道了,來到京城前,我被黑衣人追殺,跌落風雪崖,若不是我命大,早已喪命于那晚,你讓我給你機會,你做過的事,值得我給你機會嗎?”楚夕語氣冷漠,眸中閃著陰鷙的寒光。
云薄瑾聽到這番話微怔,眸中閃過震驚和擔憂。風雪崖,她跌落過風雪崖?
云景瀾趕緊解釋:“夕兒,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想過要你性命,我只是讓他們嚇唬嚇唬你,讓你知難而退放棄這門婚事,我沒有讓他們殺你。”
“現(xiàn)在說這些已沒有意義了,那晚的黑衣人就是要置我于死地,我現(xiàn)在已知難而退,滿足了你的心愿,你應(yīng)該高興。
我是絕不會和一個要殺我的人在一起的,你我二人是絕不可能的,別再來煩我?!背B(tài)度堅定決絕。
云景瀾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沖動暴躁的心情漸漸平靜,愧疚道:“夕兒,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但那晚我真的沒有讓他們傷你性命,這件事我會弄清楚的,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知道你生氣,不肯原諒我,是因為愛我,我讓你寒心了,你放心,我定會用最真誠的心重新溫暖你的心,讓你重新愛上我。
你先冷靜冷靜,等你冷靜好之后,我再來找你?!?p> 深情的看她一眼,然后恭敬的朝云薄瑾頷首道:“麻煩十七叔先幫我照顧夕兒,侄兒告退?!?p> 云薄瑾不著痕跡的平復(fù)好自己的心情,來到楚夕面前,遲疑了下開口詢問:“你何時墜落過風雪崖,為何不曾聽你說起過?”
楚夕清楚記得那日:“來到東昌國京城前三天的晚上,八月初三,西華國送親隊伍行至驛館途中,遭遇了刺殺。
送親的士兵們護著我逃走,結(jié)果逃到一處山崖時,因為胸口痛,停了下來,被暗中冒出來的一個黑衣蒙面人一掌擊下山崖。
還好命大,被崖下的一顆大樹接住,救了一命?!?p> 云薄瑾聽了她的講述,心中翻江倒海,不敢置信。
而楚夕的記憶被拉回到那晚,前世今生經(jīng)歷了兩次,刻骨銘心,記憶深刻。
那晚,有些涼,
崖下要更冷幾分。
楚夕從樹上小心翼翼爬下來,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頭頂?shù)奶炜諈s繁星滿天,卻照不亮夜的黑。
她想尋找上去的路,克服著心里的害怕往前走。
突然從天而降一物阻礙了她的路,本想繞開,可竟鬼使神差的心生一絲好奇,邁步靠近,竟是個人。
從那么高落下,想必已是死人,抬腳踢了下,沒反應(yīng)。
邁步準備離開,突然腳踝被抓住,本以為死了的人突然一個用力。
楚夕被這股力道摔倒在地,帶著溫度的重物壓在了身上。
這一切發(fā)生在一瞬間,快的楚夕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抬手想一掌劈死身上的色魔。
男人反應(yīng)神速,快速在她胸前點了兩下。
楚夕動彈不得。
男人片刻遲疑后,大手扯開了她的衣衫。
滾燙的身體將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壓住。
本以為是條死狗,沒想到竟是一頭惡狼!
望著頭頂燦爛的星空,她發(fā)誓,今晚若是不死,它日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體內(nèi)傳來鉆心的痛,昏了過去。
——
再醒來時,男人幫她系好腰間的錦帶,解開她的穴,剛要起身,楚夕朝著男人裸露的肩膀狠狠咬下去,這一口,恨不得將他的皮肉撕扯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有能力殺了他,留個記號,方便日后找到他。
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吐出兩個字:“等我。”聲音低沉溫柔,卻又帶著幾分疲憊和暗啞。
快速套上衣服,消失在黑夜中。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那個男人的,還是她就該有此劫,竟重生在那晚,又讓她經(jīng)歷一次。
只是那晚的男人就像從人間消失了般,派人尋找這么久,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楚夕見他臉色不太好,擔心的問:“師父,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為何臉色這么難看?”
云薄瑾心虛的別開視線,淡淡道:“沒事,這幾日天氣不好,舊傷犯了,無大礙,我還有事,先走了?!贝掖译x開。
楚夕看著他逃也似的身影,搖搖頭笑了,還是第一次見師父這般模樣。她眼中的他,永遠都是成熟穩(wěn)重,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今日卻匆忙的像逃跑似的。
想必真的是有很著急的事吧!
天不知不覺黑了下來。
云薄瑾在房內(nèi)呆呆的坐了一天,心情依舊凌亂無法平復(fù)。
起身點亮房內(nèi)的燈,來到銅鏡前,扯開衣襟,露出左肩,肩膀上一個清晰的齒印刺痛了他的眼。
那晚之后,他一直派人在尋找那個女孩,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小六。
雖然他派人調(diào)查得知那日西華國公主的鳳輦從那附近經(jīng)過,但直接去了驛館,沒有任何異常。
其實是楚夕怕自己被人毀了清白之事暴露出去,特意下令不準任何人將那晚遭遇刺殺跌落山崖的事說出去,所以云薄瑾的人才未調(diào)查到。
他要如何面對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