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無消息傳出。若此事真的是皇后所為,在太子未登基前,皇后肯定會嚴(yán)格管控宮人的一舉一動,以免壞了她的大事。
也可能是楊沖覺得楚王殿下和殿下這些日子不在京城,所以才未把消息傳出來,以免暴露了自己?!蹦仑?zé)說出自己的猜測。
“有這個可能,師父回來,若他有消息,應(yīng)該會聯(lián)系師父。明王這些日子可曾來過?”楚夕其實有些擔(dān)心云景遠(yuǎn),雖然這件事絕不是他所為,可若不是貴妃,不知云景瀾是否會懷疑是云景遠(yuǎn)所為,畢竟他恨夜貴妃,心中對皇上也有怨恨。
“明王前些日子倒是來過,坐坐就走了。這幾日皇上駕崩,他身為兒子,應(yīng)該在宮里守靈,不曾來過。”千羽稟報。
“千羽,明日你跟我進宮一趟,穆責(zé),你去天牢打點一下,我想去一趟?!背π闹杏凶约旱拇蛩恪?p> “殿下是要去見夜貴妃?”千羽猜測。
“對?!背]多說。
“好,屬下去安排?!蹦仑?zé)先起身離開了。
云薄瑾回到京城,回到王府后換上喪服立刻進宮去了。
太后得知云薄瑾回來了,立刻趕了過來:“瑾兒,你終于回來了?!?p> “母后,兒臣不孝,來遲了。”云薄瑾在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上前扶起他,搖搖頭:“這不怪你,誰都沒料到你皇兄會突然——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笨吹剿貋恚蟮男慕K于定了下來。
有他在,朝臣們便會因為忌憚,不敢生事。
“母后,兒臣先去看看皇兄?!痹票¤曇暨煅实?。
“去吧!見見你皇兄最后一面。”太后抹著淚道。才短短數(shù)日,太后眼見的蒼老。
雖說在帝王家見慣了生死,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傷心,不難過是騙人的,可為了穩(wěn)住大局,她只能硬撐著,連眼淚都不敢流。
如今老十七回來了,她也終于可以讓自己回歸到母親的立場上,為兒子哭泣。
云薄瑾來到靈堂前,先是跪下來磕了幾個頭,愧疚道:“皇兄,臣弟來遲,未能在皇兄需要時及時出現(xiàn)保護皇兄。”
眾人安慰,請楚王殿下主持大局。
云薄瑾起身,走到皇兄的棺槨前,看著棺槨里就像睡著的皇兄,淚水無聲的滑落。
身在帝王家,親情本就難得,雖然因為他的戰(zhàn)功,加上皇兄受人挑唆,懷疑過他,甚至對他產(chǎn)生過別的念頭,但他從未想過背叛皇兄或是做傷害皇兄的事。
他很珍惜這段兄弟情,因為在他還小時,皇兄對他真的很好。
現(xiàn)在看到他躺在這里,自己連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見到,心里真的很難過。
但他也清楚,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國不可一日無君,朝臣們都等著他回來主持大局,所以他只能盡快平息好自己的情緒,與朝臣們商議太子登基之事。
好在有儲君,只要沒有多少人反對,太子便可順利登基。
雖然皇兄的死他懷疑是皇后所為,但他知道太子仁厚,絕不知道自己母后背后做的事。
他并不會因為她母后做的事而遷怒到他身上。
東昌國向來注重長幼有序,嫡庶有別,雖然太子的性格可能不是一國之君最好的人選,但只要好好歷練,定能成為一代賢君。
云薄瑾很快與群臣達成共識,畢竟太子是皇上立的儲君,又是正宮嫡出,自然可順利繼承皇位。
就算之前有大臣有別的意見,如今楚王殿下回來了,也沒人敢再有異意。
其實登基大典一切都已準(zhǔn)備就緒,就等著楚王殿下回來。
楚王殿下不在,眾人心中總是沒底。
雖然他不經(jīng)常在京城,可他的威嚴(yán)和震懾力是讓人畏懼的。
看到楚王殿下?lián)砹⑻拥钕聻榈?,眾人立刻?zhǔn)備明日的登基大典。
云薄瑾從議政殿出來,來到了皇后的鳳安宮。
其實皇后也很擔(dān)心云薄瑾會不擁立自己的兒子,那時可要比殺了皇上困難,以云薄瑾的威嚴(yán),和他與夜傾舞云景瀾的關(guān)系,若是他擁立端王,肯定也會有很多大臣同意,那時不管與他明著還是暗中對抗都很難。
現(xiàn)在他擁立了太子,她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看來這些年自己偽裝的很好。
“皇嫂。”云薄瑾拱手行禮,但態(tài)度卻是清冷疏離的。
皇后頷首回禮,感慨道:“十七弟終于回來了,若是你不離開京城,或許皇上就不會被人——”說著,傷心的聲音哽咽,說不下去。
云薄瑾態(tài)度依舊冷漠,詢問:“皇嫂怎么確定只要臣弟在,皇兄就會沒事?”
皇后擦擦眼淚道:“十七弟威名赫赫,有十七弟在,自然不敢有人傷害皇上?!?p> “如此說來,這個人特意選在本王離開京城后動手,又對皇兄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知道皇兄那日心情不好不見任何人,所以那人趁機進了皇兄的寢宮,殺害了他,皇嫂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會是何人?”云薄瑾注視著她,冷冽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
“此事關(guān)系重大,皇嫂不敢妄自揣測,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但現(xiàn)在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夜貴妃,皇嫂也沒想到她竟真的敢做出弒君之事,以前她也做過刺傷皇上的事,本宮以為她只是鬧鬧性子,沒想到她竟,竟是真的想殺皇上?!被屎笳f這番話時的表情傷心又失望,讓人覺得此事已確定。
“世人都知皇嫂與夜貴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別人不相信她,難道皇嫂也不相信她?”云薄瑾問這話時不動聲色,好似就是隨口一問。
皇后無奈的嘆口氣道:“皇嫂也想相信她,可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她,容不得我不信。”
云薄瑾意味深長一笑道:“皇嫂這是要迫不及待的定夜貴妃的罪?”
“十七弟,你怎能如此說話,可不是皇嫂要定她的罪,而是證據(jù)在定她的罪?!被屎蟛恢圹E的打量著云薄瑾,想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可這個男人向來不動聲色,根本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太子的登基大典定在明日,國不可一日無君,臣弟親自過來與皇嫂說一聲?!痹票¤獩]再繼續(xù)那個話題。
皇后聽到這話,心里是喜悅的,她終于要親眼看到兒子登基稱帝了,這些年她蟄伏隱忍,便是為了這一日,既然丈夫無法讓她依靠,她只能依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