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金杖在手,但我的靈力還在被障的狀態(tài),無法使用,所以現(xiàn)在,我無法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么,只能挨個兒仔細(xì)查看他們的表情:土呆面色凝重,水媚茫然若失,火斑擰眉撇嘴,木清若有所思。
果然,我心里想,能被我這番話真忽悠住的,大概就只有木清了。
不怕跟你們實說,我剛才說的那一大套,當(dāng)然只是在忽悠。神心小島不是涅母的心,這個秘密眼下只有我知道。故此“藏在靈魄石里”云云,全是我在胡扯。前世的土老大才沒按我的請求去做,他根本沒有匿藏神心小島,土呆原本的那塊應(yīng)佑地就是神心小島,我再世回歸的靈力定點就在神心小島上,我還能沒這個感知嗎?只是機(jī)會難得,前世土仆竟完全沒有將神心小島的真相告知給族人,那么現(xiàn)在,自然便是,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火斑不信,對我說:“這不通,神心小島是涅母之心,土老大有什么本事將其收在靈魄石之內(nèi)?而且,土老大說過,圣卷筒第一次顯示字跡的時候,召喚我們匯聚到災(zāi)難開始的地方去,那不就是土老大理解的意思嗎?你現(xiàn)在的這個理解,有什么憑據(jù)?”
我不理他,轉(zhuǎn)頭去問木清:“你能聽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木清似沒聽見,陷入深思。
水媚開口道:“我也聽不明白,神心小島是涅母之心,這我記得,但靈魄石只是涅母裁心一片所化,按說,該是神心小島吸走靈魄石才對,你說的這個情況,怎么反過來了?”
我輕蔑地哼了一聲,不予解釋,我就知道,水仆落凡太多次,腦子落壞掉了,她這完全是凡人思路嘛,只看實物大小來比較,完全領(lǐng)悟不到靈魄石的威力。
土呆緩緩說:“金兄弟說的,似乎言之成理,但靈魄石剛才在我腦海里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p> 我沒好氣地說:“嘆你太呆吧,你早該想到我想到的這層意思?!?p> 土呆又想了想,也轉(zhuǎn)向木清,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木清瞪了我好一會兒,終于勉強(qiáng)道:“我聽明白了,不過,金燦的這個理解……只能算是一種可能性吧?!?p> 好極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木清覺得我說的有可能,土呆必會猶疑,那么,以他現(xiàn)在這個做不了決定就不做決定的性子,接下來,他們幾個就該跟著我的指揮棒轉(zhuǎn)了。
哦耶。
我以最誠懇地語調(diào)說道:“木清能聽明白,就證明我的理解是有道理的。而之所以我這么理解,是因為我相信,涅母的確不想要這個世界,她絕不會再回來,正因如此,前世的土老大,才會將神心小島收進(jìn)了靈魄石里面,以便于在這個世界毀滅的時候,涅母能完整取回她的心,至于我們,還有這個世界,毀滅之后,無非是重歸混沌,也許她還會再創(chuàng)造出來我們,也許她不會,其實都無所謂?!?p> “涅母不想要這個世界?”土呆喃喃重復(fù)著,這會兒的他看上去,真的很呆。
“涅母如果還想要這個世界,她為什么不回來呢?”我認(rèn)真地提問。
客廳里再一次沉寂,沒誰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良久,水媚問我:“好,如果就按你說的理解涅母神喻,那么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我道:“按我的理解,涅母不想再回來,所以前世的土老大,將神心小島藏好后,就散形離世,等待這個世界自取滅亡的那一天。但是,或許是涅母心軟,或許是土仆不忍,總之土仆離世之前,留下了涅母神喻,也給這個世界留下了一個機(jī)會,原本,五仆齊聚匯總靈力,施為三十三年,應(yīng)該可以破開靈魄石放出神心小島,這就是神喻里說'一日可追'的意思,如果能放出神心小島,這世界自然就不會毀滅了??捎捎谕晾洗鬀]有靈力,靈魄石認(rèn)主太晚,所以,就算我們現(xiàn)已齊聚,時間也絕對不夠放出神心小島了?!?p> 火斑說:“那照你這么說,我們什么都不必做了,反正來不及,做什么都沒用。”
我道:“咦?你本來不就是這么干的嗎?在土老大找到你之前,這三十幾年來你在干什么?你不一直是在混吃等死想耗到資源用盡去見涅母的嗎?你什么時候開始想要拯救這個世界了?”
火斑啞住。
我攤攤手,再道:“所以,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沒什么可做的,涅母神喻限死了一日可追,而我們已經(jīng)沒有一日,所以再做什么都沒有用。我相信,這就是涅母的真正意思,她不想要我們,不想要這個世界,我們是涅母的仆人,我們應(yīng)該聽從她的意思。”
土呆坐在那里,呆了半天,才緩緩搖頭道:“不對……這不太對……涅母在召呼她的仆人們,如果她的真正意思是不要我們,為什么還要召呼我們?”
我警惕地伸手?jǐn)r道:“打住。我剛才就說過,無論如何,你不可疑我不想聽從涅母的召喚,是你們一定要我說真心想法,我才說的。對于涅母神喻,我就是這么理解的,木清剛也聽明白了。至于土呆你,反正你聽不明白,我也不勉強(qiáng),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去那個應(yīng)佑地毀滅的地方,我會陪你去的,只不過,我真心覺得沒用罷了?!?p> 土呆抱歉地說:“你別介意,金兄弟,我不是疑你,我只是還想不明白。那,若照你的理解,我們五個要齊聚靈力打開靈魄石,眼下,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他那件黑布連身衣的褲子口袋里,拿出靈魄石來,放在我們中間的桌子上。
靈魄石的模樣死氣沉沉,半點光芒也無,看起來就象是一塊路邊隨處可拾的普通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