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并不對等
天秦帝被踹了一腳不僅沒有悔改,反而拿起一旁的外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然后無辜的攤開了手,“你怎么還用了就丟呢,分明是你前兩日同朕說還想要一個孩子,所以朕才格外的努力……”
顧如蓁立馬站起身,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她狠狠的瞪著他,解釋道,“我只是說很想念樞樞小時候的樣子,沒有其他的意思?!?p> 她只顧著捂著男人的嘴不讓他說話,卻忘了自己身上只有一床薄被裹著,此時著急過來,薄被往下掉了大半,露出大片大片的風景。
甚是誘人。
“蓁蓁今日,是不是很生朕的氣?”男人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顧如蓁雖然覺得奇怪,不過還是點點頭,“那還用說,你這回也太過分了些,我好幾次都已經(jīng)睡過去了,又被你折騰……唔……”
天秦帝一手捏著她的后頸,一手握著她的腰肢,俯身壓下,極具意味道,“左右你已經(jīng)很生氣了,那朕就再過分些也無妨?!?p> 顧如蓁起先還能保持著憤怒,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將男人踹下床,等到后面她漸漸的就不太能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在外面蹲了一會的左丘聚此時又走了過來,看著緊閉的殿門他重重的嘆了一聲。
看這樣子別說是早膳,就是午膳兩位主子怕是都不會用了。
下午。
床帳時不時被風吹起,露出里面的一角。
女人側(cè)著酣睡,又黑又厚的長發(fā)將大半張臉都遮住,她睡得很沉,男人搬了一張木桌放在床榻旁邊,在上面批折子看書,絲毫看不出來疲累的樣子。
一直到了太陽西沉,顧如蓁才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皮。
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
天秦帝到底心虛的咳嗽了兩聲,給她盛了一碗湯,把她侍奉的妥妥當當?shù)摹?p> ……
秦樞離開盛京的時間很長,她在抵達當?shù)睾?,并沒有立刻如尋常一般開倉放糧,而是親自帶著人去周圍查看。
年年賑災(zāi),這災(zāi)總該有個源頭。
每一年都有的水災(zāi)叫這里的人覺得苦不堪言,房屋倒塌,街道上到處是無家可歸的人。
她身邊的幾個人皆勸她不用親自前去,畢竟這時候人群擁擠,一個不察很容易出現(xiàn)暴動。
秦樞沒有采納他們的意見,而是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又拿來灶灰在臉上先是均勻的抹了一圈,隨即又在臉上重點抹了兩三處。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她也叫身邊幾個人都和她抹的一樣,這才走了出去。
幾人都很不理解,要是想調(diào)查本地的情況,只讓縣令來豈不是更方便,畢竟本地的縣令已經(jīng)在這任職多年,對這里定是十分了解的。
何必打扮的像是難民,又拿著破碗,破碗里放著又硬又小的窩頭,然后走到人群里面去。
秦樞專往年紀大的人那邊跑,她用熱水將窩頭泡軟,然后遞給年紀稍稍大些不能走動只能坐在墻邊的老者。
足足七天之后,秦樞才拿著一張宣紙,然后用狼毫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大概的圖紙。
“殿下,微臣實在不懂。”
說話的人名叫鄭祈,說來也是巧合,他是鄭宛如的胞弟。
他在朝堂上混了多年也沒個長進,這次盯準了機會特地請命跟隨而來。
秦樞緊抿唇瓣,將宣紙拿起對著太陽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你住在這里,每一年都過量的雨水都會讓你流離失所,哪怕每一年盛京都會撥銀兩過來賑災(zāi),你的心里最后的情緒會是感激嗎?”
鄭祈細想了下,最后陷入了沉默。
設(shè)身處地的想,如果是他的話,大概會覺得怨恨,憑什么是他們呢,畢竟旁的地方也沒有頻繁的遇到這樣的災(zāi)難。
“朝堂撥給他們的銀兩僅僅只是讓他們不餓著肚子,不受凍,而非有一個庇護之所?!?p> 就是國庫的銀兩多的漫出來,也不可能將這些銀兩用在這里的房屋建設(shè)上。
每一年都有這么一回,多少座金山銀山都折騰不起。
治標不治本,也不是個辦法,她終究要想出一個能根治這個問題的法子。
要不然這里漸漸的就會成為一座死城,沒有人愿意再住在這里,其實秦樞幾日觀察下來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留在這里的人年紀都要大些。
她問了才知道,但凡年輕些的,都去了別的地方做活計甚至直接定居在那里。
“有沒有辦法,將這些水都引走呢?”
鄭祈笑道,“殿下,哪里有這樣的法子,恐怕只有神龍現(xiàn)世才能做到?!?p> 秦樞沒說話,只是看著圖紙,眸色漸漸變深。
當天晚上,秦樞便寫了一封信送去盛京。
在收到信時,天秦帝還覺得詫異。
他打開信之后,詫異的情緒倒是少了很多。
原先他還以為樞樞有麻煩,要求助于他,所以才寫信過來。
原來是十萬兩賑災(zāi)的銀兩不夠,只是……
他的目光凝在了信上的數(shù)字,不禁皺起了眉頭。
若只是簡單的賑災(zāi),十萬兩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才對,因為歷年來他都會讓錢莊撥一些銀兩去那邊。
除非,樞樞要做其他的事情。
天秦帝想了半個時辰,然后略思索了下,讓崔紹押送銀兩以及旁的東西過去。
他思索了一圈,下意識的便想到了崔紹。
因為他手下的這幾個近臣里,唯有崔紹還單著,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一起過去折騰好了。
天秦帝轉(zhuǎn)頭措辭,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給顧如蓁。
“樞樞在信中沒有細說,不過朕想,若是她真的做成了,皇太女的位置便不需要朕去提了?!?p> 帝王之才,不需要旁人去描述。
他怎么說樞樞聰慧,樞樞適合皇帝的位置,旁的人贊同也是因為他如今是天秦的皇帝,皇權(quán)之下,迫使他們低頭不得不贊同。
要想由內(nèi)到外的贊同,就需要樞樞自己做出讓他們心悅誠服的事情來。
光聰慧不可,聰慧和帝王之才并不對等。
要不然每一年都有拔尖的舉子高中,這些人哪一個不聰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