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 大結(jié)局(1)
距離天秦帝撂開所有事不管已經(jīng)有一年多,除了秦樞之外,另外兩個孩子也正式去了學(xué)堂。
所以沒過幾天,天秦帝就提出了禪讓的意思。
因為他先前的諸多舉動實在太過明顯,所以眾人也沒有覺得多出乎預(yù)料。
只是到底還是有些驚詫,畢竟陛下正值壯年,就是往后再推個十年二十年,也還沒到禪讓的年紀(jì)。
不過不管他們的反應(yīng)是驚詫或是喜悅或是不滿,都不會改變天秦帝的這道旨意。
在圣旨頒布的第三天,天秦帝看著秦樞穿上尚衣監(jiān)所制的冠冕袍服等走上臺階,接受百官朝拜,當(dāng)天下午便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坐上馬車出了盛京。
新帝和朝臣們站在城門口看著馬車揚起的灰塵,心情十分的復(fù)雜。
能夠在三日內(nèi)準(zhǔn)備登記事宜且十分隆重完全瞧不出倉促,這就說明陛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太上皇了,說明太上皇可能早在數(shù)月或者幾年前就有這樣的準(zhǔn)備。
新帝的心情復(fù)雜在,她的父親母親甚至沒對她表示一丁點的不舍,坐上馬車后還將布簾拉下,然后迅速驅(qū)馬絕塵而去,速度快的她眨了眨眼睛,就只能看見漫天被揚起的灰塵。
秦樞:“……”
坐在馬車中的秦戾臉色也沒秦樞想的那樣好,他正瞪著兩個盤腿坐在馬車?yán)锏暮⒆?,然后一把拿過他們手中的小木劍,木著臉道,“不是給你們安排了馬車嗎?怎么還要上這輛,快到后面去。”
兩個孩子此時很是聰明的望向了他們的母親,秦雎更是可憐巴巴的眨一眨眼睛,“阿娘,我和哥哥都想在這輛馬車?yán)??!?p> 秦閬雖然沒說話,不過也很是懇切的點了點頭。
顧如蓁只得緩緩抬眸,將視線從她的孩子落到男人身上,其中意味分明。
秦戾勉強(qiáng)的扯開唇角,只能將小木劍還給兩個孩子。
“我在臨江那邊的院子周圍找了一個書院,到時候兄妹倆一起過去念書,早上送過去,晚上再接回來。”
他還面帶溫和的俯身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等到那邊你們就有朋友一起玩了,開不開心?”
原本斷斷續(xù)續(xù)和對方說話的兩兄妹抬起頭,開心的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真的嗎?”他們異口同聲道。
“當(dāng)然?!?p> 原先秦戾是沒準(zhǔn)備將這兩個孩子也帶過去的,只是他們雖然才三歲,但新帝登基還未穩(wěn)固時,他這個太上皇還正處壯年。
一切能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太多,為了避免麻煩,索性他將兩兄妹都一起帶著。
臨江距離盛京不算近,路程慢悠悠的快一個月他們才抵達(dá)。
四處靠山靠水,這里的風(fēng)景很美。
“你早幾年前就布置好了?”顧如蓁注意到院子里的擺設(shè)和痕跡,大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打掃,所以顯得很是干凈。
男人斜斜的躺在院子一棵樹的枝丫上,聽到她的聲音,慵懶的取下遮住眉眼的樹葉。
“要是樞樞再爭口氣,在雎雎和阿閬還沒出生之前,我就能帶你來這里了。”
這里布置的和從前在顧府時,顧如蓁所住的院子很像,不過也有很多的差別。
就像是兩個人相處這么多年,她的性子與說話的方式等,也會下意識的受他的影響而有所改變。
“你倒是想的舒坦,樞樞今年才多大,再早幾年她都沒比龍椅高多少?!?p> 秦戾低著頭笑而不語,只是在她伸出手時,利索的抽出她袖中的帕子。
染成淺紫色的帕子上有著馥郁的香氣,他緩緩闔上眼睛,將帕子蓋在臉上,輕聲呢喃了一句。
要是再早一點相遇,或者有重來的機(jī)會,他那時一定不會負(fù)氣離開等了一年才設(shè)局引她心甘情愿的跳進(jìn)陷阱。
真能重來,或是一早便知道,他就是綁也要將人給綁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樹上翻身而下,緩緩踱步到她的面前。
她在家時不愛梳那些又高又大的發(fā)髻,只將發(fā)髻稍稍挽起再用一根玉簪固定便可。
只是這樣方便是方便,卻也容易掉下來,此刻一縷長發(fā)便從束好的發(fā)髻上垂到了肩膀處。
男人熟稔的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一個小釵,然后將這縷長發(fā)固定在發(fā)髻上。
“看我做什么?”
見她奇怪的看來,秦戾不禁挑了挑眉。
他今日是特地?fù)Q了一身平常未穿的淺藍(lán)色素袍,腰間只用一根黑色的宮絳松松的系住。
長發(fā)雖簡單束起,卻在外面用了一個極為顯目的中間鑲了一顆翠玉的金冠裝飾。
總之迎著陽光走過來,整個人顯得俊美絕倫。
“你荷包里放這個?昨日出去和人飲酒時結(jié)賬被人瞧見沒?”
秦戾:“瞧見了”
顧如蓁:“……”
她忽然又覺得不對勁,便問道,“那你是怎么同這些人解釋的?”
秦戾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一步,雖然面色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但雙手緊握縮在袖邊,“這話怎么說呢?他們喝得爛醉如泥,就算是看見了醒過來也不記得了?!?p> 事實上幾個人都十分清醒,至少在他打開荷包之前,這些人都是十分清醒的。
與他飲酒的都是接送兩個孩子去學(xué)堂時認(rèn)識的人。
“真的?”顧如蓁有些不相信,不過也知道男人酒量好的很,幾壇酒下來,就跟喝白水一樣沒差別。
所以出現(xiàn)眾人都醉了,他還清醒這樣的狀況也不是沒可能。
但她怎么就覺得他的神情很可疑的呢?
秦戾索性像抱孩子一樣掐住她的腰身,然后將她放到腿上,雙手則虛虛的抱著她。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聽出男人聲音里的威脅,顧如蓁立馬將腦中的懷疑拍飛,迅速點頭,“我相信你。”
“不是言不由衷?”
“不是。”
“果真?”
“果真!”
……
到了第二日顧如蓁再去和男人一起去送兩個孩子去學(xué)堂時,便覺得周圍人看向她的眼神怪怪的。
過幾日顧如蓁與幾位夫人一道在街上逛逛,進(jìn)了一個賣首飾的店鋪,總算明白這怪異的眼神因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