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可以和我說說失眠的感受嗎?準確的來說,您失眠的時候,是在想什么煩心事嗎?”許芃芃沒有多想,按照慣例開始關心謝司忱的病情。
謝司忱看著許芃芃,有些為難的皺眉。
認真思考了一會,謝司忱終于開口:“沒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p> “這樣啊……”許芃芃了然的點點頭:“想不到您也會因為工作而失眠,您的事業(yè)在外人看來是如此成功?!?p> “成功?”謝司忱看著許芃芃:“你也這么認為嗎?”
“當然?!痹S芃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在商業(yè)圈,您被稱為無往不勝的神。”
“無往不勝嗎?”謝司忱卻有些失落:“偶爾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所以您是覺得身處高位,壓力過大,從而焦慮得睡不著嗎?”許芃芃十分認真的分析道。
“是有點焦慮?!敝x司忱若有其事的點頭,不過他焦慮的并不是工作,而是眼前的這人。
“其實您大可不必感到焦慮,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痹S芃芃溫柔的安慰他道。
順其自然嗎?謝司忱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我看您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要不我還是像昨天一樣,給您按摩一下,希望可以緩解你焦慮的心情?!痹S芃芃走到謝司忱身邊,詢問道。
“好,辛苦了。”謝司忱淡淡的應道。
如同昨天晚上一樣,許芃芃又開始給謝司忱做頭部按摩。
謝司忱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舒服的時光。
只要有許芃芃在身邊,謝司忱總是可以感覺內心平靜,安定。
許芃芃的指尖那么柔軟,有力,一點點撫慰他胸口的煩躁。
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再次襲來,困意漸漸來襲。
……
第二天早上,許芃芃醒過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的臥室。
咦?好像有哪里不對?
她昨天晚上不是去給謝司忱按摩了嗎?
而且按摩的效果很好,不到半小時謝司忱就睡著了。
她想著反正先生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也睡不著,就想繼續(xù)觀察謝司忱的睡眠,想給他做進一步的診斷。
后來記錄著記錄著,眼皮越來越沉重,她似乎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可是,她現(xiàn)在為什么會睡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她換上的那套家居服,她怎么在睡眠的情況下過來的?
不會是謝司忱抱她過來的吧!
這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許芃芃否決。
她寧愿相信自己夢游過來的,都不會相信謝司忱會抱她過來。
謝司忱是什么人吶,她一個小小的醫(yī)生也配?肯定是謝司忱醒來看她趴在他床上睡著了,覺得她礙手礙腳的,所以就叫傭人把她弄過來了。
嗯,這種可能比較合理,許芃芃自顧自的想到。
今天要給謝司忱做第二次針灸治療了,也不知道他今天的狀態(tài)怎么樣。
昨天晚上給他按摩的時候,他很快就睡著了。
難道謝司忱的失眠癥,需要加上每晚的按摩治療?
許芃芃簡單的整理了一份睡前按摩的方案,準備一會下樓給謝司忱看一眼,征求他的同意。
簡單洗漱后,許芃芃下樓拿早餐,想和謝司忱商量一下加上睡前按摩的事,卻被李管家告知,謝司忱出門了。
“這么早就出門了?”許芃芃有些震驚,看了一眼時間,這才剛剛七點不到。
“是啊,先生一項起來得很早?!崩罟芗倚χf:“以后你就會習慣了?!?p> “他這也太拼了吧,已經(jīng)到這樣的位置了,我還以為他現(xiàn)在會很清閑呢。”許芃芃喃喃道。
想到謝司忱昨天晚上因為工作而壓力大到睡不著,今天又一大早的出去,連資本家都這么忙這么拼命的嗎?
“先生不是出去工作,而是去機場接人了。”李管家解釋道。
“接人?”許芃芃更加震驚,誰的面子這么大,能讓謝司忱大早上的親自去機場迎接?
“先生是去接小少爺了。”李管家看許芃芃困惑的樣子,便給她解釋道:“昨天老爺來電話,說小少爺這幾天狀態(tài)不好,先生便讓人把小少爺接過來照料?!?p> “小少爺……”許芃芃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是她的孩子嗎?是她當年留下的那個男孩嗎?
無數(shù)的記憶涌入胸口,心口抽搐一般的絞痛,許芃芃只覺得呼吸困難,眼眶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濕潤,鼻子也酸酸的……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那個孩子了,她以為有芝芝和慎言,她就可以淡忘掉那個孩子,可是為什么,聽到那個孩子的消息,她會如此的難過。
“林小姐你怎么了?”李管家見許芃芃愣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痹S芃芃這才回過神來,一滴眼淚順勢從眼眶掉落。
她連忙伸出袖口擦干眼淚,哽咽道:“剛剛風有點大,有東西吹到眼睛里了?!?p> 李管家自然看出了許芃芃的不對勁,卻沒有繼續(xù)深究。
“是幾點的飛機啊?”許芃芃問道。
“七點半?!崩罟芗姨ь^看了一眼家里的掛著的鐘表,指針正對七點半的方向:“這會先生估計已經(jīng)接到人了,約莫半小時之后就可以到家了。”
許芃芃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想著第一次和孩子見面,必須要給孩子留下一個好印象,那畢竟是她的孩子。
她從來都沒有如此忐忑不安的期待時間過的快一點,希望謝司忱接到孩子快點回來。
卻又有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緊張,希望時間可以過的慢一點。
她就這么焦躁不安的在門口的院子里等著,一點點風吹草動她都以為是謝司忱回來了,草木皆兵。
那畢竟是她的孩子,從她身上掉下來骨肉,第一次見面,她怎么能不緊張呢。
但是想到她沒有盡到一天做母親的責任,許芃芃又覺得很是愧疚。
就在許芃芃意識恍惚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謝司忱的邁巴赫駛入庭院,是他們回來了。
許芃芃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裝作隨意的樣子,不讓自己表現(xiàn)得那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