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就叫驚喜!
三七見秦暮楞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羞憤下拿起手邊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可這也讓她春光大泄,秦暮反應過來后直接拿出一件衣物將她裹起來。
梨花邀請他下樓吃飯的的聲音適當響起,秦暮逃似的出了房間,揉著眉心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啊。”
穿著寬大長袍的三七從樓上下來,摸了摸樓梯,枯黃的小臉上滿是嫌棄。
“以后會帶你去不一樣的世界的?!?p> 秦暮無奈的說道,孟婆還真是送了他一件大禮。
“我知道,婆婆跟我說過,你不是我們世界的人?!?p> 三七點頭說著,瘦小的身子套在長袍上顯得有些發(fā)育不良,像是個蘿卜頭。
聽聞三七的話,秦暮眉毛不自覺的挑了挑,看來孟婆藏了個大秘密。
最后不得已之下,只得帶著三七進了鐵匠鋪。
三七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后很快平靜下來,滿臉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熟悉的人事物。
梨花等人對無故出現(xiàn)的三七來了興趣,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起她的來歷。
面對如此好客的鄰居,秦暮揉著臉稱三七是自己的遠方表妹。
可是梨花他們卻不這樣想,都是認為三七是秦暮私藏的妻子。
對此秦暮也沒有在反駁什么,反而三七在了解到一定情況后迅速平靜了下來,并且和梨花打成了一片。
經(jīng)過梨花介紹,秦暮也得知鐵匠叫做陳功,他們的兒子叫陳安。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每日打鐵營生,勉強維持三餐。
經(jīng)常坐在街角的駝背老人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為駝背又瞎了一只眼,所以陳安總是喊他駝瞎子。
老頭也不在意,每次都咧著嘴,露出滿口黃牙呵呵笑著。
每天駝瞎子都會來鐵匠鋪蹭一頓飯,然后一整天的坐在街口拉著破二胡,聲音驅趕著偶爾過往的行人快步離開。
梨花總是說他耽誤了自家的大生意,絲毫沒有想過陳功只能打出一些平常器具。
這處老街只有他們兩戶人家,加上新來的秦暮一共三戶。
別的商家大多數(shù)因為地處偏僻無人問津,已經(jīng)到別的地方謀生。
這處老街,仿佛被都城的燈紅酒綠所遺忘般。
三七眼神閃爍的聽著梨花喋喋不休的聲音,這里的一切都讓她大感驚奇。
飯間這位精明的北方女人,看著煥然一新的小樓,連連稱贊秦暮的手藝。
不斷向秦暮示好,并且向他抱怨自己在商鋪里面買的成品家具總是容易損壞。
自己睡的床是如何破舊,一個翻身便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屋子里哪幾個座椅板凳早已斷了幾只腿,若不是陳功打出來的釘子,恐怕早就散架了。
隨后瞇著自己精明的小眼,低聲詢問秦暮以后是否可以幫他們也做一套家具。
不收錢的那種。
面對市儈的女人,秦暮笑著答應下來。
街坊鄰居,總要有個照應。
在得到秦暮準確的答復后,梨花高興的給他和三七夾了幾口菜,并且接連不斷用眼神暗示半醉的陳功也表示表示。
老實的陳功半天才明白梨花眼神的意思,惹得梨花瞪著眼睛看著他。
得到媳婦的指示,臉頰微紅的陳功猛地站起來,將自己的粗布衣裳扯下,露出精壯上身。
端著酒杯就要和秦暮來一個,然后在秦暮詫異的眼光下,一口將酒悶完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駝瞎子見狀大聲嘲笑起陳功,被旁邊的陳安一腳踹在后腰上,跟著陳功一起躺在地上。
兩人頭靠著頭,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見此秦暮只能帶著三七,拖著駝瞎子往外走,卻被梨花拉著衣不斷叮囑著,讓他盡快去買些御寒衣物和被褥。
都城特有的季節(jié)馬上就要來臨,對待此事梨花格外上心。
駝瞎子住在秦暮隔壁,陳功他們住對面。
每天這家人都在吵吵鬧鬧中度過,駝瞎子偶爾也會搬著凳子去鐵匠鋪聽墻角。
有時還會起哄叫嚷著陳功沒有出息,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
往往這個時候,陳安都會跳起來扯駝瞎子的胡子。
三七和梨花總是嗑著瓜子,興致勃勃的看著加在一起都有一百多歲的三人瞎胡鬧。
當他們打破梨花的鍋碗瓢盆后,這個婦人又會立即暴怒而起,抄著比陳功都大的嗓門罵起來。
她可以一句話都不帶重復,說著自己是如何不容易,會遇見他們?nèi)齻€折命鬼來給自己添堵。
每當這個時候三人,總是聳拉著腦袋乖乖聽著梨花不斷抱怨,絲毫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秦暮聽從梨花的話,在后面幾天出門給自己和三七購買了很多御寒的衣物被褥。
都城特有的季節(jié),名為三月細雨四月飛雪。
意為眾國都城每年自十一月起,便會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
持續(xù)不間斷的下三個月,等到來年一月份會晴上十天。
這十天也叫朝聞日,每家每戶都會出來囤積食物。
十天過后飛雪將至,便是眾國帝國最著名的‘春節(jié)’。
即時雍釗帝會承天祈福舉國同歡,保佑眾國子民在來年風調(diào)雨順。
大雪會持續(xù)四個月,直到五月份才會停歇。
這便是都城三月淅雨,四月飛雪的由來。
對此,初來乍到的三七比秦暮都期待。
在他們來到這處老街的第五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
都城在今年十一月初進入了雨季,據(jù)駝瞎子說這場雨將持續(xù)到來年一月。
看著窗外綿綿不絕的細雨,秦暮再次確定圓珠沒有信息后開始雕刻。
阿野將自己頭上多余的樹枝種在一個花盆里,放在窗臺上,看著樹枝在風中搖曳。
三七穿著秦暮給他買的衣物,饒有興趣的讀著雜記小傳,用來了解這個世界。
“你好像適應的很快?!?p> 秦暮刻著木雕,轉頭看向三七。
“這有什么,我和婆婆見多了離奇古怪的事情,就當是來這里旅游啦?!?p> 三七枯黃的小臉上盡是興趣,她被書中的情節(jié)逗得哈哈大笑。
“真是個怪事,難道你不想回去?”
“回去干嘛,既然婆婆讓我跟著你,那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三七雖然不知道孟婆為什么會這么做,但她從來不會忤逆自己的婆婆。
秦暮聽聞三七的話語,只能無奈的推開二樓的隔窗,他不想再和三七說些什么。
冰涼的空氣拍打在他的臉上,嗅著潮濕的氣味,望著這座在風雨中朦朧的都城,樓下傳來陣陣打鐵聲以及梨花責罵陳安的聲音。
駝瞎子抱著一壺酒淋著雨,晃晃悠悠敲著秦暮樓下的大門。
秦暮二人與駝瞎子吃著花生米飲著濁酒,看著對門吵吵鬧鬧的三人,迷蒙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興致。
濁酒飲盡,燒刀子入桌。
“我突然釋懷地笑,笑聲盤旋半山腰;
隨風在飄搖啊搖,來到你的面前繞?!?p> 雨聲漸大,三七拄著胳膊聽著秦暮哼起歌謠。
駝瞎子默默地喝酒也不說話,待到再也無酒便起身出門,同樣哼著小曲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家里走去。
阿野抱著插滿樹枝的花盆輕盈的越過門檻,將花盆放在桌上等待秦暮的表揚。
秦暮摸著阿野的頭,三七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滿身酒氣別去摸阿野,別把氣味留在他身上了。”
抱著阿野登上二樓的三七說著,隨后關門準備睡覺。
秦暮颯然一笑也不反駁什么,這丫頭自從來了之后就有種‘女主人’的架勢,不知道孟婆怎么想的把人塞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