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
司馬靈玉嫌棄地看了一眼緩了半個時辰才回魂兒的上官云,低頭,繼續(xù)小貓一樣地把手上的魚吃得一絲不茍,魚骨都是完完整整的。
上官舒看著地上的十幾條魚骨,在司馬靈玉身邊被擺成整齊的一排,心想,這孩子莫不是有強迫癥吧!
任暖男把手上最后一條魚吃完,用帕子擦擦嘴,把烤好的幾條魚往上官舒跟前推推,“救人很辛苦,這些都是給你留的,慢慢吃,我去四周轉轉?!?p> 上官云哭著打量完身邊的人,然后一下?lián)涞缴瞎偈婺_邊,“求求你,救救我表姐她們。”
司馬靈玉擺好最后一條魚骨,拍拍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是,你腦子有病吧?我們是來參加比賽的,是對手關系,能救你都是歌舒然太善良了。救她們?留著將來她們找機會殺掉我們去奪取冰魂嗎?不是,你見過戰(zhàn)場上兩軍交戰(zhàn),去救敵方的士兵的嗎?再說,這么快就忘了鳳無瑕是怎么把你推倒狼嘴前的了?哎,算了,你就是個白癡,跟你說不明白?!?p> “沒有你拖累她們,她們能自救。”,上官舒云淡風輕地跟兩人說著,把最后一條魚遞給了上官云。
這時,有凌亂的腳步聲靠近。
上官舒和司馬靈玉立即戒備地看向聲源方向,只見任暖男很是不悅地回來了,后面還跟著兩條尾巴。
木婉婉和鳳無瑕腳步虛浮,身上血跡斑斑,不知是狼的血還是她們自己的,頭發(fā)也凌亂成了瘋子,相互攙扶著。
不管那兩個麻煩,任暖男捧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來到上官舒面前,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上官舒很是耐心地柔聲說,“這是袋熊的糞便。是不是很神奇?竟然是四四方方的呢。”
任暖男一把將手上的東西甩出去老遠,冰山臉終于有了色彩,先是紅透了,然后就紫了,后來又黑了。她沒聽到上官舒后面的話,滿腦子都是:這是一坨屎,一坨屎,一坨屎,屎……
她匆忙地往河邊跑,要趕緊洗手,不知道以后手上會不會留下什么味道。
司馬靈玉抱著肚子躺在地上笑得直打滾兒。當上官舒開始用溫柔的聲音解釋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哪里不對了,上官舒這人才不會平白無故變了涼涼的性子呢。啊……笑不活了,哈哈哈,表姐這輩子恐怕都無法淡定地面對屎這種東西了。
木婉婉涼涼地對著任暖男的背影來了一句,“順便給我們抓幾條魚回來?!?p> 司馬靈玉的笑聲戛然而止,嗖的一下坐起來,“誒?不是,你丫的有毛病吧?我表姐又不欠你的,憑啥給你抓魚?。扛枋嫒痪筒粦搸湍銈??!保f著,她拉起上官舒,“歌舒然,咱們走,離她們這種掃把星遠點兒?!?p> 上官云也不顧及形象了,快速吃光手上的魚,趕緊跟在上官舒和司馬靈玉身后。
司馬靈玉回頭,來了一個死亡凝視,“去找你那好表姐,你表姨我看不上你,別跟著我們?!?p> 上官云也不說話,亦步亦趨地跟在上官舒身后,任憑司馬靈玉罵出再難聽的話也不離開。
司馬靈玉挫敗地嘟囔,“哎,真是被狗皮膏藥給黏上了?!?p> 上官舒拍拍司馬靈玉的肩膀,“好了,跟著就跟著吧,你也不想你表姐沒了這個女兒不是嗎?”
司馬靈玉招招手,“來,上官云,我們可以帶上你,但是,你記著,要聽我們的話,否則我們就把你隨便丟在路上?!?p> 上官云笑了,“好,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也不契約圣獸了,你們能帶著我平安出去就行。”
三人來到河邊,任暖男還在洗,手都快被她洗掉皮了。
上官舒看著對岸又有一批人趕了上來,淡道,“暖暖,咱們需要立刻動身?!?p> 傍晚的半山腰很冷,四人躲在山洞里,圍在火堆旁,兩兩輪流著打盹。
晨光熹微之際,山洞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看,有山洞,跋涉了一夜,終于找到落腳地了。木姑娘,你跟鳳姑娘先稍等,我們先進去探探?!?p> 木姑娘?上官舒和任暖男閉著眼眉心齊齊一蹙。
“怎么是你們?”
一個穿著花里胡哨衣服的小姑娘指著正要動身上路的上官舒她們,很是詫異。
上官舒四人并未搭理她,自顧自地走到洞口。
鳳無瑕看見上官云立馬就委屈起來,拉著上官云的衣袖,抽抽搭搭地說,“表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是”
任暖男回頭,對舉棋不定的上官云說道,“好了,磨磨唧唧。你若是再猶豫不決,就留下,我們也不是非要帶著你,更沒空看你們姐妹情深?!?p> 鳳無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溫柔一笑,“任郡主,司馬郡主,你們不如留下,跟我們一起吃了早飯再啟程也不遲,我們的同伴獵了一頭野豬。”
一個小姑娘害羞地解釋,“不是啦,是我撿的,當時,它受傷了,就快死了,就躺在樹下的一個窩里,我就順手把它給撿了?!?p> 上官舒扶額,“那窩是不是挺大的,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東西?”
小姑娘開心地回道,“嗯,里面還有兩只小小的可愛的熊寶寶,應該是被野豬給叼回去的,我還救下了它們,把它們帶在了身邊呢?!?p> 這下,就連腦子轉得最慢的司馬靈玉都聽明白了,“合著,你們去了熊的老巢,不僅奪了人家的食物,還拐走了人家的孩子!”
上官舒不再猶豫,“走,出發(fā)?!?p> 小姑娘慌了,“怎么辦?我不是故意的?!?p> 司馬靈玉拉著上官云,“走。你們要么把人家孩子給送回去,要么合力殺了一家四口,讓它們成為你們的盤中餐?!?p> 上官云一路惴惴不安,“表姨,你說,表姐她們會不會有事啊?”
半山腰的一處石臺上,司馬靈玉一邊學著上官舒用粗樹枝做登山杖,一邊沒好氣地怒懟,“你擔心就回去,別在這叨叨叨叨叨叨,再煩我,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p> 任暖男抬頭看看冰封的雪山,“歌舒然,你說,是不是等咱們到了雪山上就安全了?那些猛獸一般很少會到上面去吧?”
上官舒搖頭,手上動作不停,不僅做了登山杖,她還做了一堆木箭,“不,上面更危險,下面,我們將會與真正兇猛的圣獸正面交鋒。圣獸比下面的猛獸更有靈性,或許圣獸還能看懂我們的表情聽懂我們的對話?!?p> 上官云白了小臉兒,一屁股坐到地上,“我就不該來,我不上去了,你們去吧,我要回家?!?p> 司馬靈玉難得地有了耐心,一一分析道,“你自己沒能力回去。山下的猛獸此刻不是被河畔的狼血給吸引了出來,就是被野豬和熊給折騰了出來,你現(xiàn)在,跟著我們還有機會活,若是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你放心,你那個表姐才不會管你呢。她本就是沖著圣女之位來的,不達目的是不罷休,你現(xiàn)在成了她的拖累,她巴不得除之后快。不信你下去試試?”
任暖男勾唇,“難得啊,司馬靈玉,你終于舍得用你的腦子了?”
司馬靈玉揚起下巴,“哼,我一直都有用腦子好好思考的好吧?否則,我怎么能一眼就挑出歌舒然這個貴人大佬呢?”
上官舒抬頭看了一眼司馬靈玉,她覺得,司馬靈玉的話是真的,而且,這小丫頭的眼力就像開過光一樣,一下就能看出誰才是能夠幫自己的那個人。
上官云一下?lián)]掉了上官舒手上的東西,“別做了,送我下山,你那么善良,既然救了我就不會看著我送死的,你送我出去,送我回家。”
司馬靈玉揮揮拳頭,真相暴揍這個沒腦子的一頓,“歌舒然你真的是倒霉,怎么就救了這么一個沒腦子的廢物?!?p> 上官舒指指一旁的小山洞,很隱蔽,藏在一堆雜草后面,但是還是被上官舒發(fā)現(xiàn)了,“你去,躲進去,等我們返回時會來找你,那里面應該是土撥鼠,你不是要契約圣獸嗎?它們雖然不是很厲害,但也是低階的圣獸,你現(xiàn)在就去挑一只完成契約。不過,記得,千萬躲好,不能暴露自己,尤其是后面的人,否則你是生是死就很難說了。”
上官云鬼使神差地特別聽話,去山洞里契約她的圣獸了。
司馬靈玉眨眨眼,不敢置信,“這么聽話?”
任暖男冷哼,“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對了,歌舒然,你說下面的那群人現(xiàn)在會如何?”
上官舒把剛做好的一把弓遞給司馬靈玉,“應該能活下了幾個。”
司馬靈玉一驚,差點沒把弓掉到地上,“什么?熊有那么厲害?”
上官舒看了一下山下,“不,還有被血腥氣引來的虎和獵豹等其他猛獸,殺戮越多,血腥氣越來越重,可能還會引去圣獸。所以,只有武功高的和聰明點子多的能活下來?!?p> “啊……”
木婉婉一劍將黑乎乎的熊腦袋給劈了下來,朝著還在鬼叫的鳳無瑕道,“去那邊的大樹上躲著,等這邊結束了你再下來,真是個廢物,連輕功都不會,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來爭奪圣女的?!?p> 看見下面黑壓壓的獸群,木婉婉心道不好,幾個起落攬起樹杈上趴著的鳳無瑕便往山上跑。跑出了殘影,生怕慢了被獸群或者蘇醒的圣獸給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