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上官舒領(lǐng)完獎杯就要走,司馬鈴玉幾步上前,笑得很慈母,“舒兒啊,我是你舅母。太好了,你這孩子,我一見就歡喜,怪不得你舅舅和你表妹總是對你贊不絕口,還有我那三妹也是一直夸你,如今看,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p> 上官舒客氣地欠欠身,“二公主,您過獎了?!?p> 司馬鈴玉拉起上官舒的手,“你這孩子,什么二公主,都說了叫舅母,一家人可不行這般見外。你這個霸主怕是要前往燧明去請圣恩吧?剛好我也要回去看母皇,咱們一道,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聽你舅舅說,你前幾年可是吃了不少苦,這又為西蜀操心,去燧明的一路啊,你就放松放松,一切起居我來幫你打理。哎,看著你小小年紀就要擔(dān)負這些,我這心啊,一揪一揪的疼?!?p> 司馬鈴玉說著說著還掉了幾滴淚。
直把上官舒整不會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欺負她了呢。
南涼王給南宮云遞了個眼色。
南宮云趕緊笑著說,“姨母,您難得來南涼,這也見到了外甥女,怎么講都是值得慶祝的,不如晚上就到王宮一起用飯吧,給我這個外甥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招待招待姨母?!?p> 司馬鈴玉拍了南宮云一巴掌,破涕為笑,“你小子,不是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嗎?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油嘴滑舌。”
南宮云一邊示意司馬鈴玉跟著自己走一邊淺笑,“我這人只有見到姨母你才會有感而發(fā)真情流露?!?p> 司馬鈴玉拉著上官舒的手就沒放開,“舒兒啊,跟舅母一起進宮,我們雖說是家宴,可你也是親人,你可不能推辭。”
晚上,南涼王準(zhǔn)備的可不僅僅是家宴,而是盛大的宮宴,菜肴琳瑯滿目,文武百官全部到場。
上官舒覺得這頓飯好噎得慌。
因為南涼王說是給各國的使者踐行,也為西蜀慶祝,所以姬寒和國師也來了。
不斷有人給上官舒敬酒,都被姬寒給擋了。
國師坐在上官舒身邊,全程面無表情。
但也有一點好,那就是因為是宮宴,上官舒代表的是西蜀,就避免了被司馬鈴玉拉著坐到她身邊。
上官舒對這突然很是熱情的舅母還需要適應(yīng)期。
司馬靈玉和任暖男也來了,現(xiàn)在能代表燧明的人就只有他們倆了。
司馬靈玉就坐在上官舒隔壁。她借著敬酒的契機跟上官舒耳語,“上官舒,你要小心我那二表姐?!?p> 上官舒滿臉不解,看起來司馬鈴玉很好啊,除了太熱情之外。
司馬靈玉端著酒杯回座位前又囑咐了一遍,“記住了?!?p> 國師在一旁終于出聲了,可也就只有三個字,像是應(yīng)和司馬靈玉,“聽她的?!?p> 上官舒很茫然,這倆人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她跟司馬鈴玉才認識,也不是多親近,這倆人太杞人憂天了。
晚上,狀況突發(fā)。
上官舒中毒了。
她是在悄悄回到西蜀給兩個小家伙做飯時毒發(fā)的。
司徒嚇得慌了神兒。
司茜哭著跑去找姬神醫(yī)。
姬神醫(yī)施針之后一身冷汗。
“鏡玉啊,這丫頭中了畫骨毒,幸好是她偷偷回來了,否則在毒發(fā)半盞茶內(nèi)得不到人醫(yī)治就會化作一灘血水啊?!?p> 站在一旁的司馬鏡玉也冒了冷汗,“是什么人,如此歹毒?!?p> 姬神醫(yī)繼續(xù)交代,“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丫頭成了霸主,那咱們之前的計劃就要繼續(xù)下去,否則可就白費了丫頭的心血。只是,丫頭恐怕要一個月后才能醒,我擔(dān)心夜長夢多,便想著辛苦你回燧明跑一趟,去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跟女皇請一道圣旨,定下這三十萬大軍。”
司馬鏡玉一向雷厲風(fēng)行,“好,我這就動身,明早便能趕回。只是,還要派人去南涼通知姬寒他們,否則等明早他們發(fā)現(xiàn)舒兒失蹤了就要亂套了?!?p> 姬神醫(yī)擺擺手,“你快出發(fā),剩下的我來安排?!?p> 待司馬鏡玉離開,姬神醫(yī)的神情更加嚴肅了,他把司徒和司茜叫到上官舒床邊,鄭重地跟兩個五歲的孩子交代,“你們雖然小,但是小曾祖父知道你們不是一般孩子,接下來小曾祖父說的話你們要仔細聽?!?p> 司徒和司茜握著彼此的手,努力止住了哭泣。
姬神醫(yī)繼續(xù)道,“你們娘中的毒很霸道,這種毒只有燧明皇族才有?!?p> 司徒瞪大眼睛,哽咽著問,“所以,就連小姑奶奶也不能相信了嗎?”
姬神醫(yī)點頭,“你們小姑奶奶不是壞人,但是難免她會在自己家人面前沒了防備,你們對她還照舊親近,只是重大的事要知道自己保密。這次應(yīng)該是有人不想讓你娘去燧明找女皇要三十萬大軍,真正的敵人是誰很難確定,目標(biāo)范圍太大了。咱們只能慢慢查。眼下需要去南涼給你王叔和國師送信,將這邊的情況告知他們,好讓他們有時間應(yīng)對,但是小曾祖父走不開,你們還是孩子也不能去,姬凌染倒是個好的,但是他還沒有契約圣獸,騎馬過去太慢了。”
司茜語氣哽咽卻無比堅定地說,“我可以讓玄武去,國師能跟圣獸溝通的,玄武可以的?!?p> 姬神醫(yī)眼前一亮,“好”。
暗夜中,輾轉(zhuǎn)反側(cè)內(nèi)心不安的國師突然聽見窗外的異動。
國師起身,開門就見玄武正站在驛館中間的空地之上,它身邊還有兩個應(yīng)該是被嚇暈的小廝。
國師很是廢了一番力氣才把沉睡中的姬寒給叫醒。
姬寒今晚替上官舒擋了太多酒,睡得簡直跟死人一樣,可是聽完來龍去脈立馬精神了,驚坐而起,“國師,你說會是誰?我們吃的都一樣啊,為何只有舒兒丫頭中毒了?”
國師搖頭,“先不說這些,你去把咱們的人全部集合起來,咱們立即動身回西蜀,一切等到回去后再從長計議?!?p> 凌凌玖和凌凌拾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拉上了玄武的背。
暗夜之中,玄武帶著所有西蜀人回家了。沒留下一絲痕跡,除了地上那兩個起夜被突然出現(xiàn)的玄武給嚇暈的人之外。
南涼王宮。
宴客殿的寢殿內(nèi),司馬鈴玉正教訓(xùn)上官云,“你呀,還不快睡覺,每天都跟只老鼠一起玩兒到很晚,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看看你表姐,你要多跟她學(xué)習(xí)。”
南涼王的寢殿啟明殿內(nèi),南涼王拉著南宮云,非要讓他留下陪自己。
“云兒,你說父王明日要不要去武館在跟那丫頭打一架?她后日就要啟程去燧明了,以后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在見呢?!?p> 南宮云笑著,“父王,兒子一定努力把舒兒娶回來,到時候我跟舒兒一起陪你過招兒。”
突然,南宮云眸光一寒。是他的小綠來了,那只專門給他和上官舒?zhèn)餍诺暮?p> 南宮云把南涼王扶起,一臉正色還有后怕和憤怒,“父王,舒兒中毒了。是畫骨毒?!?p> 南涼王一個激靈就精神了,“什么?人怎么樣?快,快請?zhí)t(yī)。不,不,快叫玨兒,他那有解藥?!?p> 南宮云把小綠帶來的消息悉數(shù)告知了南涼王,“父王,舒兒已經(jīng)回西蜀了,姬神醫(yī)給醫(yī)治了,現(xiàn)在穩(wěn)定了,可是內(nèi)臟受損,可能要昏迷一個月。國師他們也回西蜀了,國師傳話說,讓您小心,歹人就在今晚參加宴會的人當(dāng)中,可能是咱們的人也可能是他國的,讓您盡快把外來之人送走再好好查查內(nèi)部?!?p> 南涼王瞳孔一縮,“不,國師應(yīng)該是不好直言是誰。父王問你,這毒都誰有?”
南宮云周身一寒,“燧明皇族。但是今晚在場的,只有我和玨兒,姨母和上官云,司馬靈玉。我跟玨兒不會,那剩下就只有三人了?!?p> 南涼王接著分析,“咱們對出入比賽場地的人都是嚴查的,那三人不會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把毒帶在身上,那就只剩一種可能,玨兒下面的暗影門有人把毒悄悄給了誰,也就是她們?nèi)酥杏腥税抵泄唇Y(jié)暗影門。云兒啊,太可怕了。咱們不僅要查,還不能讓對方有所察覺,你找機會告訴玨兒,讓他小心身邊有毒蛇啊。幸好我把家宴變成了宮宴,這讓對方不好下手了,否則真的不知道今晚遇害的會不會還有咱們父子三人啊?!?p> 南宮云建議道,“父王,那要不要對外說咱們也不知舒兒他們?nèi)チ撕翁??就說他們一夜間神秘失蹤了,再佯裝搜尋一番,看能不能試出對方到底是誰?!?p> 南涼王揉揉眉心,“好,就交給你處理,對外就說我病了,那些他國的人也交給你打發(fā)了。記得派人盯緊了暗牢里的任暖風(fēng),我還要帶著她去找她爹算賬呢,身為右相怎么不好好教女兒,這點他就不如他哥,看看人家暖男多招人喜歡。”
妙華鏡前,司命急得直蹦,“哎呀,為何不讓國師用神州鼎探查一番呢?真的是,沒一個智商在線的?!?p> 東華帝君把玩著手上的杯子,淡淡地來了一句,“我都沒看出來是誰,一個鼎可沒那么大能耐。這背后之人還挺厲害。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那毒的名字不錯,畫骨,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司命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多嘴了,笑瞇瞇地上前,“帝君您謙虛了,您可以用探魂術(shù)或者讀心術(shù),一查便知?!?p> 東華帝君眸光微閃,“對了,那個會讀心的小娃娃挺厲害,你是給誰安排的司茜那樣的命格?”
司命繼續(xù)笑瞇瞇,“帝君,天機不可泄露?!?p> 東華給司命來了一個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