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云慧坊前院完工,包括門廳、前廳、六間客房。后院的織造間和倉庫,還有工人的集體宿舍和飯廳還在趕工。
禪房內(nèi),南宮云仔細說著下一步的計劃,“我們現(xiàn)在要時不時地出現(xiàn)在云慧坊了。一邊監(jiān)控進度,一邊實地做后續(xù)的經(jīng)營規(guī)劃。還有,住在那邊的客房可以吃得好些?!?p> 喝了一口茶,他接著說,“我們今年怕是要留在工地上過年,畢竟那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沒人在,怕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已經(jīng)通知了衛(wèi)管事和連管事過來看新房子了,咱們也好熱熱鬧鬧一起過年。”
上官舒聽到這里應和道,“對了,讓連管事帶著他送我的那個白蓮花,還有,讓小周帶著伙房的銀柳來做飯?!?p> 南宮云看著小狐貍尾巴翹起的樣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過,他不明白,“白蓮花是什么?”
上官舒狡黠一笑,“就是連管事送給我的那個丫鬟,心思不正,卻是很能在人前裝柔弱,我給她取了個新名字叫白蓮。我嫌她礙眼,一直把她丟在染色間?,F(xiàn)在這里好的機會這么多,就讓她來這里一展身手嘍。”
南宮云轉(zhuǎn)而看向薛管事,“薛老弟,勞煩按照舒兒說的去安排。”
第二日,南宮云四人來到完工一半的云慧坊。
來到工地之后,上官舒才知道白澤是真的聰明,而且果真是術業(yè)有專攻。
白澤之前建的小屋就在云慧坊的前后院之間,他又讓人單獨建了院墻,形成一個小院,現(xiàn)在正在讓人在小院里建左右偏房。
見到南宮云來,白澤主動上前打招呼,并帶領眾人參觀,他還特意解釋,“我單獨建的那個小院是給舒兒和她的丫鬟的。客房那邊的屋子暫時過年是不夠用。尤其,衛(wèi)管事他們過來之后。到時候,舒兒單獨住在小院方便?!?p> 南宮云真是越來越欣賞白澤了。
上官舒看了前院客房的圖紙,建議改了南宮云專用的客房圖紙,在床頭一側(cè)的墻上直接建出一墻格子,可用作書架,亦可置物,放花草裝飾等。
幾人忙完,去了城里的酒樓,體恤了一下自己的胃。
酒足飯飽后,在回寺廟的路上,幾人都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尾巴,臨危不亂地改了道。
蘇州城的萬花樓下,丁巡撫“意外地偶遇”了幾人,幾人盛情難卻,便一起進了萬花樓。
琴瑟爭鳴,舞姬斗艷,美女個個豐腴,千嬌百媚,身上的衣服是一個賽一個的少,穿得甚是涼快!
眼前的景象讓幾人腳步凌亂,險些摔倒。
丁巡撫周到地給每人叫了一個美女,自己則是左右擁抱,嘴里喝著美女遞過的酒,手還明目張膽地在美女身上游走著。
女扮男裝的上官舒自是見慣了丑陋的,坦然地摟著美女,吃著菜,客氣地避開美女遞過來的酒,她滴酒不沾,這是短處也是逆鱗。
白澤見過上官舒的處變不驚,可是頭一次一起來這種地方,搖搖頭,嫌棄自己倒是不如一個女人鎮(zhèn)定自若。
白澤身邊的女人貼上前,她最是喜歡白澤這樣的,翩翩公子、眉目如畫、身體剛健,骨子里還透著冷靜沉穩(wěn),自是一派君子端方。
薛管事強裝著鎮(zhèn)定。
南宮云有一絲的厭煩。
小趙左右躲避著女人,像是入了盤絲洞的唐僧。
丁巡撫舉起酒杯,招呼幾人共飲,還囑咐不要拘謹,目光渾濁地說,“南宮老爺,各位,今日我算是略盡地主之誼,大家都是男人,你們又離家已久,心里最缺什么,身邊最缺什么,我很是懂的?!?p> 南宮云、薛管事和白澤壓下心底的嫌惡,遙遙舉杯回敬。
丁巡撫見上官舒和小趙一個拒絕酒一個拒絕女人,便前輩似的指教,“云公子,趙公子,你們可別浪費了這難得的機會。這里的美人可是很貼心的,酒水更是這里獨有的佳釀。”,說完,丁巡撫示意美女好生招待。
女人端起酒杯放在上官舒的嘴邊時,上官舒內(nèi)心的怒火已經(jīng)難以壓制,上官舒突然起身,本是要拍桌子的,可是為了維護表面的笙色歡愉的氛圍,改為雙手擊掌,“好,今日真是多謝丁大人,只是我今日還有要是在身,各位,告辭!”上官舒抱拳行禮,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
此舉,已經(jīng)讓丁巡撫覺得被扶了面子,左右擁抱著美女憤憤然離開,上了樓上的雅間。離開前,他安排了四個雅間給南宮云他們。
翌日,四人悄然回到寺廟,見到院中的上官舒,兩位大叔尷尬地相視一笑,然后各回各屋。
上官舒為打破尷尬,恰好見最近小趙并不似之前那般忙碌,便說了自己心中籌謀已久的想法,“小趙,我相信,憑你們鏢局的能力,對江寧和漢口定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我想請你找人,在這兩地建立顏色的分部,讓你師娘訓練一些人分別派去管理。此舉,一是為了賺點錢財,更重要的是建立我們自己的江南一帶的消息網(wǎng)?!?p> 小趙點頭叫好,立刻去傳信安排。
白澤站在院中一副小媳婦的模樣,“舒兒,對不起。昨天我為了顧全場面,沒能當機立斷隨你一道離開。我......”
上官舒了然的壞笑,“美人在側(cè),你是舍不得吧?昨晚,怎么樣?”
白澤臉紅到脖子,“舒兒,你,我?!敝е嵛嵯?,白澤懊惱,“舒兒對不起,我昨日喝多了,今早醒來才知,那女人睡在我懷里。我......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p> 上官舒大驚失色,她以為幾人知道丁巡撫的狡詐狡猾,定會小心,不成想,白澤竟然這么輕易地著了道!
這男女之事,平時他們兩個清白之人,未嘗過情事,開玩笑沒什么,如今白澤失了身,自己畢竟是女子,就不能再說,上官舒紅了臉,“白沙,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這是你的私事,你不必跟我保證什么?!?,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回了屋。
南宮云在窗邊聽到了兩人談話,心想著,白澤也是可憐,癡情一片,守身如玉,如今竟在丁巡撫這么顯而易見的陰謀下這么輕易地失去了一直辛辛苦苦守護的一切。白澤還是太嫩了些,要多多歷練才好,否則遲早會被這世道活剝生吞。
晚飯時,南宮云把上官舒叫到房里,一起用飯。
南宮云解釋,“昨日,我們?yōu)榱瞬蛔尪⊙矒岬贸?,就擠在一間屋子里一直喝酒。我不知白澤酒量淺,也或許他是接連在工地勞心勞神勞力,才不勝酒力,他醉酒后,是小趙送他回到他的房間休息的。我們?nèi)艘恢焙鹊教炝?,早上聽見白澤的大喊,我們跑過去才知道,他懷里竟躺了一個女人。此事,不能怪他,他是男子,倒也算不得失身,你別太計較?!?p> 上官舒詫異,“老爺這是在替白澤說情?!”
南宮云平靜的語氣道,“也不是,我只是告訴你實情。我們都不是那種齷齪的人,這也是頭一次這樣無可奈何,畢竟在人家丁巡撫的地盤?!?p> 上官舒一臉的事不關己,“老爺,您多慮了。你們本是男人,這世道,有幾個女人不算什么,更何況逢場作戲。我與白澤,本也是普通朋友,他的事,我不便多管的?!?p> 南宮云搖搖頭,“舒兒,你不能把我們與別的男子等同看待的。我和薛管事都是潔身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小趙自也是沒機會近墨,他也不會變黑,我看白澤也是對你一往情深,守身如玉。只要你不誤會就好?!?p> 看到上官舒依舊神情平靜是真的一絲醋意也無,南宮云心里想,白澤,我只能幫你到此,看來,你于舒兒而言,真的與小趙他們并無不同,僅僅是多了幾年相處的時間罷了,望你早日看清,別再繼續(xù)苦苦單相思,你不會有結(jié)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