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
程慧嫻到家后,直接叫管家和薛管事來到書房。
程慧嫻直接問,“薛管事、管家,你們告訴我,老爺?shù)降资窃趺戳??自從從蘇州帶著病回來,他就不對勁兒,總是心不在焉,很多時候是茶飯不思,還有事沒事地去白云寺。特別這次,我都不知道他去上海是做什么,在那里整日待在農(nóng)家院,現(xiàn)在回來了又直接去白云寺了?!?p> 薛管事和管家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詢問,“該怎么辦?”
狡猾又周到的管家,主動站出來,“夫人,這個,我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根據(jù)我的推測,可能跟云慧坊的生意有關(guān),自從知道衛(wèi)管事和連管事吃里扒外后,老爺怕是徹底的傷了心吧?!?p> 程慧嫻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管家分析的有道理。“管家,準(zhǔn)備些禮物,我明天去衛(wèi)府和連府拜訪一下,勸勸他們,跟著老爺那么多年,請他們主動緩和的話,老爺應(yīng)該會好些。”
薛管事和管家直皺眉,心想,真能添亂,急急齊聲開口,“不可!”
在程慧嫻疑問的眼神兒下,管家耐心勸解?!胺蛉耍蠣敳蛔屇迨稚獾氖?,若是被老爺知道了怕是會適得其反啊。另外,事情真的不簡單,那兩人,是披著羊皮的狼,您這一去,怕是再次著了他們的陰謀,這真的就是給老爺添亂了。您還是別管了。給老爺些時間,相信他慢慢就緩過來了?!?p> 程慧嫻依舊糾結(jié)著,“可是,要等多久啊。老爺這狀態(tài)怕是要出家了?!焙芸焖肿约合肓艘粋€辦法,“薛管事,你走南闖北的消息靈通,明天你去打聽打聽,看哪里有合適的姑娘,給老爺納幾個妾,家里熱鬧了,人的心情就好了。”
薛管事和管家齊齊沒站穩(wěn),相互扶了一下,心想,這是真的夫人嗎?是不是被人掉包了!然后某個對自家老爺心知肚明的薛管事組織了一下詞匯,開口說,“夫人,您先冷靜冷靜,老爺可是一向不喜那些外面的女人的(當(dāng)然不包括上官舒),您這是這是直接往槍口上撞啊?!?p> 程慧嫻變得暴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想個辦法啊?!?p> 管家繼續(xù)勸,“夫人,您真的要稍安勿躁。老爺那是心結(jié),還要他自己結(jié)。我們都幫不上。若說幫,那就是靜靜地陪著他,給他時間,多余的什么都不要說,更是什么都不要做?!?p> 好說歹說,程慧嫻終于是聽進(jìn)去了,管家和薛管事互望,終于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程慧嫻憂思過重,日漸消瘦。
京城,太后的人回去稟報說沒有上官舒的消息,太后想起了曾經(jīng)在蘇州待過的丁大人,此時,丁大人正好心地提醒著,“太后,我記起來了,廣州的那個聲名大造的知否是上官舒從李大人手上買的,想來去那里可以打聽到更多信息?!?p> 太后褒獎了丁大人,“果然還是你最貼心的,對我的事最上心?!保缓?,派親信到廣州打探消息。半個月后,太后的人竟然查到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不能明著收拾太后的人,可是為了保密,暗戳戳地拍死幾個蒼蠅還是可以的。皇上不僅秘密處決了那些探查的人,得知這次又是丁大人不安分惹出來的事,還找了一個由頭處決了丁大人那個罪魁禍?zhǔn)?。并下旨讓李大人此生不得回廣州。從此,太后再也沒收到過廣州傳來的有用的消息?;噬蠀s是每月都可以收到知否的賬冊。
轉(zhuǎn)眼已是臘月二十八。
云舒院中,上官舒高興又遺憾地看著手中的信,“師父,我弟弟竟然娶了藥鋪掌柜的女兒,就憑那個掌柜的頑固不化,想必他女兒會是最保守那種的,日后怕是接受不了我這個大姑姐。可惜了,我原本想著,等入畫再穩(wěn)重些,就把她嫁給我弟弟呢!”。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精心照料和調(diào)養(yǎng),南宮云恢復(fù)了往日神采,還胖了一些。他看著上官舒一臉的無可奈何,“自古姻緣就是天定,你自己討厭被人安排,還想著安排別人。你知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依我看,你弟弟跟著你爹,多少還是保守的,而入畫是你的人,性格有也會隨了你,她跟你弟弟不一定適合?;蛟S,你弟弟這次是個良緣。你可別瞎操心。”
上官舒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南宮云的胳膊,抬起頭一臉的崇拜,“師父,你總是那么有道理,能讓人打心眼兒里認(rèn)同??墒?,我要送什么賀禮好呢?”不消片刻,上官舒自問自答,“我把幽曇閣一半的分紅給他們好了。”
南宮云用手指輕戳上官舒額頭,“就你大方?!?p> 上官舒眸光靈動,“我向來大方的,你又不是才知道?!闭f完,趕緊去寫信給入畫。
吃過早飯,上官舒送南宮云出門。
南宮云是要回府過年的,自己正好出去采辦點(diǎn)年貨,帶著親手做的點(diǎn)心,順路先去清月庵看看白師太。
這日,上官舒來到知否。
若水趕緊上茶,報告說,“清茶去了星輝樓,主子稍等,我這就去找她回來?!?p> 上官舒抬手阻止,“不用,讓她忙吧。最近生意可還順利?”
若水主動稟告著自己知道的信息。“主子,一切都順利。清茶讓我?guī)兔σ黄饘憽段鍑ふ劇?,還跟衛(wèi)巡撫請示,給我每月三十兩月錢。對了,衛(wèi)巡撫安排羅晨做了知否的主事,月錢跟清茶一樣是四十兩,現(xiàn)在羅晨很積極地看著星輝樓的屏風(fēng),他還讓轉(zhuǎn)告主子說星輝樓的飯錢他自己付了,拿了月錢就不能再拿一遍飯錢?!闭f著,拿出她們編寫好的新畫本子。
上官舒接過來,看見封面上寫著《《五國趣談》上官舒》,“嗯?這名字怎么還是我?”
若水如實(shí)回答,“衛(wèi)巡撫說,是皇上的旨意。主子讓知否生意興隆,又用自己的俸祿養(yǎng)著知否,給我們發(fā)月錢,我們都是主子的人,書自然是主子的。皇上還交代說,《五國趣談》寫好了,就在知否的名下售賣?!?p> 上官舒聽著若水的話,翻著畫本子。“嗯,皇上果然是皇上。好,那就在我名下吧。但是,畢竟是你們協(xié)力寫的。這樣,以后你們編寫的,都署名叫“云舒”,既是我曾經(jīng)用過的化名,也是你們的化名?!闭f著,上官舒指著書里的畫問,“這是誰畫的?”
若水轉(zhuǎn)而詳細(xì)解釋畫本子,“所有的畫,都是羅晨畫的。我和清茶負(fù)責(zé)把聽來的事情記錄下來,然后羅晨負(fù)責(zé)整理和插畫?!?p> 我再看會兒畫本子,你去叫清茶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