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林澤家中。
“唉…這孩子又跑那里去了…每次都晚回家…說了以前不要在外面逗留,早點(diǎn)回來…唉,說了也沒用……”
在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的寂靜氛圍當(dāng)中,祖寧擦著頭上的汗,口中念叨著林澤。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他到現(xiàn)在還未回家,考慮到貧民窟的情況,難免會讓父母有些擔(dān)心……哦,似乎只有母親在擔(dān)心:
“咕?!瓪G!”
林霖拿起酒瓶,將里面剩下的半瓶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喝完后,他還意猶未盡地看著空空的酒瓶,咂了咂嘴回味著味道。
“唉……管他干什么,我可沒時間等他等到深夜,不回來就不回來好了,省得我看見他心煩?!绷至?zé)o所謂地說道。
“唉……”祖寧沒有反駁,而是低下頭嘆了口氣。
“呵呵…就是因為你平時太慣他了,才導(dǎo)致他變得成這樣的,天天跟家里人犟嘴…一點(diǎn)都不識抬舉。他現(xiàn)在,估計又在角落里,對著他那只賤狗的尸體哭哭啼啼的吧?!?p> “啊?什么賤狗?”祖寧一時有些懵。
“嘁,你還不知道吧?那混小子偷偷養(yǎng)了一條不知道從哪撿的臟狗…真是的,臟兮兮的畜牲。還天天瞞著你,給它端飯送水的,不知道對那畜牲有多好…嘖,現(xiàn)在好了,我當(dāng)著那混小子的面把它收拾了,給他來了個下馬威,這下他就嘗到教訓(xùn)了吧,呵呵?!?p> 林霖放下酒瓶,拍著大腿說道。
“哦…死了就好,這下他就能把心收回來了。這小子…連人都快吃不飽飯了,還要顧及一條死狗?真是的,等他回來,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p> 祖寧生氣地說道。然后話音剛落,屋外就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緊接著門就打開了:
“吱——”
原來是林澤回來了,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走進(jìn)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林澤。”
“……”
沒有回應(yīng)她的話,林澤便走到破舊的桌前,自顧自地拉出板凳坐了下去。見到他理會都沒理會自己,祖寧的氣便不打一處來了:
“喂,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靠詡€氣???”
“……”他還是一句話也沒說,連頭也不抬。
“喂!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這次說話的是林霖,看到林澤故意裝聾作啞一般的模樣,他直接忍不住吼道。
“……”
換作是平時的話,他已經(jīng)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著林霖了吧,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跟始終沒有聽到那些話似的,仍然對這些威脅的話語不為所動。
“嘖…你小子現(xiàn)在翅膀硬了,都敢反抗了是吧?大人說的話你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
面對林澤這副態(tài)度,林霖是反應(yīng)最激烈的那個人。往日唯唯諾諾的廢物兒子今天竟然無視自己說的話,這是不能容忍的事,他感覺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釁。
“真煩啊……”林澤突然這樣說道。
“什么?”
“你真煩啊……”
“……你小子……”
林霖原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很快林澤就告訴他,這是無可置疑的事實。
他說:很煩。
“反了你了!”
林霖瞬間就爆發(fā)了,他站起來高舉手臂,對著坐在對面的林澤就是一巴掌掀了過去。誰知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隨意地一歪頭就輕松躲開。隨后沒有一絲猶豫,林澤順勢抓住他伸過來的那只胳膊,瞬間發(fā)力,強(qiáng)大的力道便把林霖的身體強(qiáng)行拽過桌子,拉到地上。
“哎喲!”
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幾乎是在幾次眨眼間完成的,林霖只感覺那一巴掌扇空后,自己的視野就一陣旋轉(zhuǎn),緊接著就是從背部傳來的劇烈沖擊,這是因為他以背部著地的姿態(tài)被摔在了地上。從完成懵圈的狀態(tài)中勉強(qiáng)緩過來以后,他就看到了林澤的臉。
“你小子!”
疼痛沒有讓他清醒意識到現(xiàn)狀,反倒刺激了他那暴脾氣,林霖繼續(xù)對著林澤大吼。
“你在干什么?快扶我起來!不然等會有你好受的!”
“嗯?”
林澤不屑一笑,隨即一腳踩在了林霖的胸膛上。林霖頓時面露痛苦之色,從口中發(fā)出一聲慘叫。
“喂!林澤!你做什么呢!你瘋了?!”
此時此刻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的祖寧自然也是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大聲對林澤喊道。
林澤理都不理理她,他的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復(fù)仇。
“為什么…你要把小樂給……”
聲音冷淡地發(fā)出質(zhì)問,林澤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霖,眼神冰冷。誰知林霖對他的話之是一愣,接著就是不屑一顧:
“一條畜牲而已,沒了就沒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搞了半天你就是想為那條土狗出氣是嗎?呵呵,垃圾,我告訴你,雖然不知道你突然從哪里來到底氣敢對我出手,但是等你這興奮勁一過你就完了。我可是你父親,再怎么說你難不成還敢…嗚!”
是酒沒醒還是腦子本來就不好使?林霖還在朝他囂張地大吼著。然而林澤又是用力朝腹部踩下一腳,讓他停止說話。
“父親啊……”
看著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的林霖,林澤這才意識到,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這種垃圾人渣是他的父親。他竟然還敢自稱“父親”?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都是被玷污了。
“喂!林澤!”
見林澤還不肯收手的架勢,祖寧心里感覺更加不妙,她想制止又不敢上前,只能躲在角落里呼喊命令林澤,企圖通過這種方式讓他住手。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只要一說他,他就什么都會聽,什么都會做,從來沒有違抗過。
“閉嘴!”
林澤也扭頭朝她大吼,兇惡的目光宛如盯著獵物一般對上祖寧的視線。她被嚇得愣在原地,渾身顫抖,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只好縮在墻角畏畏縮縮地看著這一切。
沒有再理她,林澤俯下身抓住林霖的脖子把他提起,緊接著就是對腹部的一記拳擊。林霖的表情扭曲成了一團(tuán),沒給他喘息的機(jī)會,他再次打出一拳,這次是臉。
“咔擦?!?p> 拳頭宛如一柄巨錘砸下,直接把鼻骨打碎,傳來咔擦一聲。沒有立刻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因為林霖被一下子揍懵了,有那么一秒鐘,他甚至失去了知覺差點(diǎn)昏過去,但是疼痛在幾秒后傳入大腦,讓他又強(qiáng)行清醒過來。
“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劇烈的疼痛持續(xù)沖擊他的大腦,刺激著他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