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魔化身附體的劉公公失去了理智。
他左手一揮,生出了一個血色鐮刀。
鐮刀再一劃,宮女與黑衣人的精氣血瞬間被吸食殆盡,身體膚發(fā)枯萎。
三皇子激動道:“劉公公,你怎把我的死士也一并殺了?快去殺了趙無敵!”
他心中所想:被大道之力反噬了的趙無敵,一個十三境的月魔化身也能將其擊殺吧?
劉公公卻不聽指揮,鐮刀轉(zhuǎn)向,朝著三皇子重重一劃。
啪啦!
三皇子腰間的護命玉佩瞬間化作粉末。
驚慌道:“大膽!”
他習(xí)武天資平平,雖有皇家珍寶靈材輔助修煉,但十八歲的年紀,僅僅是武道四境。
此時月魔化身竟然不聽指揮,他是又驚又怒!
早在心中罵了售賣黑珠子的月魔祭祀無數(shù)遍。
雙眸布滿血氣的劉公公身形開始暴漲。
啪啦啪啦!
他的身軀響起細碎的骨頭碎裂聲。
全身血肉開始扭曲模糊,身上的黑袍也一并撕裂。
最終。
他變成了一個三丈高的人形怪物,全身布滿了暗紅色的月紋。
腹部,映出了劉公公的臉龐。
此時的劉公公眼神清明,看著三皇子,大喊道:“殿下,快跑??!這月魔珠子有詐?!?p> 月魔化身伸手一掏,硬生生從腹部掏出了劉公公的老臉,隨手一丟。
這塊臉皮落在地上。
它沒有看向趙無敵,而是緊緊盯著三皇子。
三皇子嚇得雙腿不停顫抖。
腳下的雪地里冒起了白氣。
......
李康抱著女兒,感知到趙無敵的氣機越來越近,他內(nèi)力一提,身形又快了幾分。
李希揚起小手,捏了捏耳朵,說道:“爹,我這次醒來又學(xué)會了一門法術(shù)!”
“哦?”
李康疑惑:幾日前在廣岡島的時候,女兒就消化妖魂醒來了。
果然吃了再多妖魂也不能提升多少智力...
只見李希一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一手捏他的耳垂。
一道灰色光幕降二人籠罩。
【你處在圣妖帷幕中,持續(xù)時間:30分鐘?!?p> 【圣妖帷幕: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遮蔽天機,無物能破,仙魔不識。】
【你作出任何攻擊行為將解除帷幕?!?p> 李康震驚,這不就是神級群體隱身術(shù)嗎。
李希打了個阿欠,閉上眼又沉沉睡著。
在這帷幕之中,李康感到根本不用驅(qū)動內(nèi)力,只要輕輕一踏步,便能瞬移百丈。
不多時。
他就來到了三皇子與趙無敵的交戰(zhàn)處。
只見那三皇子渾身泛著各式光華,正被一只人形怪物追逐。
那人形怪物如同小貓逗老鼠,不著急獵殺,只是一抓一縱,一急一緩。
三皇子嚇得屁滾尿流,一身的各式光華,正是貼身的護命靈器在逐一破碎。
而趙無敵側(cè)臥在玉輦上,氣機勻長,正在恢復(fù)被大道之力反噬的神識與氣海。
此情此景。
李康是明白了狀況。
“沒想到奪嫡這種皇族家事也要摻和...”
他正欲出手,卻聽到不遠處灌木叢中響起動靜,露出了一個圓圓胖胖的大光頭。
走過去一看。
正是絕護手成錕!
他還剃了一個澄亮的大光頭。
李康不禁莞爾一笑。
這大胖子運氣真不錯,在蓬萊島被玩家打成狗,又坐倭國浪人的船只逃到了櫻花國,卻沒想到恰逢妖魔入侵。
不知他是用何種方法,躲過了天魔妖霧。
只見成錕捂著鼻子,自言自語道:“娘的,皇室子弟的屎尿怎么比尋常百姓臭那么多!吃的都是啥!”
李康突然發(fā)現(xiàn)這種隱身窺探的感覺挺好。
立即打了自己一巴掌。
呸,變態(tài)。
成錕拍了拍頭頂?shù)难┬?,喃喃道:“我要如何抉擇呢,看這皇室子弟的打扮和貼身保命靈器,身份肯定尊貴,我要是幫他脫離險境,定能掙得一份榮華富貴。
也不對,我看到了他屎尿橫流的丑態(tài),他會殺我滅口吧?
要不要賭一賭呢?
犬郎他們沒那么快趕到,正是脫離德穿將軍的好機會啊,娘的,這將軍的怪癖,一定要老子剃光頭。”
聽得此言,李康當下恍然:
北元高離邊境一戰(zhàn)。
瘋癲儒生與宿由鬼術(shù)傳人犬郎,皆是光頭。
想必成錕逃到櫻花國,必是加入了他們,才能在妖魔入侵時得以存活。
只見成錕掏出一把繩索,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管了,偷了這繩索法器出來,回去大將軍處也會受折磨?!?p> 說罷,他鉆出灌木。
三皇子看到那圓碌碌的身影,一驚,野豬?
成錕大呼一聲,吸引了月魔化身的注意!
“捆龍索!”
只見他丟出手中的繩索,繩索泛起耀光白光,瞬間將巨大的月魔化身捆綁。
月魔化身在地上打滾,瘋狂掙扎,這繩索越收越緊。
三皇子登時感動得稀里嘩啦:“多謝義士相救!”
哭喊著跑向成錕。
成錕只覺一股惡臭迎面撲向,卻不好捂住鼻子,只得后撤一步,大喊道:“捆龍索只得困住這怪物一炷香時間,快走!”
三皇子停下腳步。
擦了擦鼻涕,又恢復(fù)了陰鷙的眼神。
只有一炷香時間?
他撿起地上的一把劍。
走向玉輦上的趙無敵。
口中喃喃道:“一炷香時間也夠了?!?p> “趙無敵,哈哈哈?。∧銍虖埬敲炊嗄?,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一步一步。
越靠近趙無敵。
三皇子的步伐越慢。
不知是內(nèi)心深處對趙無敵的恐懼,還是目的即將達到的激動。
終于,他走到趙無敵面前。
舉起長劍。
正要刺下!
李康正欲出手。
哐當!
三皇子手中的長劍掉在了地上。
他惘然四顧:“這陣怪風(fēng)怎么回事?”
一個聲音在這漫天雪地中響起。
“子曰...子曰...娘的,想不起來了。”
一個光頭儒生緩緩走了過來。
寒冬之中,他竟然還搖著紙扇,一襲單薄白衣。
成錕嚇得后跳一步,連忙躲回灌木叢。
那光頭儒生笑如春風(fēng):“成胖子,別躲了,你殺了這乾國三皇子,就當立功贖罪?!?p> 成錕眼珠一轉(zhuǎn),咬咬牙,頓時又從灌木叢中爬了出來。
足下一點。
這肥胖的身軀竟然十分靈活。
幾個跳躍就來到三皇子身后。
一腳踢倒。
光頭儒生滿意頷首。
三皇子怒罵道:“既然你們說的是乾語,可知我是誰?我是大乾三皇子!”
“哦?”
光頭儒生恭敬地對他作揖,口中卻說道:“成錕,狠狠地打?!?p> “你敢?”
三皇子怒道。
光頭儒生笑道:“打得就是趙正德的兒子!得位不正!”
圣妖帷幕中,李康也笑了,這光頭儒生就是北元高離邊境一戰(zhàn)中的江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