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幫人識人

　　陸山每天步行上學(xué)的路上會經(jīng)過一條小河，河流很淺，每天無休無止地流淌著?？绾佑盟喟宕盍艘蛔?，每天經(jīng)過這個小橋的人啊、車啊很多，陸山每次經(jīng)過這個小橋都擔(dān)心哪天它突然承受不住塌了。小橋旁邊常年擺著一個帶著轱轆的賣雪糕的小車，賣些雪糕、冰棍、汽水、糖果、氣球等等小吃小物件。小車后面站著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陸山和她的兒子季四認(rèn)識，從小就在一起玩，上初中之后就很少來往了。季四有時候也會過來幫忙。

　　這日下午放學(xué)，陸山又路過這個橋，被季四喊住了：“山子，來，吃根冰棍，不要你錢。”

　　陸山站住，看了看季四說：“你媽呢？就你一個人看攤?。俊?p>　　“我媽有事先回去了。我也快收攤了，還剩下一些冰棍，賣不出去，扔了可惜。”季四看著陸山，拍了拍小車說。

　　陸山從小就喜歡吃冰棍，而且屬于吃不夠的那種，夏天吃冰棍還有情可原，但冬天，陸山依然喜歡吃冰棍。以至于冬春之交，房檐垂下長長的冰溜子，最長的有一米多長，掰下來，拿在手里，咬下一口，“嘎巴、嘎巴”，很是冷爽。吃冰溜子也有講究，茅草房的冰溜子比較干凈且好吃一些，瓦房的冰溜子雜質(zhì)比較多感覺有些怪的味道。

　　陸山舔了舔嘴唇，走過去，說：“那我?guī)湍阆?。?p>　　陸山和季四一邊吃著冰棍，一邊聊起來，聊著聊著，季四話題一轉(zhuǎn)說：“山子，我們班有個人這幾天天天和我嘰歪，我想教訓(xùn)一下他”

　　陸山含著嘴里的冰棍，心里想：“這免費(fèi)的冰棍不是那么好吃啊。不過，即使不吃這冰棍，出于從小一起玩的交情，也應(yīng)該幫這個忙?！?p>　　陸山咽下嘴里的冰棍說：“行，我找人，啥時候？”

　　“下周二我們有晚自習(xí)，8點(diǎn)半放學(xué)，你們在十八中門口等著，我會先出來指給你們是誰?！奔舅恼f。

　　“行。”陸山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

　　陸山又吃了兩根冰棍，眼角余光隱隱看到小橋另一側(cè)有個女孩向著他這邊望著。陸山定睛一看，是宋衛(wèi)波，她家就在小橋邊一排民房的最里邊。自從那次郊游后，上課下課，陸山和宋衛(wèi)波都時不時看一眼對方，就這個微小的動作，出于青春期的同學(xué)們都知道了，陸山和宋衛(wèi)波是對上眼了。

　　宋衛(wèi)波穿著一件白色帶細(xì)碎小花的連衣裙，梳著馬尾辮，圓圓的白里透紅的臉，微笑著向陸山招了招手。

　　陸山心里有點(diǎn)小激動，對季四說：“我同學(xué)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了?！?p>　　“我也該收攤了，下周二見啊”季四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山，就開始收拾起來。

　　陸山快步走到了宋衛(wèi)波面前，說：“你怎么還沒回家？”

　　“我剛走到這，看見你在那邊吃冰棍，吃了好幾根，不冰牙啊。”宋衛(wèi)波哧溜了一下牙花子說。

　　陸山尷尬地笑道：“還行，還行，吃習(xí)慣了。”

　　陸山看了一眼天，還有一段時間太陽才能落山，說：“你不急著回家吧，要不咱走走？”

　　宋衛(wèi)波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沿著大街一邊走一邊天南海北地聊著，陸山心里想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壓馬路？”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落山了，天慢慢黑了下來，陸山把宋衛(wèi)波送到家門口，轉(zhuǎn)身回家。

　　轉(zhuǎn)眼來到了陸山與季四約好的日子。

　　8點(diǎn)30剛過，陸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季四走了過來。季四來到近前，瞥了一眼，像不認(rèn)識陸山似的，嘴里小聲說：“后面黃上衣、藍(lán)褲子。”說完，季四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一樣，加快腳步離開了。

　　陸山愣了愣，趙青撇了一下嘴說道：“你和這哥們有多大交情啊，你這么幫他！好像不太懂事的樣子?！?p>　　陸山很是尷尬，臉有些發(fā)燒，看了看趙青沒有說話。

　　黃上衣一個人背著書包走了過來，陸山小聲對身邊的人說：“上”。

　　陸山首先沖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黃上衣的前胸，趙青趕過來不由分說，對著鼻子就一拳，其他幾個人擁了上來，拳打腳踢。

　　黃上衣開始懵了一下，隨即掙脫開陸山的手，轉(zhuǎn)頭就跑。陸山順勢揮起巴掌扇在黃上衣的后腦，黃上衣晃了一下，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陸山幾個人剛想追，突然看到十幾道手電一齊向這邊照過來，看到手電后的人影在向這邊跑過來。

　　陸山喊了一聲：“快撤！”

　　陸山幾個人順著馬路邊的小路跑了下去，小路沒有路燈，還是土路，深一腳淺一腳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狠狠地摔上一跤。

　　跑了10幾分鐘，聽不到后面的追聲后，陸山幾個人相互之間打聲招呼，各自回家。

　　幾天后的周末，陸山和李大勇、楊乾又湊在了一起，聊著聊著，楊乾突然說：“昨天我看到季四和那個你找人揍的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闭f完向陸山眨了眨眼睛。

　　陸山腦袋嗡地一下，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楊乾又接著說：“你小心點(diǎn)，別讓人賣了說是你干的?！?p>　　陸山“嗯”了一聲，心里暗暗想著：“季四這狗屎不地道，以后不再搭理他。真要是把我賣了，我再找他算賬?！?p>　　本來應(yīng)是愉快的周末，因?yàn)檫@事，陸山郁郁不樂，從小一起玩的朋友，咋能這樣呢，人咋能這么無恥呢，以后這樣的事還是要謹(jǐn)慎小心，別被當(dāng)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