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裝飾非常華麗的房間。
火紅的地毯鋪滿整個地面,非常平整,連一絲細(xì)微的凸起都看不到,四周墻壁靠著古樸典雅的書架,上面塞滿各種書籍,書架上還設(shè)計(jì)了數(shù)盞精巧的魔晶石燈,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窗臺,厚重的金色天鵝絨窗簾只留出一條細(xì)小的縫隙,一道陽光正巧照在房間正中書桌前端坐著的人背上,恍惚間,讓人覺得就好像這個人被陽光一分為二。
一把劍靠在桌子右側(cè)架子上,那把劍的劍身布滿奇特的紋路,劍柄上鑲有一顆足有雞蛋大的紅色寶石。
突然,紅寶石發(fā)生一陣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書桌前那人年輕的臉龐。
那人臉露意外,站起來走到劍前。離近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寶石,分明就是一只眼睛!豎立的瞳孔散發(fā)出如火般炙熱的光芒,不時還轉(zhuǎn)動一下。
“怎么了?”
“有人吞噬了我的神魂碎片?!?p> “什么?!誰竟敢如此大膽!”
劍柄的眼睛閉上了。
片刻,它再次張開。
“是她……”
“哼,不管是誰,我會找到她的!”
……
敲門聲響起。
書桌前的那個穿著異常華麗的人頭都沒抬,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進(jìn)來?!?p> 一個全身黑衣的人走了進(jìn)來,隨手把門帶上。
他不但一身黑衣,頭上還罩著黑色的頭巾,臉上蒙了一層黑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
來人輕步走到房中,屈身跪下。
“主人,一切如計(jì)劃,進(jìn)展順利?!?p> 沒有回答,整個房間里靜得出奇,只有桌前人翻書發(fā)出的輕微紙張聲。
黑衣人等待著。
因?yàn)槟嬷?,看不清書桌前那人的有什么表情,他放下手中的書本,雙眼透出一股冰冷,凝視著跪下的人。
“我需要你找到一個人。”
“謹(jǐn)遵您的吩咐?!?p>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感覺到,她身旁有我們的牙齒,是藏在紅翼那只死老鼠的?!?p> 黑衣人一愣,微微抬頭,問道:“主人,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很難確定目標(biāo)。
“嘭!”
書桌前的人一拳錘在桌子上,那拳頭上包裹著一層明艷的火紅,瞬間將桌面融化出一個大洞。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也不管過程,我只要結(jié)果!”
語氣異常冰冷,明顯聽得出,他在壓抑怒火。
黑衣人身子一顫,聲音也有些變調(diào):“如您所愿,尊貴的主人?!?p> “滾吧!”
聽到這句話,黑衣人如蒙大赦,趕緊答了一聲,轉(zhuǎn)身逃離這間讓自己窒息的房間。
書桌前的人冷漠的看著黑衣人離開后,緩緩拿起桌上那把妖艷的大劍。
嘩——
窗簾被猛的拉開,陽光瞬間傾瀉進(jìn)整個房間,晃得人睜不開眼。
劍被舉起,冰冷的劍鋒直指太陽,豎立的瞳孔閃爍著的火紅。
“很快,本屬于我的榮耀,我都會一點(diǎn)不剩全部奪回來!不管是誰,即便是神,也無法阻擋!哼哼哈哈哈哈——”
……
黑衣人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需要安排人手去完成主人的命令。
他沉思著,思來想去許久,他知道只有一個人最適合。
但是,那個人愿不愿意聽自己的安排呢?
他不知道。
無論如何,乘他來之前,自己得收拾一下心情,否則那個狂妄家伙十有八九會蹬鼻子上臉。
等待是枯燥的。
不過他非常有耐心。
一個同樣一身黑衣的人推門走進(jìn)房間,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長相。
坐在正位的黑衣人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上位者應(yīng)有的氣勢,即使對不敲門就直接進(jìn)來的家伙非常不滿,但他將情緒隱藏得很好。
“巴薩克,你不懂得敲門是必要的禮節(jié)嗎?”
被稱為巴薩克的黑衣人嗤笑一聲,大大咧咧走到一旁的長軟椅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賽里斯,干我們這行的還需要講禮節(jié)?”
聲音干澀,好像斷了齒的鋸子在鋸木頭。
賽里斯看他一眼,雖然每次聽到這種公鴨嗓子都讓自己很不舒服,不過身為組織的最高管理者,他十分清楚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他并不打算在這種無意義的話題上浪費(fèi)時間。
“我們安排在紅翼的一個暗樁被人干掉了?!?p> “是嗎?那又如何?暗樁被人干掉不是很正常嗎?”
巴薩克一臉無所謂,還掏出煙卷來點(diǎn)上火,深深吸了一口。
賽里斯壓制住內(nèi)心的怒火,這個家伙當(dāng)年與自己爭奪組織的指揮權(quán)結(jié)果輸了,于是一直耿耿于懷,陽奉陰違,如果不是組織的鐵律,估計(jì)會立馬掏出刀子照著自己胸口捅下去。
不過,主人下了命令,這件事情必須借助他的力量,畢竟以實(shí)力而論,巴薩克確實(shí)與自己不分上下,如果不是性格如此糟糕,說不定自己還真坐不上這個位置。
“他牙齒被人拿走,而這個人,還拿走了主人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賽里斯決定不去與一條瘋狗質(zhì)疑,趕快打發(fā)他出去得了。
“主人命令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巴薩克聞言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那鴨子用喙鋸木頭的聲音簡直讓人崩潰。
“那個家伙整天呆在城里,還會有東西被人拿走?噶噶噶嘎——”
“巴薩克!注意你的言辭!”
賽里斯厲聲喝道。
巴薩克聳聳肩,抽煙。
“哼,你手下那個被殺的酒囊飯袋是誰?”
“不是我的手下,是紫鵑的人?!?p> 賽里斯說道。
他是組織的管理者,但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比如紫鵑桑蒂尼就是專門負(fù)責(zé)間諜工作,而黑狼巴薩克則專門負(fù)責(zé)刺殺。
“不都是聽你指揮的嗎?”
巴薩克冷哼一聲。
賽里斯沒有接話,他知道巴薩克就是對自己坐上這個位置不滿而且,只是靜靜看著他。這讓巴薩克覺得有些無趣,不過他并不打算就這樣被老對頭呼來使去。
“既然他親自下令……是碎片嗎?”
“你知道就好?!?p> “你這是在求我嗎?”
巴薩克交換了一下腿,微微抖動。
“這件事時間很緊,眼下只有你有能力完成任務(wù)?!?p> 賽里斯沒有正面回答,不過也算是說了句軟話。
“哼,你個紅毛老狐貍?!?p> 巴薩克隨手將煙卷丟進(jìn)桌上的杯中,轉(zhuǎn)身離去。
紅狐,這是賽里斯在組織的代號,不過現(xiàn)在估計(jì)也只有黑狼巴薩克會這樣叫他了。
“所有掌握的情報(bào)已經(jīng)給了你的弟子?!?p>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巴薩克離去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