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重生的校園文反派013
想要就要，想丟就丟，是嗎？
宋勉的內心當中，被巨大的悲傷吞噬。
他內心當中的悲傷，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昨天晚上的夢所引起。
但宋勉并沒有敏銳地察覺到。
昨天晚上宋勉同樣做了一個不怎么好的夢。
在夢中，他穿著一身的紅色衣裳，是古人的打扮。
他也夢到了染染。
染染同樣穿著紅色的衣裳。
看上去，他們就像一對喜慶的新人一般。
染染叫他主人，對他態(tài)度極為恭敬。
他們一塊去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做了許多壞事。
鮮血與火的顏色，就像他們的衣裳一般。
他諾大的，黑咕隆咚的宮殿，就只有染染一個人來去自由。
染染會伺候他洗漱，會替他做許多的事情。
他以為，他們是極為親近的關系。
可是夢的最后，染染卻是趁著他受傷之際，用一把尖刀，扎入了他的心臟。
宋勉猛地于夢中睜開眼睛。
夢中心臟被扎入一刀的疼痛感，并沒有隨著宋勉清醒過來，就消散。
他忍不住跑到染染的房間，想去看一看染染。
卻發(fā)現(xiàn)染染似乎是正在做……夢。
他白日里聽了染染在睡夢之中喊著別的人主人。
到了晚上，他馬上就做夢，夢到自己成為了染染口中的“主人”。
可是等到他夢醒，去看染染，卻是見到染染似乎在夢中，又遇到了另外的人。
她又……
換了個人喊。
“時傾”……
“時傾”，與染染白日里，做夢時，口中所喊的“主人”，是同一個人嗎？
白日里，染染說她做了噩夢。
夢到一個特別可怕的人。
而如今，染染的情況，似乎并不怎么好。
所以，讓染染怕成這樣的人，時傾，就是染染白日里口中所喊的主人嗎？
宋勉皺著眉頭走過去，看著禾染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
他伸出手，想要替染染撫平眉間的褶皺。
可他的手剛放到禾染的眉間，就被禾染毫不留情，干凈利索地用力打掉。
宋勉還以為是染染醒了，他嚇了一跳。
結結巴巴地準備解釋時，卻發(fā)現(xiàn)禾染并沒有睜開眼睛。
她依舊在迷迷糊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一些令宋勉覺得不堪入耳的夢話。
想要……
把染染的嘴堵住。
想要讓染染再也說不出那些污言穢語。
宋勉是這樣想的，一瞬之間，鬼使神差的，他也俯下身去這樣做了。
可惜，剛碰到禾染的唇，宋勉就被禾染一下大力地推開。
再一次，宋勉以為禾染醒來。
他慌亂地擦著嘴巴，想要同禾染解釋。
可是禾染并沒有睜開眼睛。
她的嘴里，依舊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吐著令宋勉覺得，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想聽的話：
“一直以來，我好愛好愛的人，都是你，時傾……”
一直以來，染染好愛好愛的人……
都是……
都是，一個叫做“時傾”的人……
那么，沈燁，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么，白日里，染染對他做的那些事情，對他說的那些話，又算作什么呢？
宋勉抿了抿唇，一點一點地靠近于睡夢當中，胡言亂語的少女。
一下，毫不留情地親了上去。
被推開。
人沒有醒。
宋勉固執(zhí)的性子發(fā)作，再一次重復之前的動作。
依舊被推開。
這時候，接連三次，宋勉被禾染大力地推開。
可是，睡夢當中的禾染，卻是沒有醒。
盡管心中，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生氣，亦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充斥著。
可這些情緒，在一瞬間都被一個叫做擔心的情緒壓下去。
染染……
她好像被夢魘住了。
宋勉湊過去，摸著禾染的臉，輕聲地喊禾染的名字：“染染？”
禾染并沒有醒來，反而是在每一次宋勉接觸她的時候，就大力地把他推開。
一次，兩次，一個湊過去，一個推開。
也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
禾染卻仍舊沒有醒。
反而是由一開始的訴衷情，變成了大哭，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宋勉根本叫不醒禾染。
他只能把禾染大力地抱入懷里。
摸著禾染的頭，一遍一遍地在禾染耳邊，喊著她的名字：“染染，沒事，我在這兒……”
已經記不清被禾染推開了幾次，少年終于把少女擁入了懷里。
少女也不再發(fā)出痛苦的大叫。
只是時不時地發(fā)出難受的哼哼。
她的眉頭依舊皺著。
眼淚依舊沒有斷。
宋勉把整個人都抱入懷里，一邊替人擦著眼淚，一邊在禾染的耳邊說著安撫的話。
等到禾染徹底安靜下來，宋勉才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帶著滿心的疑惑，皺著眉頭入睡。
早上醒來的時候，宋勉本來打算問染染昨晚做了什么噩夢的。
可是染染的模樣，并不是想多說的模樣。
況且，前世一直到染染發(fā)生意外，他都不知道有一個時傾的存在。
一直到他死，也沒有一個叫做時傾的站出來，來替染染報仇。
是因為……
在那時候，那個叫做時傾的，就已經……死了嗎？
宋勉不由得多想。
既然染染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那么，他就偷偷地自己去查好了。
……
在那一瞬間，宋勉閉上了嘴，收回了想要問禾染關于時傾的話。
……
染染她明明就有一個，那么、那么喜歡的時傾。
前世的時候，她還與沈燁不清不楚。
她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兒的心思。
但是染染，方才卻對他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
染染……
究竟把他當成了什么？！
做下那樣過分的事情，卻僅僅只是打算用一個輕飄飄的道歉，就含糊過去。
染染……
她根本就一點兒都不愛惜他！
所有的一切關心、承諾，都是虛偽的、騙他的、隨口做出來的謊話！
都是假的！
染染……
她根本就一點兒都不在意他！
所以……
染染才會那樣毫不猶豫地一刀扎進他的心臟。
……
腦海當中，忽然混入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可滿心的委屈，即將要溢出來的悲哀，使得宋勉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中亂入的某一個念頭。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擦干了臉上的眼淚，同意道：
“好……如果染染以后再這樣，我……我不會再原諒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