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對張文忠被帶走相當愕然,他回到家看見父親江山臉色沉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與母親在商談。江浩覺得奇怪,正想問卻被父親搶先說了話。
“我已經聽說張所長被帶走的事了?!苯狡届o地說。
“爸爸,你知道張所長被帶走的原因?”江浩敏銳地從媽媽的表情變化中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洪春波舉報黃勇的事被人泄露了,洪春波本人已經被監(jiān)視了。”江山繼續(xù)平靜的語氣說。
“可……這跟張所長有什么關聯?”江浩十分的不明。
“他跟黃勇的案件也有關系。當天晚上他因為女兒生病去了醫(yī)院請偶爾經過的陳丹東頂了班?!苯秸f出關鍵原因。
“這……好像聽他本人說過?!苯苹卮稹?p> “是他讓黃勇得以用唐小宇的身份回到海崖,還成為了小崖村的村民?!苯絿@了口氣說。
江浩聽了腦袋一陣混亂?!八粫窍耠娨暽涎莸哪菢?,因為女兒的病……?!”江浩話到一半已經說不出口,因為他看見父親低頭的沉默。
“本來還想著靠這案件絆倒黃勇,我們竟然反過來被絆倒了?”江浩喃喃自語。
“洪春波是我聳恿的,我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苯秸f出這話,一旁的江媽已忍不住落淚。
“爸爸,你做這事是不是跟我當年出事有關?”江浩思前想后,認定父親的用意。
“他冤枉我,給了我兒子那么大的創(chuàng)傷!作為一個父親,我這樣做沒有什么不對。況且,他確確實實是用不法手段逃避了法律制裁,對公對私而言,黃勇都應該接受法律的再次審判?!苯秸f。
“爸爸,謝謝你那么的愛我?!苯七煅?。
一旁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江媽忍不住抽泣,江浩走過去摟住媽媽的肩膀?!鞍职郑覀儠媾R怎么樣的情況?”江浩假裝淡定的問道。
“你無法再查真假黃勇了。”江山抱歉的對兒子微笑。
“叮咚?!苯萍业拈T鈴響了。
門外的幾個人,江浩似乎認得。他退后一步,把疑問的視線投向父親。那幾個人魚貫而入,江山緩緩的走向那些人。
江浩懵了。
“我去配合調查?!苯浇o兒子一個安慰的笑容,轉身走了。
江家門前灑著一方夕陽的余輝,可轉角陰暗的樓臺卻幽深的無底深洞一把將江山吞噬。
“我……好像體會過……!”江浩喃喃自語。
江媽過來把大門關上,她盯久久地盯著失神中的兒子?!敖?,爸爸……要靠你來救了!”江媽的聲音既清楚又堅定。
“這是當然的!”江浩回答。他的手機響了,蒙小輝打來的電話。
“江浩!我接到通知說我們現在查的案子,你需要回避。這是怎么回事?”電話那頭的蒙小輝急切的問道。
“幸好,只是回避?!苯频幕卮穑弥娫挼氖譄o力地低垂。“我現在應該做什么?”江浩的腦袋此時有些混亂,隱約間聽到媽媽提醒他告訴李杏兒婚禮要推遲的事。江浩打電話給李杏兒得知她已經回到小崖村,他馬上驅車趕往。
江浩將父親的事告訴了李偉民父女,李偉民這才知道江山也是當年被案件影響的人。而說到張恒尸體有異,李偉民說當時事情混亂并末有留意,張恒是在醫(yī)院直接穿戴好衣物由陳大桂運回小崖村,所以沒有絲毫的懷疑。
張恒與不知名男孩的事末有新的疑點,江浩只得從其它方面考慮。他跟李杏兒說婚禮要推遲,李偉民父女倆都表示了理解。李杏兒說她會陪父親呆在小崖村,一來照顧父親、二來可以暗中監(jiān)視黃勇的行動、收集可能有用的證據。江浩擔心李杏兒的安全,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后便離去。
“真沒想到,這黃勇那么利害!”李偉民不禁感嘆。
“我真沒用,什么忙也幫不了。”李杏兒埋怨著自己。
“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幫了江浩的忙了。我在擔心黃勇早晚要找你算賬,愁得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崩顐ッ駠@氣。
江山失去聯系已經一個星期,陸續(xù)有些不知真假的消息傳出——“十八年前為原告站臺”、“環(huán)江林業(yè)一案與原告竄通一氣”等等的傳言。為救父親,江浩將案件反復審查,他斷定江山出事大概率因是旭日集團在環(huán)江變更林業(yè)用途被告有關。此案是檢察院獨立調查的案子,江浩只得找陳誠誠了解。兩人約了在檢察院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這肯定是誣蔑!”陳誠誠知道江山被帶去調查早就震驚不已。他知道江山扛下了所有罪名還為他澄清他所查案件均是由江山指派,陳誠誠在辦案過程中并無不當行為。“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荒謬!給江院長的罪名也很勉強,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陳誠誠語帶憤怒的說道。
“這算是下馬威嗎?恐嚇黃勇的事情到此為止?”因擔心江浩,跟著陳誠誠而來的劉萌萌說。
“沒有想到他的勢力到了如此地步!這是我們始料不及的地方?!苯茋@氣。
“江浩,我們會用證據幫助江院長洗脫嫌疑的!”劉萌萌安慰。
“我已經把知道的案件都捊過幾遍了,全部都是因為涉及黃勇而被停止。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了!”江浩不禁焦急起來?!斑€有什么線索是我漏掉的嗎?”江浩自言自語。
“鈴……?!泵尚≥x打電話給江浩?!敖?,張所長出來了!你趕緊去問問什么情況,是不是又可以繼續(xù)查案了?”電話那頭的蒙小輝興奮地說。
“張所長能出來應該是跟黃勇有關。事情至此很明顯了,有人在幫黃勇。千方百計地把當年的事掩蓋。”陳誠誠思索番后說。
“那就是說,對方還不是想下死手?!眲⒚让确治觥?p> “不是不想下死手,而是沒必要下死手吧?真的狠起來,我們也會拼死一博,不是嗎?”江浩綜合了陳誠誠和劉萌萌的建議后,分析。他變得冷靜起來,他不得不冷靜起來。
“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陳誠誠再次提出疑問。
“鈴……。”江浩電話響了,陳丹妮打來的電話。
江浩看著手中的電話,任由它響著。
陳誠誠和劉萌萌看見江浩呆看著電話就是不接,覺得奇怪。
“為了我,你竟然這么大費周章嗎?”江浩自言自語,嘴角掛起冷笑。他起身走了,留下不知情況的陳誠誠和劉萌萌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