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說他三十多歲都有人信,他個子跟辰南差不多,高自己半個頭,但卻長著比范軒宇還要強健的體魄。
凌菲在女生中不算矮,169cm的凈身高,穿著7cm的高跟鞋,這個人高她半個頭,起碼也是180cm以上。自己看他不必像看范軒宇一樣全然的仰視,但卻還是要微微仰著頭,才能看清這張?zhí)焐聛砭褪且C殺的臉。
將近寒冬,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墨綠色緞面襯衫,發(fā)達的肌肉就像淺寐在襯衫底下的一頭雄獅,一旦醒了就要張口吃人。
凌菲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堪堪站定。
黎典笑著,眼神濕熱的看著她,“如何?眼前的人還不至于讓你失望吧?”
凌菲如實道:“不會?!?p> 黎典笑著,往旁邊挪開幾步,指著外面,說:“來,一起欣賞?!?p> 凌菲這才注意到這間地下室所處的位置,竟然是海里!
無形的鋼化玻璃之外是湛藍的深海,凌菲只能根據(jù)水的形狀分辨出這是一個半圓形的空間。半圓之外有途經(jīng)的各種色彩斑斕的魚群、夢幻飄逸的水母、鮮紅的珊瑚礁、翠玉般的水草、還有一些奇特的水生物……
此間有幾只混淆了概念了海星肆無忌憚的吸附在頭頂?shù)匿摶A希璺贫ㄑ劭戳艘幌隆?p> 她的視線繞了一圈,在欣賞景,但同時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這個空間的出口在哪里。
這間屋子與海洋奇妙的融合,仿佛人和這個空間置身于某種魚類吐出的一個巨大的氣泡之中。海水的藍色光影與空間內的光疊加,形成了一種十分浪漫和諧的色調,不說別的,置身其中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體驗。
凌菲不禁贊嘆,這樣的創(chuàng)意,真是充滿了想象力。
然后內部是一應俱全的臥室內飾裝修,那張豪華的大床格外的引人注目,大床旁邊有一個透明的博古架,但博古架上面不放任何雅致的珍藏品,只放著叫人一眼就臉紅的各種情趣用品!
凌菲看得深吸一口氣,黎典看在眼里,笑道:“一會兒你自己選。”
凌菲沒有說話,繼續(xù)看著空間里的東西,茶桌、沙發(fā)、書柜、紅酒柜、干凈的地毯、綠植、根雕…每一處的設計都在傳達著那方面的信息。但是身處其中的人不會覺得俗,恰恰相反,這是一種原始的野性的設計,魅力十足。
黎典,是一個情調奇高的人。
這間深海臥室空間很大,浴室衛(wèi)生間什么的都有,且都是透明的。在這里,沒有隱私,沒有秘密,所有一切盡收眼底。
黎典走過來,站在凌菲對面,他低下頭對著她耳語:“喜不喜歡?”
凌菲沒有動,她平靜的說:“可以問問題了嗎?”
黎典站直身子,笑道:“可以?!?p> 說完他將凌菲摟到沙發(fā)上坐下,他坐在旁邊,看著凌菲說:“問吧?!?p> 凌菲也看著他,“你的仇人,是誰?”
黎典笑著,從上至下仔細的又打量了她一圈,最后才說:“周星辰?!?p> 凌菲第二個問題:“什么樣的仇恨?”
黎典:“奪妻之恨?!?p> 凌菲不說話了,頓了一下,她說:“我沒有問題了?!?p> 黎典一聽,興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來。
他坐近了緊緊的盯著凌菲這張堪稱精妙絕倫的臉,抬手用長繭子的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束起長發(fā)后露出的修長的脖頸,那條青色的命脈就那樣安靜的隔著這層漂亮的瓷器般的肌膚,在下面流淌。
他一邊感受著誘人的手感,一邊克制地說:“你真叫我意外?!?p> 凌菲端坐著,對他的舉動無動于衷,她平靜地問:“什么地方?”
黎典在氣息要亂時收回手,他還不打算一下子,將眼前這個異于常人冷靜的女孩子用最粗野的方式征服。
難得有人可以勾起他賞玩的興致,他要循序漸進,他笑著:“你竟然敢在我的飛機上睡著,為其一;你現(xiàn)在還可以那么淡定的坐在我身邊與我平靜的交談,為其二?!?p> 黎典本不打算帶她來這里,是在飛機上看著對面那個一身純白,美到叫人屏息的女孩子,而且她竟敢那樣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私人飛機上放心大膽的睡覺!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凌菲淡淡的笑了一下,說:“你總不能把我吃得骨頭都不剩?!?p> 黎典抬手摸著她的臉,眼神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他說:“在這之前,你絕對走不出這間屋子。但現(xiàn)在,你非但可以自由出入,還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p> 凌菲靜靜的看著他,“你憑什么覺得,我稀罕你?”
黎典不怒,笑著放下手,“我今天不對你用強,我用一個男人原始的方式讓你快樂。”
凌菲淡淡的笑了一下,露出鄙夷。
黎典瞬間收了笑意,他說:“解釋一下,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p> 凌菲:“你愛上我了,但是非??上?,我沒有?!?p> 黎典又笑起來,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隨后看向玻璃之外,他說:“先欣賞一下藝術?!?p> 凌菲也看向深海,只見不遠處一只小牛流著血落下來,它的肚子上是一個恐怖的傷口,丑陋的墨黑的裂縫。隨著下降,血越來越多的往外面擠。
但是小牛還沒有死,它在拼命的掙扎,一串一串的血泡在往上揚。遠處一個影子急速的游過來,凌菲不由自由的緊張起來,她預感到這只小牛不僅要死,而且是死無全尸。
果不其然,僅有一道玻璃之隔的外面,一張兇悍森然的血盆大口毀天滅地般勢不可擋地蓋過來!
那張逼近的血盆大口就像是沖著里面的人來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近!凌菲止不住的緊貼著沙發(fā)顫抖,隨即一聲悶響它含住了那只掙扎的小牛,合口的瞬間,血濺在了玻璃上,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紅!
那是一只差不多有這間臥室三分之一大的白鯊,它速度太快,差點撞上玻璃的瞬間做了一個華麗的轉身。但是轉身止住以后,它又轉過一雙冷漠的眼睛看著里面的人。
這層籠罩空間的玻璃屏障仿佛是不存在的,鯊魚就那樣靜靜的停在幾米遠的地方,用一種心有不甘的幽幽森然的眼神盯著里面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凌菲的臉白了,她低下頭深呼吸,黎典將她的臉托起來看向自己,他說:“怕不怕?我本來是想著把你用完就這樣處理了?!?p> 凌菲的后背都是冷汗。黎典將她擁進懷里,一邊撫著她的后腦,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說:“父債子償,周星辰把范軒宇當兒子,你又是范軒宇的心頭肉,我就要你了。而且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你值這個價?!?p> 又是一次強盜邏輯,但是凌菲非常清醒的知道,這個人不是范軒宇,范軒宇當時是嚇唬自己,他并沒有真的傷害自己。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他的血液里有殺戮的基因。
他現(xiàn)在的紳士風度就像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奏,他現(xiàn)在能有多溫柔克制,一會兒就會有多殘忍血腥。凌菲毫不懷疑這一點,所以她越來越緊張,心底里升起與看著方才那一幕一樣巨大的恐懼。
黎典一手在她腰上收緊,一手伸向她的脖頸,像悍獸剝食獵物的毛皮一般開始剝她的衣領,那一只有力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往里面探。
他曖昧地說道:“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脫?”
凌菲努力克制著恐懼,努力保持氣息不亂,她說:“我能不能先吃個蘋果?”
黎典停下來,笑了一下,一雙手聚在到她的兩邊胳膊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你為什么現(xiàn)在要吃蘋果?”
凌菲:“你可以聽下我現(xiàn)在的心跳有多快,我是個正常人,方才的一幕,我并不能很快平復下來?!?p> 黎典饒有興致的笑著:“為什么是蘋果,不是別的東西?”
凌菲看著他,“因為我從前玩笑的承諾過,若我泄密,今后吃到的每一個蘋果都是壞的,我食言了。所以今天,我想試試,違背誓言的人是不是真的會受到懲罰。”
黎典看著她,放開人,突然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這樣的幼稚,真的打動了他,讓他覺得太有趣了,尤其是發(fā)生在一個這么聰明冷靜的女生身上。
笑了一會兒,黎典說:“好,我給你一個蘋果,我?guī)湍阆髌ぃ蚁鲾嘁淮?,你就自己脫一件衣服。如何??p> 凌菲今天穿了一套工作的正裝,一套非常漂亮的白色西服,里面有一件白色的襯衣,加上一件內衣,一共就三件衣服。
她看著黎典,黎典笑道:“我保證,我是認真的削,不耍手段?!?p> 凌菲還是看著他,黎典又笑了,“好,把褲子也算上,5件,你可以脫五次。若我削完,你身上還有衣服,那你就穿著吃完這個蘋果。”
凌菲說:“好?!?p> 黎典看著她,換了一副嚴肅的樣子,這樣子,跟方才那白鯊臨走時,冷漠警告的神情如出一轍。逼真到,凌菲覺得那白鯊,就是黎典的外相形式。
他說:“但是,我要從后面。”
凌菲一下岔了氣,咳起來,黎典冷漠的看著她,“對于你,別人用過的,我不要?!?p> 凌菲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好?!?p> 黎典又笑起來,從沙發(fā)旁邊的茶桌底下的果籃里拿了一個蘋果出來,然后又從抽屜里拿出水果刀。
凌菲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他削皮,他果真沒有耍手段,是真的在認真的削皮,削了很長一截,果皮沉了自己掉了。
黎典看著她:“不好意思,重力這種東西不是我能控制的?!?p> 凌菲自己脫了外衣,放在旁邊。
黎典看著她姣好的身材,笑了一下,繼續(xù)削。又過了一會兒,這一次差點削到手上,他讓了一下,不出意外,斷了。
他停下來興致盎然的看著凌菲,這下有意思了,他要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怎么選,是要脫了褲子露著腿,還是脫了襯衣裸著上身。
凌菲想了一下,說:“麻煩你先背過身去。”
黎典這一刻,尤其的紳士,他真的背過身,并且不偷看。
過了一會兒,凌菲說:“好了?!?p> 黎典轉過身,看見凌菲雙手抱在胸上,旁邊是她白色的內衣。
黎典拿著水果刀的手抵著鼻尖笑起來,他說:“好可愛!上帝呀,怎么會有這么有趣的女孩子?!?p> 凌菲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胸部說:“你可以繼續(xù)了?!?p> 黎典收住笑,這次更加認真的削,可是一個蘋果,終究果皮有限,他一次性削干凈了,沒有再斷。
他看著她,把蘋果遞過去,這次他的眼里僅剩的那點玩味兒也沒有了,他說:“要我喂你,還是你自己拿著吃?”
然后凌菲站了起來,并且急速的往后退。
不等話問出口,紅色的點點就閃在了整間屋子里。黎典坐在沙發(fā)上,沒有看那些水里抬著狙擊槍的警察,他收回蘋果,低著頭笑了,然后將刀和蘋果都放在桌上。
黎典轉過頭,看著凌菲,說:“你真是一個一個的意外,讓我應接不暇。你說對了,我愛上你了,否則,你怎么可能得逞?”
凌菲沒有說話,門被解鎖開了,第一個沖進來的是范軒宇。隨后是警察,走在警察后面的,是黎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