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番指點(diǎn)令我豁然開朗,不知日大人在樂府擔(dān)任何職?日后若有不懂的地方可否再次向大人請教?”
青衫男子目光火熱的看著馬元林,呼吸急促的問道。
“他并非我們樂府的人?!?p> 少女神色古怪的說道。
“?。∵@……”
青衫男子一時語塞,微微沉思了一會對著馬元林拱手行禮道:“大人今日賜教之恩,子熙銘記在心,日后若有所需盡管來京城秦府尋我?!?p> 秦府?
馬元林對比并沒什么印象,不過這秦子熙一口一個大人叫的他十分的舒坦,于是便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日后若有所需我會去的,只是今日我與典樂大人還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p> 他并不想在這里繼續(xù)扯皮了,早點(diǎn)見到大司樂才是正事。
秦子熙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開口道:“既如此,那我不打擾二位大人辦正事了?!?p> 說完他便往剛才出來的閣樓里走去,只是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快步折了回來,走到馬元林面前再次行禮,輕聲說道:
“家父是禮部儀制司郎中秦宵。”
秦子熙說完后,瞟了一眼典樂大人,見其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便如釋重負(fù)般的快步離開了。
禮部郎中?
正五品的官員在京城雖然不算大官,但也不算小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權(quán)勢的。
看著快步離去的秦子熙,馬元林心說,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官二代,不過此人倒也沒什么花花腸子,他有意與自己結(jié)交倒也不是壞事。
秦子熙走后,馬元林跟著少女穿過一條長廊,走進(jìn)一座小院,小院里一座精致的閣樓十分顯眼,門口還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律音閣”。
“大司樂一般都是在律音閣?!?p> 少女指著閣樓說道。
看著前面精致的閣樓,馬元林心中不經(jīng)微微有些緊張。
前世看古裝劇里面的那些大官大多都是不好相處的,不僅都喜歡擺架子耍官威,而且還有很多規(guī)矩,平民百姓稍有不慎就會可能被穿小鞋。
于是他輕聲向少女問道:“典樂大人,在見到大司樂時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沒什么要注意的,司樂大人她挺隨和的?!鄙倥卮鸬?,說話間她已經(jīng)走到律音閣門口輕輕推開了門。
馬元林緊隨其后走了進(jìn)去,屋內(nèi)十分的寬敞,零零散散的坐著十來個人,正撥弄著自己手中的樂器。
其中一位正在拉著二胡的儒雅中年男子聽見開門聲,抬起頭看見進(jìn)來的二人,便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瞇了瞇眼,笑著說道:
“小瓷你今日怎么想起來律音閣了,平日里你不是喜歡去門口當(dāng)門童嗎?”
少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樂曲創(chuàng)作來源于生活,與其在房間里蒙頭創(chuàng)作,我更喜歡從外面過往的人群中尋找靈感。”
“呵呵……那把你創(chuàng)作的樂曲彈奏給我聽聽?!敝心昴凶铀菩Ψ切Φ恼f道。
“樂曲暫時還沒創(chuàng)作好……哎呀!付叔你真討厭,就知道取笑我!”岑小瓷羞惱的跺了跺腳。
馬元林稍稍打量了一下屋內(nèi)的人,除了和岑小瓷說話的那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名俊秀的年輕男子,其余的人竟全都是女性,而且顏值都還不低。
他不經(jīng)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覺得自己前世選擇音樂學(xué)院就讀,是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就樂師體系而言,確實(shí)是女性了占了絕大部分,而武師就與之相反,大多為男性。
“這位小兄弟看著挺面生的?!?p> 付叔把眼光移到了岑小瓷身后的馬元林身上。
“見過付前輩,晚輩并非上弦樂府的人。”馬元林禮貌的回應(yīng)道,心想這儒雅的中年人與身為典樂的岑小瓷說話如此隨和,想必其在樂府里的地位也不低。
“不是上弦樂府的?不過既然小瓷帶你來這律音閣,想必也是個青年才俊。”付叔上下打量著馬元林。
“付叔,我們打個賭如何?”
岑小瓷突然開口說道,靈動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哦?怎么賭?賭什么?”付叔倒是來了興趣。
“他手中有一張樂譜,我賭付叔你看不明白,賭注十兩銀子如何?”少女笑嘻嘻的說道。
“呵呵…你看不明白不代表我看不明白,這賭注我接了,只是到時候你這丫頭可別賴賬?!?p> 付叔顯得十分的自信,心說,笑話,這世上還有我看不明白的樂譜?
屋內(nèi)其他的樂師們聞言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樂器,好奇的看向馬元林。
靠!玩這么大?
我可以加注么?話到嘴邊又被馬元林咽了回去,看著一旁奸計(jì)得逞的少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十兩銀子差不多相當(dāng)于普通人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典樂大人,我也想和你賭,我賭付叔贏,賭注也是十兩銀子,不知典樂大人可否同意?”
屋內(nèi)另外那名俊秀男子站起身來,詢問著岑小瓷的意思。
“當(dāng)然可以!”
岑小瓷心里樂開了花,又朗聲說道:“還有誰想和我賭?想來的盡管來,上不封頂哦。”
其余的女樂師們倒也真有些意動,紛紛開口。
“我賭付叔贏,賭注二兩銀子?!?p> “付叔贏,賭注五兩銀子?!?p> “我也一樣,賭注三兩銀子?!?p> “……”
馬元林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些興致勃勃的樂師。
這特么算不算聚眾賭博?
樂師們不是自認(rèn)清高,說高雅的音樂不該和金錢這種俗物沾邊嗎?
怎么一說到賭錢,一個個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他大概算了一下,所有人的賭注加起來差不多得有六七十兩銀子,而且賭的都是付叔贏。
你們對他就那么有信心?
岑小瓷不知何時找來了筆和紙,飛快的把其他樂師說過的賭注都記錄了下來。
馬元林看著奮筆疾書的少女,心說,這銀子來的可真容易。
于是他快步走到岑小瓷身旁,露出一個相對憨厚的笑容道:“典樂大人,我也想?yún)⑴c進(jìn)來?!?p> “不行!這是我們樂府內(nèi)部的娛樂活動,外人無權(quán)參與。”
岑小瓷義正言辭的拒絕道,隨后又對他使了個眼色,潤澤的嘴唇輕微張合了三下。
五五分?
馬元林從少女的嘴型讀懂了她的唇語,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然后心滿意足的退到了一旁。
三十多兩銀子省著點(diǎn)用,足夠讓自己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年。
“小兄弟,你的樂譜呢,給我看看到底有何奇特之處?!?p> 付叔看著一旁喜形于色的馬元林,笑瞇瞇的說道。
樂師們也紛紛看向馬元林,眼神中都帶著些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