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天領(lǐng)著徒弟去找小少爺,經(jīng)過手術(shù)室時見窗戶上有血,便好奇地推開門往里看,結(jié)果只一眼,就嚇的渾身哆嗦。
此時站在后面的展海鵬眉頭緊皺,屋里的血腥場面比上面更勝,他看后也很十分不適。
“師傅,那個少年怎么就這么殘忍,我看照這樣發(fā)展下去,以后保不準(zhǔn)會成為第二個乍侖?!?p> 黃忠天關(guān)上門,面色有些不悅,瞪了展海鵬一眼。
“海鵬,你沒有經(jīng)歷過別人的痛苦就不要亂下結(jié)論,在為師看來,如果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你或許會更殘忍?!?p> 正所謂未見全貌,不予置評。
展海鵬不服,“師傅,就算是換成我,我想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p> “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夠至純至性,好了,這事不要再說了,我觀那少年倒是心性極好,是重情重義之輩,希望一會兒出去的時候他還在,這種人值得交結(jié)。”
此刻黃忠天都這么說了,那展海鵬雖心有不服,但無奈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在后面繼續(xù)往前走,畢竟現(xiàn)在尋找小少爺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隔斷區(qū),發(fā)現(xiàn)了熟睡中的羅小康。
黃忠天看著臟兮兮的羅小康,瞬間老淚就涌了出來,羅小康雖然不是他的親孫子,但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感情極深。
老黃趕緊打開門將人抱起,感受著孩子平穩(wěn)的呼吸,他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海鵬,你去看看還沒有其他人,給我看仔細(xì)了,一個都不能少,咱都要救出去?!?p> “是,師傅。”
展海鵬連忙跑出去一個隔斷一個隔斷地仔細(xì)查看,但除了旁邊的隔斷間有一個死掉的泰國人之外,其余全都空空如也。
“師傅,沒有了,這里就只有小少爺一個人?!?p> “都看仔細(xì)了?”
“看仔細(xì)了?!?p> “行吧,趕緊走?!?p> 于是黃忠天抱著羅小康,展海鵬跟在后面,兩人快步朝外走。
這個據(jù)點確實沒有別的受害者了,前段時間泰國警方進(jìn)行高強度的掃黑除惡專項整治,羅生門的人哪敢頂風(fēng)作案。
只是最近風(fēng)聲沒那么緊了,他們這才重新開張,于是就抓了兩個人,一個是獨自來泰國旅游的女人,另一個就是王平。
女人今晚剛死,只能說命運弄人,要是解剖的時間晚上一兩個小時,興許就趕上王平大殺特殺了。
很快,黃忠天他們出來了,此時暴雨也已消散,像這種暴雨,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
“王少俠,多謝今晚的救命之恩,我黃忠天沒齒難忘?!?p> 此刻王平身上再無半點血腥之氣,又變回了十七歲的清秀少年。
黃忠天自認(rèn)看人不會錯,見王平竟然還在,所以趕緊上前道謝,有意結(jié)識。
王平微微一笑,看向熟睡的羅小康,說道:“我猜你們可能就是來找康康的,所以我在等你們,因為我答應(yīng)過康康要帶他去吃糖的?!?p> “王少俠,你竟然認(rèn)識康康?”
“今晚剛認(rèn)識,康康他給我講了一些我好友生前的事,我很感激?!?p> 黃忠天點了點頭,此子確實重情重義。
“王少俠,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方便的話可否到我那邊坐坐,我想康康的父親也肯定想好好謝謝少俠的救命之恩?!?p> 王平又不認(rèn)識回去的路,而且今晚他還要去找那兩個司機,正好順路。
車上,黃忠天告訴王平,今晚發(fā)生的事不必?fù)?dān)心,首先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事,芭提雅的警方肯定會盡可能隱瞞不報,其次也沒有幸存者,所以也應(yīng)該不會被宣揚出去。
而這最后的結(jié)果,多半就是內(nèi)部處理,關(guān)鍵是這種器官販賣的事情注定牽連甚廣,搞不好會有很多人跟著落-馬,那就更不可能當(dāng)大案來處理。
大家定是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是做的讓整件事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再換一個角度看,但凡能掏錢做得起器官移植的,大概率不是一般人,要是真較追查起來,萬一點背,查到大人物頭上怎么辦?
法辦還是私了,這真是一個大問題。
王平聽后長舒了一口氣,他當(dāng)時就是腦袋發(fā)熱,只想著讓羅生門血債血償,哪顧忌過這些事情。
此刻再細(xì)細(xì)琢磨,頓時后背發(fā)涼,還好這次有驚無險不用吃官司。
于是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后遇事千萬不能再這般沖動了。
可是真的會管用嗎?
他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茫然。
很快,車子開到了市區(qū),王平就給黃忠天說時間太晚了,而且自己也非常勞累,不如等明天休息好后再去拜訪。
黃忠天一聽覺得也是這個理,便將王平送到酒店,然后留下聯(lián)系方式,說明天休息好后就打這個電話,到時會有車過來接。
對于黃忠天的周到和客氣,王平有點受寵若驚,他覺得論年紀(jì)黃忠天都能當(dāng)自己的爺爺了,真沒必要對自己這般客氣。
但事實對方就是很和藹可親,王平便對其有了幾分好感,說明天一定過去拜訪。
回到房間,時間已是凌晨一點,他看了看手機,上面有蔣茜茜發(fā)來的信息,“今晚還回來嗎?有問題就打電話,我隨時在線?!?p> 王平內(nèi)心一暖,沒想到蔣茜茜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但他想了想沒有回,畢竟有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萬一她真的沒睡突然跑過來找自己怎么辦?孤男寡女,又是在國外,想想就得有故事。
于是在換好衣服之后,他就立馬直奔地獄酒吧,目標(biāo),紅衣女郎。
王平最初的想法是想通過這個女人找到那兩司機,然后把他們?nèi)齻€一起咔嚓掉。
但是在車上聽黃老爺子講了那一席話后,他便有了一個更好的打算。
他覺得可以通過器官交易記錄查出馬英英身上器官的去向,然后再去看一看買器官的都是一些什么樣的人。
畢竟這也算是馬英英以另外一種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她若真的在天有靈,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器官活在一個讓人作嘔的混蛋身上吧。
他覺得這也是自己能為馬英英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果對方是個混蛋,他一定要親手了結(jié)掉。
一想到這,王平便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因為在回來的路上他特意告誡自己以后遇事莫沖動,結(jié)果這還沒一個小時,自己就先再次不管不顧了。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如果連本心都無法保持,那哪還有臉擁有這個最強戰(zhàn)力系統(tǒng)。
既然是最強,那自己就要破除萬難,勇往直前,直達(dá)本心。
很快,地獄酒吧外面,紅衣女郎扭動著腰肢走向自己的愛車,今天她很開心,因為干成了王平這一單讓她覺得自己就是當(dāng)老大的命。
別的不說,就自己這膽大心細(xì)的品質(zhì),誰能比?
該出手時就出手,千萬別猶豫,一猶豫,可能連湯都喝不上。
她打開車門,剛把車子發(fā)動起來,忽然副駕的門就被打開,然后坐進(jìn)來一個少年。
當(dāng)她看到少年的臉后,直接驚了,“怎么是你?”
王平笑了笑,說道:“open your phone,and translate.”
英語雖然蹩足,但是管用就行,隨即女人就打開了那個可以實時翻譯的app。
“怎么是你?”
“很意外吧,如果接下來你不想讓我打爛你的臉的話,那就給我閉嘴,然后往這個地方開?!?p> 王平的語氣很冰冷,像是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頂在了女人的喉嚨上。
紅衣女郎大氣不敢喘,只能照做。
而王平給的地址正是鐵拳幫老大石青的家,畢竟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找個幫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