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蔣茜茜回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白薇薇打電話說自己回來了,以及王平還有點事要處理,過幾天才能回來。
白薇薇上來就問王平有沒有事,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正常,一句關(guān)心她蔣茜茜的話都沒有。
蔣茜茜有點吃錯。
“你個死薇薇,你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有沒有事,我精神狀態(tài)好不好嗎?”
白薇薇也毫不客氣,立馬懟道:“你還好意思說,這都幾天了,王平不給我發(fā)信息就算了,你怎么一個信息也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倆嗎?”
“我這不一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了嘛?!?p> “那你怎么不上飛機前就給我打電話啊,行了,你也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了,你倒是快給我說說王平怎么樣了,有沒有事,我都快急死了。”
“放心,好的很,反正我是沒有看出他哪里不正常,你說你,之前還給我說王平情緒很激動,讓我看好他,結(jié)果呢,啥事沒有。”
白薇薇有些不信,這幾天每每回想起那天咖啡廳里說過的話,她心里就發(fā)慌。
尤其是王平那句:如果她在天有靈更好,我就做給她看,正好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所以她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王平這次去泰國肯定不會簡單,至于會發(fā)生什么,她不敢想。
在她看來,十七歲的年齡敢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可以說腦袋一熱,什么都無所謂。
她記得自己上高中那會兒,有兩個男同學打架,可打著打著,一個突然掏出刀子捅到了另一個的身上,還好送醫(yī)及時,否則就死了。
她覺得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沖動是魔鬼。
而王平又有功夫在身,他若是沖動起來誰能攔得住?會不會真的如同一個魔鬼?他真的會去殺人嗎?
為此白薇薇很擔心,可她又不敢給王平發(fā)信息,生怕時機不對而害了王平,畢竟電視上經(jīng)常那么演。
于是這幾天她就一直把手機帶在身邊,以前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設(shè)成免打擾,可這次卻是把音量調(diào)到最大,生怕錯過什么。
可惜,電話響了好幾次,但都不是王平。
此刻聽蔣茜茜說人很正常,她還真有點不信。
“真的?你確定看仔細了?”
“瞧你這話說的,他高不高興我還看不出來嗎?”
“真的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有?”
“要說不正常的地方,還真有?!?p> 于是蔣茜茜就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主要就是吃飯有人結(jié)賬,出門配有司機開勞斯萊斯代步,而且還被人恭敬地叫作‘王先生’。
白薇薇立馬就罵蔣茜茜豬頭,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說。
蔣茜茜有點委屈,她本打算留到最后當壓軸的大事來說的。
這下好了,自己合同的事成壓軸大事了。
接下來,她就將在曼谷簽合同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都說給了白薇薇。
最后,更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馬上就從白天鵝變丑小鴨嘍?!?p> 她本以為白薇薇會調(diào)侃自己幾句,可不曾想電話那頭,白薇薇卻很堅定地回道:“茜茜,既然王平說讓你在家等他的信,那你就聽他的,安安靜靜等著就行?!?p> “薇薇,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可是誰都不信,只信自己的啊?!?p> “茜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相信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相信?!?p>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
“白薇薇,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胡說八道!滾滾滾,掛了?!?p> 白薇薇真掛了,然后滿面羞紅。
很快她恢復正常,開始仔細咀嚼蔣茜茜說的那些事,一夜未歸、保證合同的事不會黃、被人稱作‘王先生’、出門還坐勞斯萊斯,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無從得知,不過竟然王平的心情變好,那這些事還重要嗎?
好像都所謂了,就算那一夜他去殺人,她想,自己多半也能理解。
到了晚上,她想給王平發(fā)信息,說馬英英的事都處理好了,用那些錢買了一塊好墓地,母女合葬。
結(jié)果她剛想發(fā),就收到了蔣茜茜的信息。
蔣茜茜說自己已經(jīng)被禁足了,現(xiàn)在家里除了老爸老媽還認自己外,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三舅舅四大爺?shù)?,全把她當成了敵人?p> 而且更甚的是,他們竟然開始吵著要分家產(chǎn),她說自己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的意境。
隨后白薇薇就適當安慰了一下,可等安慰完蔣茜茜,她也就沒有再給王平發(fā)的心情了。
她想,人這一生,不管是苦還是甜,到頭來,也就是一塊巴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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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王平,在放下宋佳怡后就讓司機直奔大使館,然后就把之前見過面的那位使館工作人員約了出來,對方姓高,名洪波。
一見面,高洪波就安慰王平,說人死不能復生,生活還得繼續(xù),自己多想開點吧。
隨后他又問馬英英的母親怎么樣了,情緒有沒有緩和一些。
對此王平?jīng)]有隱瞞,直接就說馬英英的母親自-殺了,抱著骨灰盒在家里自-殺的,死前,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
高洪波聽后,忍不住向旁邊的當?shù)厝私鑱硪桓鶡?,不知道是沒抽過煙還是抽不慣,反正在吸了一口之后就止不住的咳嗽。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面色才恢復正常,不再漲的那么紅,隨后又罵了一句臟話,這才開口說道:“王平,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警方也抓了一些人?!?p>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他知道王平懂他的意思。
王平確實懂,不過還是反問道:“那些人是兇手,你信嗎?”
對方苦笑了一下,“你和我信不信重要嗎?大眾信就行了?!?p> “是啊,大眾信就行了?!?p> 王平忍不住重復了一遍,然后緩了緩情緒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這次來找你是別的事,你聽聽這個。”
接下來,石青的那段錄音就慢慢播放出來,其中還摻雜著石青的笑聲。
高洪波忍不住罵道:“真是畜生!”
“錄音發(fā)給你了,有時候我就想,要是能按照咱們國家的法律來判該多好啊。”
“放心,我會盡快交給泰國警方的,判刑的事,還是看天意吧?!?p> 王平輕哼一聲,“天意?真的有天意嗎?”
“王平,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只是有些人多替我們經(jīng)歷了一些痛苦而已,總體來說,天意談不上好,但也談不上壞,或許就是剛剛好吧?!?p> 王平?jīng)]有說話,只是起身和高洪波握了一下手,然后說了一句:“我走了,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