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起風云
婦人三十幾歲的年紀,雖少了少女的清純卻多了女人的風韻,更讓男人們欲罷不能。
來的正是這聚賢樓的老板娘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本是大戶人家千金,成化年間其父犯案下獄全家發(fā)配,女眷送至勾欄,得了花名春十三娘。
好事的儒生們把十三娘排入京城群芳榜位列第九位。
后被這聚賢樓的老板相中納為夫人,本以為脫離苦海的十三娘卻在嫁入第三年便守了寡。
十三娘頭腦靈活,八面玲瓏不甘心從此終其余生,發(fā)憤圖強經(jīng)營酒樓,短短幾年時間,就把默默無聞的聚賢樓做成了京城第三的酒樓。
梁永安當然認識這位春十三娘,在他的記憶中,酒后還想過要調(diào)戲老板娘。
當然除了被酒樓伙計暴揍一頓,沒撿到什么便宜。
“原來是十三娘啊,銀子不急,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朱壽朱公子?!?p> 梁永安笑呵呵的道。
“見過朱公子?!?p> 十三娘閱人無數(shù),只是看了一眼朱厚照便感覺此人絕非常人,換上燦爛的微笑,輕輕一個萬福。
“哦,想必是老板娘了吧,有什么好酒好菜盡管上?!?p> 朱厚照微笑著還禮,他雖愛美色,但大庭廣之下還是要顧全太子的形象。
“敢問是少侯爺請客嗎?”十三娘問道。
“是他,就是梁公子請客?!敝旌裾者B忙指向梁永安。
“哦,那抱歉了朱公子,本店店小利薄恕不接待。”十三娘含笑說道。
“朱公子請便吧。”十三娘轉(zhuǎn)向梁永安:“少侯爺吃飯嘛不急,咱們是不是該聊一聊先前的賬目?”
十三娘依舊保持著微笑,不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梁永安臉一沉不高興了:“老板娘,我來你這里吃飯是給你面子,你守著我朋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說吧,我先前欠你多少銀子?!?p> “不多,不多,才一千兩?!?p> 十三娘說著,身后幾名廚師又湊前了幾步,手里不停墊著大勺鏟子。
“啥?你一個破酒樓,我欠你一千兩?”
原來的自己這么敗家,只是吃的什么啊,能欠一千兩。
“吃飯其實并不多,只有幾十兩,額外的都是少侯爺酒后滋事,打壞打碎的店內(nèi)的存酒,陳設(shè)?!?p> “好了,不要再說了?!?p> 梁永安覺察到朱厚照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打斷了十三娘的話。
伸手從袖袋中掏出一疊銀票拍在桌子上:“這些足夠賠你的了吧?!?p> 十三娘眼中不經(jīng)意的閃過一道亮光,疾如閃電般拿過銀票,掃過一眼便知已是遠遠超過一千兩。
“少侯爺您這怎么還生氣了呢,奴家也就是多日沒見少侯爺,想跟少侯爺敘敘舊?!?p> 說話的同時,身體前傾散發(fā)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少侯爺這銀子給的太多了,要不...”
“要不啥,剩下的存你這?!?p> 梁永安感覺渾身上下的酥麻,朱厚照更是投來嫉妒的目光。
有銀子就是不一樣。
“得勒,少侯爺朱公子稍候,奴家這就給兩位貴客上酒菜?!笔锘厣砜吹竭€怒目圓睜的幾個廚子大吼道:“你們幾個還杵這干嘛,打擾兩位貴客的雅興,還趕緊回廚房給兩位公子上菜?!?p> 幾位廚子左右看看,還能說啥,一溜煙跑下樓。
“梁永安,我真是看不懂你,說你大方吧,你欠人家一千兩飯錢,說你小氣吧,一出手就是兩千多兩的銀票?!?p> 朱厚照眼光瞟向梁永安的袖子,再摸摸自己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銀票,感覺酸酸的。
梁永安看在眼里,湊近了朱厚照壓低了聲音道:“朱壽兄想不想賺一點銀子?”
“想。”朱厚照脫口而出,又一轉(zhuǎn)念:“但要掙的光明正大?!?p> “當然,必須光明正大,就算讓圣上知道了也說不出什么?!?p> 梁永安心中早已經(jīng)盤算好了,要跟朱厚照合伙開煤礦,這礦好開銀子也好賺,但如果想做大是離不開朱厚照的入股。
“梁兄你快說說是怎么賺錢?!?p> 不經(jīng)意間,朱厚照對梁永安的稱呼變成了梁兄。
“京城西山多礦產(chǎn),尤其是多煤,如果我們挖煤供給京城取暖...”
沒等梁永安說完,朱厚照端起茶杯放了下來:“我還以為是什么好買賣,原來是那些無用的煤?!?p> 朱厚照不屑的瞥了一眼梁永安:“我說梁永安啊,你平時不讀書嗎?西山煤是不少,可是不能拿來取暖會死人的,取暖做火盆都是用木炭,連這個你都不懂?”
梁永安一愣,朱厚照不全是廢物啊,居然還懂這些。
“朱兄英明,不過朱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山煤有兩種,一種就是朱兄說的不能用來取暖,還有另外一種叫做無煙煤是五毒可以取暖的,而且我能掐會算知道這無煙煤的位置。”
“哦?還有這種事?”
朱厚照好奇的問道:“梁兄,能找到這種煤?”
“當然能啊,十拿九穩(wěn)?!?p> 梁永安此時特別感謝系統(tǒng),要不是有了那本資源分布,他根本找不到無煙煤的具體位置。
“能賺到銀子嗎?”朱厚照不懂經(jīng)商有些遲疑。
“木炭做工復(fù)雜,成本高一斤木炭要賣到十文錢,也就只有達官貴人能享受得到,而咱們的無煙煤挖出來就能取暖,價格肯定要比木炭便宜,也當然比木炭好賣。”
“我要入股,可是我只有這三千兩,能行嗎?”
朱厚照有些底氣不足,口袋里的三千兩銀票已是他的全部積蓄。
“可以啊,我就算朱兄入一股?!绷河腊埠罋獾牡?。
“一股?一共多少股?”朱厚照問道。
“不多,一共分五十股。”梁永安若無其事的道。
朱厚照眨眨眼,自己這一股也太少了吧:“梁兄,這是不是少點啊。”
“不少了,這挖礦可不簡單,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哪樣不需要花銀子,朱兄這三千兩還不夠召集礦工的。”
梁永安耐心解釋著,按理說三千兩銀子連一股都算不上,要不是朱厚照是太子,梁永安來這一股都不想給。
“那好吧,就相信梁兄一回?!?p> 朱厚照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窮還想賺銀子。
“這算什么世道,當今天子仁厚,可怎么就不能多幾個皇子,這太子如此昏庸無能荒淫無度,將來如何繼承皇位?!?p> 朱厚照正在憧憬有銀子的生活,一個極其刺耳的聲音傳進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