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快了
林蕉坐在副駕,整個人有些發(fā)木。
不知道祈寒肖聽沒聽清,麻雀飛起的那一刻,她隱約聽到師父說了兩個字。
“快了?!?p> 林蕉不敢不信。
從她一進那間禪室,她就覺得師父認(rèn)得她。佛祖的慧眼下,她根本無所遁形,是人是鬼師父心里明鏡一樣的,他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那祈寒肖呢?
他懂了嗎?
時近正午,陽光有些刺眼,祈寒肖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神。
車子在一間花店前停下,祈寒肖抱著她親自挑了三束花,花束搭配地清嫻淡雅,包裝也很素凈。
林蕉坐在車?yán)?,聞著后座飄來的花香,鬧不清祈寒肖為什么買花。
還一買就是三束。
直到車子停在墓園前,林蕉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是她每年都會來的地方,奶奶就睡在這里。
出事前她剛剛殺青,劇組不方便請假,算起來她已經(jīng)快半年沒來看過奶奶了。
祈寒肖…是來看奶奶的嗎?
林蕉待在他懷里,看著他一步一步踏著的都是自己常走過的路,跨過這級臺階,祈寒肖右轉(zhuǎn)繼續(xù)前行10余米,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
墓旁有一把小笤帚,是林蕉放在這兒的,每次過來,她都先清掃一下奶奶的墓前,扔掉舊的祭品,再擺上新的。
如今林蕉就在墓前,卻什么都做不了,這一切都是祈寒肖在代勞。
他將一束花輕輕擺在光潔如新的碑前,雙腿一彎,沉聲跪下。
突然的下降嚇了林蕉一跳,她呆愣地看著堅硬的地面和祈寒肖彎曲的膝蓋,正午溫暖的陽光竟照得她冷汗涔涔。
祈寒肖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呼吸聲卻越來越重,墨鏡蓋住了他的眼睛,卻蓋不住滿身洶涌的情緒。
過了許久,祈寒肖終于起身,他拿起地上余下的兩束花,抱著貓咪往后排拾級而上。
他來到一座并立兩塊碑的墓前,手里的兩束花一左一右擺好。
祈寒肖滿臉平靜,盤腿坐下,抬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林蕉看著左邊墓碑上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面帶微笑,一雙桃花眼像極了祈寒肖。
是他媽媽吧。
祈寒肖跟他媽媽長得很像,不僅眼睛像,臉型也像,下巴也像。只不過照片上的女人溫婉一些,而祈寒肖渾身帶著男性特有的凌厲感。
這么多年了,林蕉還是頭一次知道祈寒肖的親人竟然也安葬在這處墓園。
右邊的照片上是一個小男孩,祈寒肖沒說話,林蕉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能跟她媽媽葬在一處,林蕉猜測大概是他的弟弟?
但她從來沒聽說過祈寒肖還有個弟弟啊。
后媽生的那個不算。
這個小男孩顯然是他的親生弟弟,只不過…
林蕉看著墓碑上的名字,金安成。
金安成,這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等等,不對啊,他媽媽叫金麗舒,這個孩子難道也是跟媽媽姓的?
那他的父親是誰?
林蕉仔細(xì)觀察照片中的小男孩,在他的臉上隱約看到了祈聿修的影子。
墓碑上寫著“父泣立”,也不知道是不是祈聿修立的。
如果是,那林蕉也只能說一句佩服了。合著鬧了半天,他們祈家原本就有小兒子隨母姓的傳統(tǒng)啊。
那高勛還介意個什么勁啊,你看看人家祈寒肖的親弟弟,不也是跟媽媽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