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機場。
三月份天氣已經(jīng)回暖,此時正好太陽當頭,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姜絮穿著一身休閑裝,牛仔褲裹著纖纖細腿,淺藍色的襯衫扎進腰里,黑色外套敞著,下擺很長,越發(fā)現(xiàn)的身材修長纖細。
出候機廳的時候,她抬頭,用手遮了遮眼,嘴角勾了勾,站在陽光下,很是耀眼。
即使處境并不是那么好,她依舊是自信明亮的。
姜絮很感謝這兩個月吳敬對她的毫無保留,掌握了公司大多的一手數(shù)據(jù),剩下的路,必須她自己走。
她來時并沒有帶很多東西,因為她原本就屬于這里,只是初中的時候姜遠山有意將重心放在L市,但根本還在這兒。
來之前已經(jīng)安排好了姜遠山轉(zhuǎn)院的事情,正好S市第一醫(yī)院離他們的家不遠,她便提前找了人打掃,可以直接住進去。
公司里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因為年前姜遠山談下的一塊地拿不下來,這正是姜絮要入手的第一個項目。
她這幾天并沒有閑下來,通過吳敬,公司一小部分忠于姜遠山的中高層轉(zhuǎn)頭聯(lián)系了她,會向她匯報公司最近內(nèi)部的事。
姜氏是酒店行業(yè),暫且不談先進的管理和品牌優(yōu)勢,沒有一塊地理優(yōu)勢好的地,也很難做。
因為沒有拿下這塊地,許中遠正在會議室里大發(fā)雷霆,底下的人一聲不吭,這幾個月下來,他們就發(fā)現(xiàn)許中遠是典型的外強中干型,眼光不行,不聽勸,勸退老成員,偌大的姜氏這么下去遲早被玩完,都在琢磨這怎么將手中的股份兌現(xiàn)。
“你們這么一個月準備的方案干什么吃的?一塊地都拿不下來?”
“還不知道被誰拿去了,讓你們盯就是這么盯的?”
“……”聲音一句比一句響,而下面一句比一句沉默,如果姜總在的話,說不定酒店都已經(jīng)造成一半了。
正當許中遠說得臉紅脖子粗,會議室的門被雙向打開,一個人走進來,聲音不大,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許總怎么動這么大火氣,別氣壞了身體。”
正當有人疑惑地望向她時,姜絮不緊不慢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姜絮。”
剛進來時很是臉生,因為她小時候才會跟著姜遠山來公司,不認得很正常,但是這名字大家都知道,是姜總的寶貝女兒。
“姜…姜絮?你怎么會在這里?”許中遠正要發(fā)火,在接觸到姜絮實現(xiàn)的那一剎那全部堵在了心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聞言,姜絮挑眉,把三份文件放在桌面上,一份是《城東中土地使用權(quán)讓出合同》另外兩份是《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書》
明確寫了姜遠山將手中百分之八的股份轉(zhuǎn)讓給姜絮,是在她八歲生日的那年,也是公司步入正軌的那年簽的,那時她不知道這是什么,一直由虞瑾保管,來S市之前,虞瑾一并交給她的還有她自己手中百分之二十股份的轉(zhuǎn)讓書。
“嗯…許總,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否有資格站在這里?!苯醪[了瞇眼,嗓音不急不緩道。
整張桌子上坐著的人全部目瞪口呆,一是因為姜絮一躍成為了姜氏現(xiàn)有最大的股東,二是因為他們這么多人都沒談下的土地使用合同居然被一個未成年的女孩拿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許中遠整個人僵在座位上,直到姜絮走到他面前,他才反應過來。
“姨夫現(xiàn)在是不是該讓位了?不管我成沒成年,至少現(xiàn)在,我比你有本事不是嗎?”姜絮以一種俯視的姿態(tài),不輕不淡地講出了這句讓許中遠吹胡子瞪眼卻無法反駁的話。
收了散股又怎樣,拿錢收買了人心又怎樣,現(xiàn)在一分錢都沒撈著,那些人當然不滿足。
姜絮忽然想到了前幾個月他在醫(yī)院說出的那些話,她還真是要感謝許中遠這種一事無成的本領,不懂得斬草除根,以為他們翻不起什么風浪。
底下不知道誰帶頭,噗嗤笑出聲,許中遠連臉漲成豬肝色,耳朵都是紅的,卻說不出話。
姜絮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公司高層的位置,許中遠這個時候才開始慌,但是已經(jīng)晚了,因為姜絮之前做的有關公司的項目方案已經(jīng)全部給高層過過目,得到除許中遠外的全票通過,實施后,無一例外地全部步入正軌。
其他高層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這個女孩,方案中標注仔細切果斷,給各合作方時,看似是他們更占利潤,實際是公司這邊占著優(yōu)勢,不給他們?nèi)魏尉芙^的機會,決策機智的不行,讓人不得不拍手叫好。
如果說那塊地被她拿下是巧合,那現(xiàn)如今的一些項目,便讓人信的服服帖帖。
但這怎么可能是巧合,那時她還未進入公司而那個合作方又是個人精,沒點本領,怎么能湊巧拿到。
當初姜絮挑選這個項目時,也是因為姜遠山和他交好,聚過幾次餐,臉熟。
徐成光確實是個人精,知道現(xiàn)如今的狀況和新上任的草包總裁,在姜絮剛提出的時候,他一口回絕了,當初答應見面的時候,也是因為人情所在。
但當姜絮拿出方案書和兩份股份轉(zhuǎn)讓書時,他才正色地看她,仔細的看完了一份很是詳盡的企劃書,神色還是有些猶豫,但態(tài)度已經(jīng)動搖了,因為那些決斷和姜遠山如出一轍,按照這樣做下去,這個項目不會差只會好,可在姜絮果斷的說出給他們讓兩個點的利潤時,他同意了。
不愧是姜遠山的女兒,最懂得怎么拿捏人心。
………
現(xiàn)在公司上下對待姜絮很是親近,親切地稱為“小姜總”,可也不自覺地像對待姜遠山那般恭敬地對她。
“誒,我剛剛?cè)ソo小姜總送資料的時候看見她在做題誒,高中那個比我命長的物理題,她唰唰就寫完了,真的牛哇?!?p> “哎,小姜總還長得那么精致,人又高,工作的時候賊帥,你是沒看見她在會議室發(fā)言時犀利的眼神,穿著少年感的襯衫休閑裝,氣質(zhì)也絲毫不落那些個西裝男,真的要把我掰彎,小姜總以后肯定是妥妥的只手遮天的女總裁啊,想嫁。”
“人家的十七歲已經(jīng)在商場上叱咤風云,而我十七歲還在奮斗高考,在題海里焦頭爛額,小姜總在辦公室里寫作業(yè)時都毫無違和,敢問怎么能生出這么優(yōu)秀的女鵝?!?p> “………”
許中遠這些天煩躁的掀了好幾次辦公桌,可那邊的人在和他謀劃了那場車禍之后,就沒了聲響,像是擺脫他一般,每天都像是在刀尖下,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姜絮除了第一次,再沒說過讓他下去的話,像是當他不存在一般,方案全然由不得他插嘴所有的權(quán)利都被架空。
………
“姜絮是怎么回事???”虞婉見許中遠進門,立馬上前問道:“她怎么會空降公司?”
“你姐姐把手中的股份全轉(zhuǎn)給她了,還有姜遠山以前給她的?!痹S中遠此時有些有氣無力,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打壓至此。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做那樣的事,萬一被她查到了怎么辦,你讓我和沁沁怎么辦?!庇萃褚幌伦蛹悠饋?,眼淚止不住地掉。
許中遠煩躁地嘆氣:“做都做了,還能怎么辦,她一個沒成年的手段還能大的過那個人?”
虞婉只在一旁哭哭啼啼,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害怕。
許中遠皺眉,閉上了眼,癱在沙發(fā)上,也不去安慰虞婉,久久沒有動彈一下,沒有睡去,但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