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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飲江頻繁點擊界面，忙得滿頭大汗。
占路斜見狀道：“出什么問題了？”
“抱歉，我的技能似乎不愿意被交易?！焙嫿瓕擂蔚馈?p> 他坦誠以待。但這種話在對方看來，或許是最為拙劣的接口，甚至是一種羞辱。
占路斜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郁。
“稍等，我和它溝通一下，一定讓它上交易界面?！焙嫿鼻械剞D(zhuǎn)向墻面，“大師，別鬧了，我不是要賣你，只是給朋友看一眼免得誤會。”
占路斜看向狐飲江的眼神從陰郁變?yōu)楣殴?。說實話，真兇游戲兇險極大，有些人心理承受能力差，很可能因此瘋掉。
“大師，拜托了，給個回應(yīng)?！焙嫿肭蟮?。
只見墻上寫道：“早就看出你對吾心懷不滿，甚至認為吾毫無用處，吾寧可被覆蓋掉，也不被人隨意交易。”
“大師，我保證絕不交易你，但是眼前的誤會不解決，這真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狐飲江說話之余瞥了一眼占路斜。
占路斜眉頭緊鎖，審視著狐飲江，似在考量他是否在演戲。
“拜托了，你是我第一個技能，我保證不交易你，以后也不覆蓋你。”狐飲江大概想象得到，所謂覆蓋是指，每個玩家只有三個技能欄，要是得到第四個技能，就不得不放棄一個原先的技能。
大師寫道：“請用實際行動表明心意?！?p> 墻上突然彈出一個頁面：
“是否將‘便攜面板輔助大師’設(shè)置為固有技能，注意，一旦設(shè)置，該技能將無法覆蓋，無法交易，與技能欄深度融合?！?p> “確認|取消”
狐飲江一愣，轉(zhuǎn)頭向占路斜道：“占老師，您聽說過固有技能嗎？”
占路斜搖搖頭道：“沒聽說過，我才玩了三場游戲，許多東西我也不知道?！?p> 狐飲江道：“我的技能非要我把它設(shè)置成固有技能，才肯上交易面板。固有技能是沒法交易的?！?p> “是嗎？”占路斜不露聲色道。
雖然占路斜沒表示不滿，但與之前和顏悅色的樣子派若兩人。狐飲江一想便明白，占路斜不信他。
“便攜面板輔助大師”真是一個誤事的技能，但現(xiàn)在騎虎難下。狐飲江想，要不就把它設(shè)置為固有技能？反正還有兩個欄位。帶著一個移動商店說不定也有些用處。
狐飲江指向“確認”。
墻上顯示出新的文字：
“該技能已被設(shè)置為固有技能……其實吾騙你的，根本沒有固有技能這個東西，只是看看你是否誠心?！?p> 狐飲江忍不住扶了下額。
大師寫道：“但考慮你表現(xiàn)不錯，當(dāng)下情況又確實比較尷尬，吾特別幫你一把，注意配合?！?p> 交易面板字符變化，狐飲江的交易品寫著“技能：便攜面板攜帶員”，提示“不可交易”。
狐飲江反應(yīng)過來，道：“占老師您請看，我設(shè)置好了，這就是我的技能，它沒有別的用處，就是在游戲外也能進入自己的面板，僅此而已。”
占路斜看了良久，失望道：“原來如此……”
狐飲江取消交易，道：“同時這技能還有自我意識，非常難搞，容易‘罷工’?！?p> 占路斜道：“游戲技能千奇百怪，無法預(yù)料，你記得上一場背后背個水管的合之民嗎？他的技能叫“隨身鐘表”，作用是可以隨時查看時間，并得知下一游戲階段何時到來，是個凡品技能。”
“原來如此?！焙嫿室怆[瞞自己技能的等階，道：“但我的技能有一個好處，就是在游戲外也能進入技能商店，如果占老師有需要，我可以幫您買一個?！?p> 看在這頓飯上，我可以原價賣你。狐飲江心道。
占路斜看上去有了些興致，道：“現(xiàn)在有什么技能？”
狐飲江看向墻壁，道：“大師，拜托了?！?p> 他的面板顯示在墻上。
狐飲江邊看邊道：“現(xiàn)在的技能都有些……第一個技能叫‘劫夢生’，消耗1年壽命，可以做一個預(yù)知未來的夢，準確率百分之十五；第二個技能是‘基礎(chǔ)催眠技術(shù)’，括號可消化，但只有在對方配合的情況下，才能催眠成功；第三個技能是‘能量轉(zhuǎn)移便當(dāng)’，消耗一定能量，生成一份便當(dāng)，可以給別人和自己補充能量，遵循能量守恒，堪稱減肥利器?！?p> 狐飲江讀完，場面一度沉默。占路斜搖了搖頭，覺得這些技能毫無幫助。
過了一會兒，占路斜率先道：“飲江你也不要太灰心，你的技能看似無用，但若是能建立團隊，為玩家提供購買服務(wù)，從中賺取傭金，是一條不錯的生財之道。畢竟其他人要進入游戲，找到安全屋，才能進行這項操作?！?p> “占老師是不是認識不少玩家，不如我們一起來做這件事如何？”狐飲江提議。
占路斜搖搖頭道：“這件事目前還做不了，首先玩家手里累積的氣點不是很多，咱們無法拉高價格，但是不定高價則毫無意義，咱們又不是做慈善。另外還要解決信任、安全問題，總之路還很長。”
他心里其實不是很看好這個買賣。
兩人飽餐一頓，占路斜問狐飲江要不要留宿，并讓他不用擔(dān)心明天上工，這個問題很好解決。
狐飲江斷然拒絕，一方面他其實沒幫上占路斜的忙，另一方面他也不是那種人。
“不管怎么說，我們兩個玩家還是要相互照應(yīng)，如果我們能拉更多可信的人入伙，形成團隊，肯定比那些單打獨斗的玩家占優(yōu)。這就是團隊的力量。”占路斜道。
狐飲江一想也對，屆時每個人各有不同技能，大家各司其職，互相幫助。這樣的游戲勢力，令人不可小覷。
但風(fēng)險卻也隨之存在，甚至可以說，每拉進一個新人，便是冒一次險，失誤一次，可能就要付出生命代價。
兩人離開香香小城，占路斜不打算回工廠鎮(zhèn)，邀請狐飲江去旁邊的軟腳灣，并稱那里還有其他活動，是和游戲密切相關(guān)的。
軟腳灣就在香香小城旁邊，兩人抬腳便到。
軟腳灣自然沒有香香小城的金碧輝煌。這里一間間矮屋沿街而設(shè)，化著濃妝，五官卻顯得粗糙的女子，站在屋外招攬客人。
她們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疲倦與敷衍。
狐飲江一路走過，但凡是年輕姑娘，都會在小屋外貼上“不招待勤之眾”的字樣。但在狐飲江看來，她們看不出哪些是經(jīng)過打扮的勤之眾，比如自己。所以所謂不招待，也不過是說說。
“香香小城背景深厚，甚至可以記賬，這里不行，沒有合法支付系統(tǒng)，所以只接受以物品付賬，最常見的比如前面賭場的籌碼，換上一枚便可付給她們?！闭悸沸苯榻B道。
“她們都從哪里來？”狐飲江問。
“受不了工廠的女工，在舞會懷了勤之眾孩子的女孩，香香小城的姑娘如果到了一定年紀找不到出路，這里也是她們的歸宿?！闭悸沸钡溃骸霸谲浤_灣，聰明一些的女士可以生活到六十幾歲，日子辛苦但比礦山好得多?！?p> 兩人繼續(xù)深入軟腳灣，狐飲江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是地下娛樂的匯集之處，比如剛剛提到的賭場。令人意外的是，軟腳灣還有幾家書店。
這些書店賣的大都是小說、繪本類的閑書，但也有少量哲學(xué)、歷史乃至科學(xué)類的書籍。此類書籍在訓(xùn)教區(qū)都極為罕見。
但以狐飲江過往的閱讀經(jīng)驗，哪怕是閑書，也蘊含著許多知識。其精妙之處對生活的各個層面都很有啟發(fā)。
“在這里開書店的都是勇士?！闭悸沸钡溃骸案呒壷R類書籍嚴禁流通到勤之眾手中，刑法與販槍同罪。所以嚴肅類圖書都是以信用點支付的，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不是為了討好你，我覺得這種規(guī)矩很可笑。”
狐飲江回想起勤之眾的生活狀態(tài)，道：“哪怕沒有這道禁令，工廠的工人就會讀嚴肅書籍了嗎？”
“的確極少，但每幾萬個人里，總會有某個人與眾不同。”占路斜道。
狐飲江聽得腳步一停，不禁暗暗點頭。
接下來兩人來到軟腳灣的核心地帶，這里竟有一家拳擊訓(xùn)練館。
進入訓(xùn)練房，占路斜熟絡(luò)地與教練打了聲招呼。狐飲江則感到目不暇接，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訓(xùn)練器械。
幾人在一旁擊打沙袋，另幾人在推舉杠鈴，旁邊還有跳繩的，擊打吊球的，中間的簡易拳臺上還有人在實戰(zhàn)。
在訓(xùn)練館訓(xùn)練的人中，有幾人明顯與眾不同。他們肌肉虬扎，身手敏捷，體能出眾。狐飲江多看了幾眼，默默與犬子松作比較。
這些專業(yè)拳手肉力肯定有4，或者是5，但是比起犬子松的6，明顯還有差距。在敏捷上也是同樣道理。
占路斜道：“這就是我要說得重要事情，游戲?qū)傩圆恢箍梢杂脷恻c提升，在游戲外進行訓(xùn)練，也可以迅速變強，還能節(jié)省不少氣點?！?p> “占老師也在這里訓(xùn)練嗎？”狐飲江問。
“我的確練了兩天，但是我的老腰……”占路斜一只手在自己的腰部撐了一下。
這時，墻上跳出一行字。
大師寫道：“只要把體質(zhì)升級，更極限的訓(xùn)練也可以承受。老人也不例外，準備迎來人生第二春吧！”
狐飲江想，今天自己沒幫上什么忙，或許有機會把《鶴形決》教給占路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