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徐鶴童不知不覺間又二十五歲了。似乎是老天爺看他這個畏懼壓力選擇結果自己放棄親情的人也都很不順眼,回顧這二十五年里發(fā)生在他身邊的都是壞事沒有一件好事。
先是師爺?shù)牟∷溃S后是四海鏢局總部派來的新鏢頭來上任后手下帶來的人跟方子他們相處的也不是很好。還在也是因為關系不好所以沒人跟他提起過林??蜅?,不然估計就連徐鶴童家的客棧都要收到波動和牽連。
而且因為齊國和北國兩國中間的林海雪原實在是太大了,誰都不可能一口吃下,所以這些年了兩國已經(jīng)正式建交通了商路了,在林海雪原間也開始了修路修驛站了,連帶著土橋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子上也有了官方正式的驛站了。
總之就是鏢局的生意在內外矛盾和壓力下越來越不景氣了。
因為兩國之間開始修路后多條商路的開辟,鎮(zhèn)子上的人也越來越少了,雖說看起來還是百余戶的規(guī)模,可是人數(shù)上是差的很多了,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和徐云波開客棧時相比鎮(zhèn)上的商家不多反少,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家居然依然是鎮(zhèn)上唯一一家的客棧兼酒家。
家里的情況對徐鶴童來說更是難說,今天是他母親的入土的日子,可能是懷帶著對上一世父母的愧疚吧,再加上這一世徐云麗夫婦對他是真的好,所以這一世他對家里的感情和對家人的感情是真的深厚的。
可是意外就是來的這么突然,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就開始便血,那一刻徐鶴童無比的懊惱自己為什么不是個學醫(yī)的!他知道母親大概率是得了血吸蟲之類的病,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治理,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做到了,然后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瘦的不成人形然后死去,這個女人都死前都拽著他的手舍不得他。
徐鶴童傻傻的站在坑邊,看著一鍬鍬的土還在棺材上,愣愣的出神,有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的行為忽然感覺有些任性對不起家里。
頭些年當?shù)弥背抢镩_始有了家官方的書院后父親和母親是希望能走鏢局老爺子的關系讓他去上學的,可是上一世就是因為考試的壓力太大才選擇輕生的他怎么可能這一世依然去乖乖的念書呢?還是跟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孩子”一起。在家里因為鎮(zhèn)子上的人少所以就算他不經(jīng)意間表現(xiàn)出了什么不同常人的事,鎮(zhèn)上的人文化素養(yǎng)也低,不會覺得有什么異常不對的地方,可到了城里還是進那種吃住一起的學堂,徐鶴童心知肚明他在那里早晚會露出馬腳的。所以他當時毅然決然的拒絕了家里的提議,可現(xiàn)在他站在這里出神,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是懶對未來不是有那么大的恐懼,是不是他的異常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家里的條件也會因為自己而有了很大的改變,母親會不會就不會死呢?想到這里眼淚就溜了出來。
母親走后徐鶴童明顯的能感覺到徐云波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不行了,腰彎的越來越低了,而且現(xiàn)在不只是陰雨天了平時里也開始漸漸會看到父親捂嘴咳嗽了。
于是徐鶴童開始站了出來接受了客棧的運營和管理,對于一個受過完整的成體系的高等教育的人來說開一家小客棧還是玩的起來的,要不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在幾年里就將分店開到戍北城里。
可是父親說母親就埋在這里,師傅也埋在這里,就連那些在你小時候給你帶零嘴帶你出去玩的叔伯們有些也埋在這里,他不走了,于是徐和他也留在了這里。
沒錯,早在老爺子病死前兩國間的商路就已經(jīng)開始建設了,老爺子對鏢局的前景早就有了預料了,甚至他還覺得可能戍北城里的四海鏢局都有可能會被解散召回補充進其他的四海鏢局分堂里,所以他把這些年戰(zhàn)死或者病死的鏢師都送到了土橋鎮(zhèn)的林??蜅?,也介紹了好幾位受傷不能在繼續(xù)行鏢的武師來到林??蜅#煸撇ㄔ阪?zhèn)子的不遠處買了塊地,專門的作為了鏢局的義莊?,F(xiàn)在那里生活的十多戶人家都是鏢局退出來的武師和他們的家人們。
平平淡淡的日子依舊這樣過著,因為自己不能吃苦,懶再加上徐云波從來沒有強迫過他
練武所以徐鶴童來到這個存在武林的江湖上二十五年了依然手無縛雞之力。有時他自己也會覺得也就是自己對武學毫無在乎之意,換個人來沒準二十五年已經(jīng)能在某某門派里爬到相當高的層次了吧,可聽到了父親在后院的沉重咳嗽聲徐鶴童又覺得什么江湖什么快意恩仇都沒有自己這家小小的客棧來的重要。
徐云波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頭腦是相當聰明的,從那次他們倆口子感覺兒子已經(jīng)十八歲成年了開始為他物色鎮(zhèn)上的女兒家時,徐鶴童推門進來說的那些話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兒子不用私塾先生教就自己在家這么看書都能有這么高的談吐,多半是看不上鎮(zhèn)上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土丫頭的。
所以這后院就一直這么空著,以前還有三個人作伴現(xiàn)在就剩他們爺倆了。想到這里徐云波不禁嘆了口氣:“唉這孩子,要是哪天我也走了,他自己在這空蕩蕩的院子里該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