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協(xié)議?
這女人一看到白墨,就即刻
沖過來一把抱住了她,扯著嗓門哭了起來:“我的女兒啊,媽媽找的你好苦啊。”
白墨掙開了她:“我不是你女兒?!?p> 她乃綾族女君,母君氣質(zhì)出塵,身份尊貴,早已仙逝,怎么會是這人。
“你真的是我女兒啊,我找了你好久了,墨墨,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媽媽沒有看好你,讓你被人帶走,是媽媽的錯?!迸死^續(xù)哭哭啼啼,眼淚鼻涕直流。
看得白墨一臉嫌棄。
“你,你身上還有胎記呢,就在脖子后面,一個花形的胎記?!?p> 白墨想了想:“滴血認親吧?!?p> 說完,攤開掌心,直接劃了個口子,血滴在了水里。
在場所有人愕然不已。
這口子是怎么劃出來的?
不等中年女人反應(yīng),她手掌一痛,血也滴了進去。
居然融合了。
末了,白墨只得跟她一起出去了。
女人一直哭哭啼啼,扮演著母親尋找失蹤多年女兒再度重逢的悲情戲碼,白墨覺得挺丟人的?
女人叫白筱梅,白墨跟她回去了,她的房子是在一個陳舊的小區(qū)里,小區(qū)樓樓梯路燈都沒有,大白天的樓道里也是黑黢黢,天氣不算悶熱,卻有一股酸味彌漫在其中。
房屋都非常的破舊,家家戶戶都是緊緊閉著門的。
看情景,估計不少都是空著的,這小區(qū)實在是太陳舊破敗了。
上到三樓,沿著一條狹窄的長廊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白筱梅的屋子。
這走廊欄桿也是破敗著的,上頭還長了青苔,地面上也到處是黑漆漆的水漬,一副破敗樣兒。
她房門上染了不少的紅油漆,還錢,欠債還錢,債等這類字眼還不少。
白筱梅掏出鑰匙扣扣搜搜地搗鼓了半天,卻還是沒能把門打開來,面露尷尬地對著白墨說道:“那個可能,可能是有什么東西卡在里頭了,一會兒就能開了啊?!?p> 白墨滿臉嫌棄:“這真是你的房子?”
她跟著白筱梅坐著出租車回來的,速度比馬車快了不少,她也大致理解了這個世界的房屋建筑以及用來代步的工具與他們綾族差別非常大,她也基本算是認知了。
“當(dāng),當(dāng)然是?!?p> “這些還錢的字眼,你欠著別人錢?”
搗鼓著鎖頭的白筱梅動作一頓,長著不少斑的臉上微微頓了頓:“墨墨啊,媽媽一個人帶著你,不容易,這不是就借了些錢嗎,不過你放心,媽媽很快就能還了。”
這話音剛落。
樓道那里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噠……”
白筱梅手里的鑰匙瞬間掉落在地,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白墨轉(zhuǎn)頭,看著漸漸走近的七八個男人。
為首的一個油頭滿面,滿臉橫肉的,嘴里叼著一根牙簽,一邊扣扣搜搜著牙齒縫兒,一邊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喲呵,我還以為你被其他債主給剁了手了呢,沒想到,還完好如初?”
白筱梅下意識地把白墨拉到了自己身后。
“我,我很快就把錢還給你。”
“這話你都說了一個月了,錢呢?”
“李哥,我真的很快就能給你錢了?!?p> 李哥冷哼,他身后的幾個嘍啰手里已經(jīng)拔出了刀。
“說吧,左手,還是右手,這錢還不出來,總得給點兒利息。”
“你們是誰?”白墨扯開了擋在她面前的白筱梅,冷著張臉道。
李哥臉色瞬間就變了:“喲,我說白筱梅,這美人剛才我一上來就瞧見了,不介紹介紹?”
“她,她是我女兒?!卑左忝反鸬?。
“哈哈,真好笑,這么如花似玉的女兒,還能沒給你掙點錢?”
白墨睨著滿臉糾結(jié)的白筱梅:“你欠了他們很多錢?”
“墨墨,我,我……”
“行了行了,簡單,今兒個利息我暫時不收了,”李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墨,“這個當(dāng)利息,絕對可以。”
白墨手握成拳剛要上去教訓(xùn),卻被白筱梅阻止了,只見她哆嗦著走近李哥,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后者臉色瞬間就又緩下來了,那雙混濁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白墨身上轉(zhuǎn)著,還非常惡心地沖著白墨舔了舔唇。
白墨:這種人最應(yīng)當(dāng)丟進百鬼窟中。
“行,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兄弟們,走?!?p> 這幫人就這樣走了。
白筱梅松了口氣。
“你跟他說了什么?”白墨問。
“墨墨放心吧啊,一個月夠媽媽籌錢了,你不用擔(dān)心?!卑左忝芬荒樞奶?,根本不敢直視白墨的眼睛,撿起鑰匙又開始扣著鎖孔。
見她這般半天開不了門,白墨抬腳就是一下。
門砰地直接開了。
“你是多久沒回了,一屋子的灰塵?”白墨看著里頭一貧如洗滿頭灰塵的屋子,嫌棄得緊。
“我,我這段時間都在外頭工作,沒有時間回來。”白筱梅解釋。
找了一處還算干凈的位置,白墨正襟危坐著:“行了,收拾收拾,本君累了,需要地方修煉。”
白筱梅下巴微微張著,被盤腿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著的白墨給驚詫,好一會兒,才開始磨蹭著收拾了起來。
眼睛時不時地往白墨處瞧上一眼,心里算盤叮當(dāng)敲著。
一周后。
白墨對這個世界基本有了認知,也在逐步適應(yīng)。
只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膚色越來越白,血管呈黑色,這要是再沒有邪祟鬼魅的黑氣補充修煉,她這副軀殼估計真的會迸裂消散。
好不容易出來,白墨自然不想自己繼續(xù)回了那一方萬籟俱寂的封潭之中。
這個世界,不僅靈力稀薄得可怕,就連鬼魅之類的邪體,也是一個都沒有見著。
白墨問了人去了墓園。
也是干凈得很。
這讓她心中頗為焦躁。
這天剛上樓,還未進屋,就見一個中年西裝男人走了出來,看到白墨,眼里帶了幾分打量后,沖她點了點頭,隨后離去了。
進了屋里,一眼便見到白筱梅在數(shù)著信封袋里的百元大鈔。
桌上還有一份合同。
眼疾手快的白墨迅速拿起了這份合同。
“你這是把我賣了?”
白筱梅捏著錢的動作一滯:“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哦,為了我好?”白墨看著她一直緊緊捏著的信封袋,好看的紅唇微勾,“怎么個為我好法,說說,這又是第幾次賣自己女兒了?”
興許是被說中了心事,白筱梅臉色不太好看:“沒有的事?!?p> “之前賣出去了幾次,沒想到還能繼續(xù)找回來,所以火急火燎地去了公安局認親,就是為了再賺一筆,你這樣的罪行,知道應(yīng)該受到怎么樣的懲罰嗎?”
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那雙眼睛直透浸骨般的冷意叫白筱梅禁不住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