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零

　　……

　　算了，別瞎猜了，零也挺好的，至少養(yǎng)眼。而且她是路鳴澤的人，保姆團之一，妥妥的自己人。

　　路明非張了張口，打算先套套近乎，“那個，我是……”

　　“你是路明非，S級新生，古德里安教授給我提過。”

　　“……”路明非瞪著雙死魚眼有些無語了，妹子，你是有聊天終結(jié)癥這種絕癥嗎，不終結(jié)話題就會死？你把我臺詞都說完了，我說什么呀？

　　冰藍色的眼眸好像總能看透他的心，零冷冷的看著他，精致的小臉嚴肅的像是要殺人，空氣都凝滯了……

　　“抱歉，我不太擅長聊天……”

　　“沒…沒事，挺…挺好的其實……”路明非繃著臉，嘴角不自覺輕輕上揚，是糾結(jié)吧！你剛才是糾結(jié)了吧！

　　看他嘴角那抹笑意，零別過頭去，眼皮微微顫了顫，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錯覺！”

　　……

　　車站里人流如潮，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角落里格格不入，相依而坐的二人，長久緘默……

　　身旁的零總在低頭玩手機，路明非偷偷瞄了一眼，居然是俄羅斯方塊，可以，這很零……

　　面對這總能一眼看透自己內(nèi)心的女孩，路明非有些無從著手了，就有種你費老勁好容易想個話題，然后一拳打棉花上的無力感。

　　抬頭四下看了下，夜已經(jīng)很深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剩三三兩兩，隨意的坐在空曠的候車大廳里，兩名警衛(wèi)正靠著門打瞌睡，遠處的賽百味仍就亮著燈，路明非眨了眨眼，起身朝它走去，“兩杯可樂加冰，謝謝?！?p>　　……

　　看著眼前突然遞來的冰可樂，零頭也沒抬，一只手依舊認真的玩俄羅斯方塊，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接過可樂，心滿意足的吸了一大口，眼睛舒服的瞇起，溫順的像是你的貓，養(yǎng)了很多年……

　　路明非在邊上坐下，閉上眼靠在椅子上喝可樂，心里既不蠢蠢欲動，也不心癢難耐，享受這所剩無幾的悠閑……

　　直到凌晨兩點，一陣汽笛聲打破了車站的寂靜，明亮的車燈在夜色中晃的人睜不開眼，黑色的流線車身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逶迤而來，通往卡塞爾學(xué)院的CC1000車次列車進站了。

　　隨著檢票員的呼喊，零好看的眉頭緊緊皺了皺，隨后退出了沒打完的關(guān)卡，把手機放進貼身的白熊小包，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看向他，“走？”

　　四目相對，路明非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視線，“嗯…走吧?！?p>　　二人檢了票，跟著列車員走向月臺，這趟車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乘客，火車上唯一一扇打開的滑門外，古德里安教授親切的迎上來。

　　這個德國老頭這段時間變化挺大，似乎受到了濃重的俄羅斯風(fēng)情影響，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明非，你可來了，本來我該去中國接你的，不想那天你答應(yīng)了以后，我太興奮了，不小心就在俄羅斯多耽誤了些日子?！?p>　　“教…教授，我喘不過氣了……”

　　古德里安把路明非裹挾進火車，又朝零笑笑，“零也來了，快進來，正好和明非一塊做入學(xué)輔導(dǎo)?！?p>　　……

　　列車再次起步，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馳，隔著一張橡木條桌，路明非、零和古德里安教授相對而坐。

　　車廂是典雅的歐式風(fēng)格，四壁用維多利亞風(fēng)格的花紋墻紙裝飾……

　　“咖啡還是伏特加？”古德里安教授靠著椅背，懶洋洋的問。

　　零搖了搖頭，還打了個嗝，哈出一口可樂味。

　　路明非強忍住沒笑，繃著張臉道，“咖啡，謝謝。”

　　“好的，雖然我覺得伏特加能幫你更鎮(zhèn)靜些?！惫诺吕锇矡崆榈倪f來一杯咖啡，隨后給自己倒了了杯伏特加，仰頭一飲而盡，砸吧著嘴，準(zhǔn)備開始講課了。

　　路明非偷偷看了零一眼：他在俄羅斯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我好端端一個教授咋成酒蒙子了。

　　零眼神看向別處，淡淡道，“家里人有些熱情……”

　　“你們相信龍嗎？卡塞爾學(xué)院是一所致力于研究龍類，并培養(yǎng)屠龍者的學(xué)?！惫诺吕锇驳男α?，似乎勝券在握，“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沒關(guān)系，我有……”

　　“不，我相信。”

　　“呃……我也相信?！?p>　　“……”

　　古德里安自信的笑容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