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黃昏之刻,希望之扉

  災(zāi)荒。

  洪水席卷了天馬平原。

  毀滅。

  賽爾尼特再一次陷入戰(zhàn)爭。

  失效。

  月之公國的帷帳已經(jīng)遮蓋了圣山的天幕。

  我們的救世主在哪,你們口中的天主,又在哪?

  致死的瘟疫,無盡的天災(zāi),入侵的魔靈,異變的牲畜,遠(yuǎn)海漂洋而來的海獸,家園地陷而出的地精......

  誰來救救我們,圣城的大門被你們關(guān)閉,圣山的橋索被你們隔棄,你們笙歌,你們載舞,你們沒收我們的食糧,你們擯棄我們的希望,拿來做你們讓我們所懺悔的歡愉。

  我不清楚是神明看清你們的本貌而降下天災(zāi),還是這個世界對我們的不堪。

  告訴我,告訴我們,天主,在哪里。

  祂拋棄我們,將我們丟在這片吃人的荒野上!

  我要砍下祂的頭顱,

  我要割斷祂的四肢,

  我要撕下祂那副所謂慈愛的面龐!

  神若慈愛,必會為我們帶來豐收;神若悲憫,必會為我們滌洗災(zāi)厄;神若寬勉,必會除解這荒謬的苦難!

  圣光之冕不該為這群蛆蟲所驅(qū)使,真正的吾主伴我們身后,獻(xiàn)血灌注的荊棘之路終會綻放誘人的花朵。

  向著那里前進(jìn)吧,我們的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來奪取。

  以上記錄提取于《舊元歷1077年范德華蘭圣山攻城戰(zhàn)文獻(xiàn)》

  耶律林奇奧德上星區(qū)特立教區(qū)尼爾萊爾教堂

  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7:01:91:05'00”

  “微光深潛在漆黑森林,無人應(yīng)答。吾主為前行者帶來指引,執(zhí)火者帶來希望,無妄者帶來方向,臨淵者帶來真相......”

  特馬利神父身著漆黑的祭披,跪在圣賢受難像面前念禱著圣文。

  “尊敬的神父,請問,今天不是應(yīng)該進(jìn)行彌撒的日子嗎,為何您換上了這身悼念死者的祭披?”

  服侍的修女向他提出一個問題。

  “天災(zāi)將至,拯救世間的弗雷蒙斯失去了他的長矛。莎莉雅,今天是一個悲慘的日子,今天傍晚的主持麻煩你通知其他教職吧,有很多事需要我去親自處理?!?p>  特馬利輕輕從禱臺墊上起身,撫平袍服上的褶皺。

  “可,難道...抱歉,尊敬的神父,”修女彎腰致意,“我這就去轉(zhuǎn)達(dá)你的要念......”

  當(dāng)她抬身時,特馬利神父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正午的太陽依舊那般明亮,人們的歡聲依舊亮耳。

  特馬利摘下了主教高帽,癡癡地看著天空。

  味道。

  知覺。

  靈眼。

  無不告訴自己一場陰影凝聚在耶律林奇上空。

  看來危機(jī)終是在此時爆發(fā),累積了千百年的裂隙在這道駐此千年的大壩上匯聚成了一道豁口。

  看來三年前的白晝之夜不是偶然,早在自己來到此處之前便已經(jīng)是災(zāi)入脊髓。

  有不少人朝他致禮,他此時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徑直地在奧德區(qū)的大道上行走。

  他漆黑的長發(fā)結(jié)成了相當(dāng)長的一條辮子垂到腳跟,最與眾不同的是他那雙蒼銀色的眼眸,像是流銀般的明亮。

  這是一場災(zāi)難。

  他微微瞇了瞇眼。

  地下涌動著的災(zāi)惡他感受的一清二楚,也許是忌憚太陽的余輝,也許是還沒汲取到足夠的力量。

  來自【公司】的劇毒。

  他早在數(shù)月之前幾次三番地警告過【公司】的一些長老,看來那些人并沒有采納自己的見解。

  畢竟自己在他們某些人眼中也不過是僅僅經(jīng)歷過他們十?dāng)?shù)之一的壽命。

  “主教大人,你已經(jīng)超過特區(qū)規(guī)劃的范圍,二十米遠(yuǎn),按照規(guī)定,請立即回去?!?p>  【循聲】身著著厚重的黑色防爆服,臉上帶著一副高精密的防毒面具,直直地站在

  特馬利的面前。

  “這位序位者,你們的【公司】已經(jīng)出現(xiàn)問題了,難道你沒有任何打算去處理局面嗎?”

  “任務(wù),只有維護(hù)奧德區(qū)的秩序,還有你,主教大人,你已經(jīng)違反【公司】與你簽訂的合約?!?p>  “看來不用多言了,你有你的秩序,我有我的方向,無論如何,我始終貫徹光影之主的引輝?!?p>  特馬利呈戰(zhàn)斗狀,擺好了架勢。

  他的目光如同銳利的鷹隼。

  ※※※※※※※※※※※※※※

  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8:00:00:00'03”

  耶律林奇斯塔區(qū)【公司】寂焱家族駐地寂星堂

  金碧輝煌,吊飾,晶雕,綢緞,器皿。

  堂頂?shù)拇饧冊ぐl(fā)著柔目的光芒,大堂正中的長方桌上,七位長老平布地坐在座位上,各個低垂著頭,像是一具具死尸一樣。

  最為華麗的座椅上,披著斗篷的彌達(dá)爾一手托著腮,一手抱著柄冒騰著黑霧的鐮刀。

  “真是稀奇,難到你也打算和我立下契約嗎,這位可愛的精靈小姐?!?p>  彌達(dá)爾繞有興趣地看著長桌末位上雅黃色頭發(fā)的【信使】。

  “嘛,他們和我簽訂的百年契約失效了,我只是看看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已?!?p>  “那你不應(yīng)該離開這座城市嗎,這里可沒有任何足以支撐精靈純靈構(gòu)的月相?!睆涍_(dá)爾緩緩起身。

  “嘛,不知道,我應(yīng)該不算純血的精靈,不需要月光什么的。”她撓了撓頭,“我倒是覺得好奇,你是怎么支配這群老家伙的,他們一個個精明得像是奧義之獸一樣,要不是有契約規(guī)定我必須抽空留在這個地方,我是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們?!?p>  “寂焱·仲仁,耶律林奇最高市長,一個自認(rèn)為處于耶律林奇頂點的人?!?p>  他走到寂焱仲仁的身邊,鐮刀上漫動的黑霧劃過,一顆人頭落地。

  “寂焱·山中村,一本金堂館主,利用資源捕殺各種動物來制作餐宴?!?p>  漆黑的鐮刀閃動,一顆人頭落地。

  “寂焱·遠(yuǎn)葦,耶律林奇票據(jù)公證所的規(guī)劃人,控制著整個地區(qū)的數(shù)字資源。”

  彌達(dá)爾走過,帶來的風(fēng)折斷了他的人頭。

  “寂焱·清,耶律林奇寂焱家館生態(tài)園區(qū)園主,利用植物改造動物,試圖復(fù)現(xiàn)出‘奇美拉’這種遠(yuǎn)古生物?!?p>  黑霧漫上他的軀殼,只留下了一身精致的衣物。

  “寂焱·亞禮,福音會所的負(fù)責(zé)人......

  漆黑的鐮尖即將觸及亞禮的肌膚。

  “等,等下,那個,彌達(dá)爾先生,其他的不管,亞禮女士能不能......”

  漆黑的火焰點燃亞禮的全身,只消瞬間便化作一具碳黑的身骨。

  “他們已經(jīng)死了,半精靈,在他們自愿獻(xiàn)出靈魂給我的那一刻起,已經(jīng)變?yōu)榱艘痪呖諝??!?p>  【信使】瞳孔縮了縮,她壓抑住內(nèi)心翻動的情愫,垂了垂眼。

  彌達(dá)爾揚(yáng)起鐮刀,隨著鐮刀的揮動,剩下寂焱·達(dá)吾和寂焱·材也是被斬落頭顱。

  “這群東西已經(jīng)把自己改造成不是靈體的生物,連深淵都不愿意吞食他們惡臭的靈魂?!?p>  他甩甩手,鐮刀隨同長老們的遺體化作了一片黑煙消散了。

  “和我談?wù)勀愕臈l件,精靈可不是什么單純的東西,敢直接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你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假如你提供的條件足夠動人,興許我還能考慮放你離開?!?p>  【信使】咬咬嘴唇,茉綠色的左眼眼眸里已經(jīng)亮起了陣法一般的光芒。

  “告訴我,彌達(dá)爾,公司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愿意用我的兩只眼睛和你交換?!?p>  嘖。

  彌達(dá)爾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閃爍,幾乎一瞬間回到了那只華麗座椅之上。

  他的手中是【信使】的右眼。

  “契約達(dá)成?!?p>  沒有鮮血,沒有痛覺,更像是被瞬間摘除了。

  “你的眼睛只有這只才會生效,另一只里埋藏著感知陣法,想必是想從我這里得到更多條件外的東西吧。不過我不需要無用的東西?!?p>  【信使】垂下頭,感到一陣驚愕。

  “不用感到奇怪,我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和不少精靈打過交道,它們就是愛和靈人種撒謊,你也一樣。不過既然已經(jīng)成立這份契約,那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支撐整個【公司】運行的到底是什么?!?p>  ※※※※※※※※※※※※※※

  沙蟲,也有巨沙蝗,沙噬蛇,土精蟲,地底脈動者一類的稱呼,卵胎生,幼體破殼時達(dá)三十公分到一百公分不等,約碗口粗,體潔白,表皮柔嫩,往往棲居于古溟樹的死樹根中,以樹根內(nèi)部干涸的莖肉為食。成體表部有韌皮,粗糙,有很多突出來的節(jié)點,摸起來有點像砂巖,顏色估計就是和砂土的環(huán)境差不多,體長三米至十?dāng)?shù)米不等,大概有一個正常人合抱那么粗。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百米長的老沙蟲了。

  不過并不像全世界很多地方所說的喜食巖漿,性格暴躁且兇惡。沙蟲喜陰濕且安靜的砂巖土壤,厭懼高溫環(huán)境,性格溫順且不好動,雖然身軀可以長達(dá)數(shù)十米,但不像很多人說的像是坦特雅利安巨蟒一般漫動,給予地表生物致命一擊。

  雖然沙蟲是一種雜食性動物,但實際上牠們很少會進(jìn)行狩獵地表的生物,沙蟲的食物來源主要是地底的古溟樹樹根。高強(qiáng)度的地下活動對于牠們的表皮層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沙蟲的習(xí)性和跳腳羊一樣的膽小,在受驚的時候才會像他們描述的那樣瘋狂,假如有質(zhì)地堅硬的長巖阻擋在他們面前他們會用口器分泌腐蝕酸緩慢粉碎,特別情況下的沖動幾乎會把牠們的口器給折斷,斷在口腔內(nèi)導(dǎo)致傷口腐爛,口器受損的沙蟲往往會緩慢死亡,壓根不可能有能力穿梭鋼鐵叢林里面。

  但不過能在野外碰到真的沙蟲還是請自求多福吧,畢竟正常情況下,沙蟲不會出現(xiàn)在離地表一百米以內(nèi),受驚的沙蟲在面臨口腔之中的痛苦是會比大部分動物都要瘋狂,會尋找所有牠們感受得到的生物來躲避牠們遇到的災(zāi)難。在它們的感知系統(tǒng)面前,地表大部分自然生物是沒有能力逃脫的。

  以上記錄提取于《毓衡史詩·生靈志·華沙》

  塵暴。

  狂風(fēng)。

  滿天黃沙如同野獸般嘶吼著。

  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9:10:03:09'53”

  大荒地?zé)o名沙丘原

  “南夢哥,說了,不要趁著風(fēng)沙,走啊,呸呸,現(xiàn)在這破車拋錨了,你說怎么辦。”

  兩人拿塊大帆布死死扣在沙舟車的頂部,但風(fēng)沙還是鼓動著灌進(jìn)車?yán)铩?p>  “這能有什么辦法,那位小姐提供的干涉立場一看就持續(xù)不了多久,不走遲早也會被埋在那邊?!蹦蠅敉屏送蒲坨R,瞅了眼懷中熟眠的長翎白凰,“也不知道這次又會刮多久,風(fēng)沙太大,連指向儀也失靈了?!?p>  這種環(huán)境里只能等待風(fēng)沙變小點再想辦法出去了。南夢開始清點一路所得。

  在路上碰到的駝車遺骸里找到不少的草藥和一些南京國的銀銅礦石以及一些書卷,雖然上面寫的大致都是些南京國的語言,不過烏帕爾能充當(dāng)翻譯給自己大概了解一下。

  “喂,南夢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鄙w伊把調(diào)成生命探測模式的示源器拖給他看,“沙,沙蟲?”

  南夢低頭瞅了一眼,示源器的顯示屏上閃爍著刺眼的紅點。

  三個,七個,十一個,越來越多。

  “怎么可能,那,那種東西...這里又不是,大荒地的腹地里面......”

  “可,可是,可是怎么會,反應(yīng)這么亮...”

  兩人都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身底下在震動。

  似乎有什么在嘗試從沙海里面鉆出來。

  沖擊。

  意想不到的沖擊掀起來整只沙舟,滯空的感覺如同過山車一般驚嚇。

  瞬間的失重感讓南夢停止了思考,而后等待兩人的是相當(dāng)平穩(wěn)的落地。

  有什么在舟底托舉著他們。

  躁動的沙蟲們感受到了地表生靈的氣息,被恐懼驅(qū)趕的牠們一股腦地破沙而出。

  足有數(shù)米粗壯的身軀狂動著從沙地里面鉆出來,不知是出于對生物氣息的渴望還是迫切地逃避著什么,牠們這個時候顯得異常躁動。

  “你們,待在這里,休米,你看好這只小船,他們應(yīng)該就是,奧西米亞,口中的后輩?!?p>  沉穩(wěn)的人聲自舟底下傳來,隨即是一陣輕微的震動。

  “唔,唔,好,好的?!?p>  酒紅色長發(fā)的小女孩被身高兩米有余的壯漢從肩膀上托舉下來,然后躲在了被放在沙地上的沙地舟的旁邊。

  “嘶嘶?!?p>  蠕動般的怪異噪聲自地底傳來。

  沙地的巨沙蟲,按理來說幾乎不會有如此暴躁的時候,簡直就是就像是鉆地的時候喝了巖漿一樣的沖動。

  涅米馬頓扎好馬步。

  一條沙蟲發(fā)出嘶嘶的聲鳴,從砂土中暴躁地沖出。

  “弘,洄?!?p>  氣浪在他的左手間匯聚,面對沖撲過來的沙蟲他就是一記上勾拳。

  咚!吱——呀——!

  致密的氣浪在沙蟲的下頜爆散開來,附帶的沖擊導(dǎo)致牠的腦環(huán)帶受到麻痹,在一瞬間昏死了過去躺倒在沙地上。

  遠(yuǎn)不止這一條。

  如果要一只一只地處理的話估計得要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

  “休米,超出預(yù)期了,目前的情況需要你,費烏爾菈之聲。”

  他重新站正。

  “形,深懋?!?p>  濃厚的清風(fēng)裹藏著重沉的力量,環(huán)蕩在幾人的四周。

  “可,可,阿庫瑪,告訴我...唔,我的這個聲音,不能,多用來著?!?p>  艾露休米朝他的方向探了探身子,看到那只巨大的沙蟲不由得縮回身子。

  “我會過濾掉多余的雜音,不會讓【回聲】改變這片土地,讓牠們,睡著就行?!?p>  涅米馬頓朝著沙舟帆布下的兩人喊話。

  “閉上你們的嘴巴,蓋上你們的耳朵,之后的沖擊可能會讓你們昏睡?!?p>  不過南夢和蓋伊聽沒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靠近艾露休米的方向,讓流動的風(fēng)靈匯聚在她的四周,無形的力量阻隔環(huán)動的風(fēng)沙,令人安心的力量籠罩在艾露休米身上。

  “好,好吧?!?p>  艾露休米微微張口。

  ※※※※※※※※※※※※※※

  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10:17:95:31'43”

  『苦厄者漫行...世間......光明神...潛藏...希望......我為世間...帶來金色的雨......我為世間...帶來蒼藍(lán)的光?!?p>  空洞的腦海中只浮動著”斷碎的言語,緘默感縈繞在逐漸喪失的意識之上。

  莫斯瑪只感受得到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以及惡心感。

  真是一層蓋著一層。

  莫斯瑪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相當(dāng)多的情報,畢竟連【公司】信息終端的深層代碼都給扒出來了,但沒想到光是寂焱綾音的陷落就是讓自己的認(rèn)知受到了污染。

  他的意識回傳到了在奧德上星區(qū)的公寓居所。

  莫斯瑪推開存放替換生理軀體的休眠艙門,從衣柜的暗門里走了出來。

  現(xiàn)在不知道事態(tài)上升到了哪個地步,自己做出的決定看起來是那么的武斷和淺目。

  【公司】的秩序一定程度已經(jīng)失效了,不知道是哪個收容項目或者某個隱秘實驗出現(xiàn)了重大紕漏。

  莫斯瑪坐在書桌面前開始思考。

  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公司】生態(tài)園里那輪漆黑的光冕。

  已逝之人臨終之前的宗教式拜望。

  這無疑是一場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帕斯?fàn)栃孤妒录?,并且事態(tài)嚴(yán)重程度已經(jīng)遠(yuǎn)超過了三年前的那場天災(zāi)。

  真是滑稽。

  他哼著冷笑。

  看來是這群長老們的失策讓千年前的怪物得到了整個【公司】的權(quán)限。

  彌達(dá)爾。

  為什么能這么輕易地獲得所有長老的權(quán)限?都是瘋了嗎。

  時間不會等自己,自己的性命被這般重新拾起,那就還有燃燒的機(jī)會。

  找到索伊爾。

  他是自己賭定的最后一張底牌,他身上一定藏有解決這次事件的關(guān)鍵鑰匙。

  莫斯瑪可還記得那只被打斷的手指。

  近乎完全的高致密帕斯?fàn)柷治g。

  一樣的令人感到恐懼的怪物。

  ※※※※※※※※※※※※※※

  舊元歷1317年8月14日12:07:04:10'93”

  耶律林奇地下城

  同【循聲】的糾纏浪費了自己不少的時間等自己到達(dá)此處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之時。

  整個地下城已經(jīng)被水淹沒,看樣子還會漫到城外去。

  特馬利神父從浮生居一路走過來,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恐慌的人群,失陷的建筑,爭奪的憤怒,業(yè)火的余燼。

  【天災(zāi)】再一次降臨到這片脆弱的土地上,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祈禱罷了。

  他卸下祭披,輕輕安置在一處較高的地勢。

  “愿光影之主庇佑?!?p>  他縱身入水,向著深底游去。

  被淹沒的地下城。

  特馬利不忍心看到在水中沉動的死者。

  被巨浪掩蓋的只能是罪惡之人,萬惡之邦,而他們,大多都只是普通人。

  地下城最底下的建筑是中心區(qū)會所,有獨立的上升梯通道連接至地表的移動能源車站,可以實現(xiàn)浮生居到奧德上星區(qū)的直達(dá)。而且整個會所的安保措施做的相當(dāng)完善且自動,估計在事件的開始就自動將會所的所有入口都封閉了。

  特馬利承受著水中百十米的水壓游到了會所的大門之前。

  不出所料,大門被厚重的封鎖壁門關(guān)閉了。

  他緩緩踩踏在地面上,走近大門。

  周圍的水流在產(chǎn)生激蕩。

  『空蕩的艾希露殿堂里響起阿爾蒂瑞斯的歌頌,而真正深陷苦難之人還未得到飛鳥之詩?!?p>  聲音在震動,吟誦在環(huán)繞。

  咚?。?!

  水下產(chǎn)生了一陣相當(dāng)強(qiáng)力的音爆,沉重的大門像是受到了道沖擊被悶沉地凹陷進(jìn)去。

  下一瞬,特馬利神父瞬間出現(xiàn)在了門的另一邊。

  沒有活人的味道。

  他嗅了嗅鼻子,只聞到了一種腐朽的氣息。

  “來自深淵的罪孽,也已經(jīng)滲透到了這里嗎?!?p>  他緩步,身上的水分如同蒸發(fā)一般冒騰起一層又一層的白霧。

  多么令人作嘔。

  他感知著這幢建筑可能存在的生靈的氣息,得到的反饋只有一具具軀殼。

  靈魂被污穢蠶食,無人生還。

  可又有一道令他感到奇怪的味道。

  他熟悉這個感覺。

  “嗷!”一道詭異的身形以怪異的姿勢朝他奔跑著過來。

  明明是污穢的味道,但為什么夾雜著熟知的情愫?

  特馬利還是選擇擺好架勢。

  他看清了來者。

  “J”。

  腐敗的姿態(tài),異化的軀殼,膨脹的身體,帕斯?fàn)柸缤酀{一般附著在“J”的遺骸之上,牽動著死去的他如野獸般沖鋒。

  “究竟是誰,”特馬利感受到了一種相當(dāng)激昂的情愫,“可憐的孩子,哪怕是無畏地死去也被深淵的傀儡所迫害......”

  “J”已經(jīng)撲了過來。

  『光影之主為世間帶來光,深淵的大地解放于桎梏之中。』

  特馬利的一拳擊潰了帕斯?fàn)柣摹癑”的身形,炫目的閃光泯滅了“J”存留的痕跡。

  “安息吧,吾師之善徒,愿光影之主護(hù)佑你殘破的靈魂得以新生?!碧伛R利緩緩收回手,“看來沒有時間召集其他人了,恐怕他們都在各自為戰(zhàn)吧?!?p>  他跑步奔向會廳的中心。

  耶律林奇地下拍賣大會場

  哪怕是整個地下城被水淹了,而整個會場的供能卻還沒有失效。

  特馬利神父抬頭看了看拍賣會場的大吊燈。

  虛偽的光明,輝煌的虛構(gòu)。

  他環(huán)顧四周,皆是毫無意志的一具具軀殼。

  可悲之人。

  他走上展臺,將失去生命體征的主持人搬離開來。

  照師傅的遺言,他從范德華蘭帶回來的圣器就存留在展臺之下十?dāng)?shù)米之深處,到了天災(zāi)再一次降臨的時候就必須要拿出來使用。

  特馬利走回展臺,將拳頭對準(zhǔn)展臺地面。

  咚?。?p>  駭人的音爆貫穿了整面地板,似乎是因為這份力道,整個建筑竟產(chǎn)生了些許的動搖。

  水流開始滲透這幢建筑。

  特馬利濾過一些被他一并擊碎的待展藏品,一把跳下自己所開的空洞。

  那是把被卷軸卷包起來的長杵。

  記有古凱爾特語言的卷軸被特馬利緩緩揭開,他逐漸看清了卷軸上短短幾句的描述。

  『深淵的火焰燃燼了光影之主的光明,你們必須重生,你不要以為希奇,每個人都將要死去。風(fēng)隨著意思吹,你聽見風(fēng)的響聲,卻不曉得從那里來,往那里去,但風(fēng)就在此處。清晨,鳥鳴,歌唱,這也許是馬拉人做出最后的反抗。一切已經(jīng)開始,無論何人,無論始終,風(fēng)吹動了,那便是動了。這一切,也是如此。』

  彼得福音的殘卷。

  特馬利瞪大了眼,相傳這是《圣光影》正本失蹤的全十四卷中的其中一卷,沒想到是在自己的師傅手中。

  那卷軸之下的又是什么呢?

  特馬利小心翼翼地卷好卷軸。

  他看清了之下的全貌。

  圣潔的白光閃爍,如同螢火般的光點散漫在四空之中。

  十字挽花劍鐔,雪銀樺桖磨砂劍柄,不知何等材料打制的四棱長刺閃亮著耀眼的白光。

  弗雷蒙斯的圣釘。

  嘩,咔,嘣——!

  大廈隳壞,浩水而侵。

  鋪蓋的水這時灌進(jìn)了整個會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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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錄已修復(fù)

  謹(jǐn)以此

  銘記每段不該為之遺忘的歷史

  ※※※※※※※※※※※※※※

  

亂???/h3>

弗雷蒙斯,范德華蘭魔大陸舊世紀(jì)中的靈人種英雄,第三位天空之境賢者塔征兆者,名序【風(fēng)】之賢者,時任過圣堂殿第二任龍騎士,死于討伐【永恒虛無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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