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謝映安家的司機(jī)停在門口停車位上等他們,等他們坐上車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diǎn)鐘了。
謝映安沒有給李清墨坐在后座上的機(jī)會,李清墨只好坐在副駕駛,謝映安和幾個女生擠在后座上。
好在她們中間沒有胖子,倒也坐得下。
車外的路燈透過玻璃打在李清墨陰沉的臉上,他回頭向后座看:“你們誰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溫時宜吞了吞口水,垂著眼眸小聲回答:“這事都怪我。”
她聲音里帶了哭腔:“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姐問我在哪的時候,居然跟宋,宋時澤混在一起?!?p> 阮軟坐在最左邊,溫時宜坐在阮軟和清染中間,謝映安在清染邊上的最右側(cè)。
李清墨瞇起眼眸,又問:“你姐是誰?”
“溫,溫思琦。”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阮軟拉住溫時宜的手,柔聲勸她:“別哭,沒人怪你。”
幾滴眼淚落下來灑在阮軟手背上,清染給溫時宜遞過去紙巾,也勸她:“這事不怪你,別哭。”
溫時宜啞了的聲音有些委屈:“我真的不知道,我姐她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p> 清染無聲嘆了口氣,她已想不起書中到底有沒有過溫思琦繼姐這回事,不能讓她記住,只能說這個配角出場次數(shù)太少,而現(xiàn)在為了推動劇情,居然成了一個或不可缺的存在。
果然,跟女主糾纏在一起的作用就是只會推動劇情。
李清墨最討厭女孩子哭,悶悶的將頭轉(zhuǎn)過去,不再說話。
司機(jī)先把溫時宜送了回去,接著往阮軟家的方向開。
后座的空間大了很多,阮軟向左邊挪了挪,清染也想挪過去,外套之下的手突然被右側(cè)半倚在車窗上的人緊緊握住。
清染動了動手指,孰料他握的更緊了。
清染看過去,謝映安閉著眼睛動作不變,透過車窗照進(jìn)來的路燈忽明忽暗,映出他英挺的側(cè)臉,少年側(cè)面棱角如刀刻一般,鼻梁高且直。
阮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還在跟清染抱怨:“宋時澤個王八蛋,居然拿走了我們的手機(jī),這下完蛋了,我媽估計都急死了……”
清染安慰她:“等下我替阿姨解釋。”
“唉~”阮軟嘆氣:“解釋什么,我媽那人腦子比我好使,說多了她反而會多疑,就說我手機(jī)沒電了算了。”
“染染,宋時澤就是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你以后一定要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被他盯上真是太慘了?!?p> 清染低低應(yīng)了一聲。
車上又陷入安靜,阮軟后知后覺的這才想起車上還有兩個大佬,還想絮絮叨叨說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到了阮軟家門口,阮媽媽早就在門外翹首以盼了,阮軟根本沒給清染下車的機(jī)會,關(guān)上車門說了聲“染染再見”,就拉著阮媽媽回家了。
車重新啟動。
清染指尖動了動,謝映安突然半側(cè)過頭,睜開眼眸看她,他黝黑的眸子里藏有風(fēng)雨欲來之勢,就連聲色都摻了幾分啞意。
“李清染,你到底答應(yīng)過宋時澤什么?”
溫?zé)岬暮粑鲈谇迦径鷤?cè),少年忽而離她很近,清冽的薄荷香竄入鼻息。
謝映安強(qiáng)硬的錯開她的手指,兩人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清染渾身一僵,她倚在后車座上,良久才磕磕絆絆的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沒答應(yīng)他什么?!?p> 一直看手機(jī)的李清墨回過頭,“你們在說什么?”
清染渾身更僵硬了,她努力想抽回手,無奈謝映安握得死緊,動也動不得。
“沒說什么?!敝x映安收回看清染的視線,看了李清墨一眼。
李清墨沒什么表情的回過頭,繼續(xù)看起了手機(jī)。
清染太過緊張,兩人相握的手心起了一層薄汗。
難得謝映安平日里那般愛干凈的一個人,都這樣也沒有放開她的手,也不知宋時澤壓低聲音的那句話說了什么,把謝映安刺激成了這樣?
到了目的地清染掙開謝映安的手,幾乎是落荒而逃。
李清墨疑惑的看向謝映安,“咦,她怎么了?”
謝映安一掃陰霾心情,懶懶倚在車座上,沖著李清墨意味不明笑了下:“我怎么知道,許是……人有三急。”
李清墨勉強(qiáng)認(rèn)同了這個說法,隔著車窗跟謝映安揮手道別,“拜?!?p> 等清染洗漱完躺在床上,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指到了11點(diǎn)整,李清墨在她門外砰砰敲門。
“清染,李清染,別裝睡,開門!”
清染就知道這事沒完,認(rèn)命的從床上爬起來開門。
李清墨穿著睡衣,頭發(fā)濕漉漉的倚在她門框上,臉色很臭:“李清染,你什么態(tài)度?今天這事你不打算解釋解釋?”
“就車上說的那樣,哥。”清染苦著一張臉:“我們?nèi)齻€真的是在圖書館被宋時澤硬拉過去的?!?p> “沒說這個,我是問你怎么跟職高那個什么?;ǖ拿妹没煸谝黄穑俊?p> “我們一個班級的,她現(xiàn)在是阮軟的同桌,就約出來了一下?!?p> 李清墨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在背后說別人壞話的人,尤其是女孩子的壞話。
職高的?;ǖ淖雠伤俨幌矚g,也不會在自家妹子前面去用語言侮辱。
聞言他有些燥的抓了抓頭發(fā),一頭半干的頭發(fā)被他抓成了雞窩,“總之爸這段時間不在家,你乖點(diǎn)啊。”
清染點(diǎn)頭乖巧應(yīng)下。
“早點(diǎn)睡?!崩钋迥珡耐饷娼o她帶上門。
清染也想早點(diǎn)睡,可她偏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宋時澤涼薄的眉眼不時在她眼前顯現(xiàn)。
那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年,像是與全世界作對一般,周身布滿了反骨。
清染在KTV包房里看到羅蘭學(xué)姐的那一刻,已經(jīng)明白了宋時澤帶她過去的目的,她口中難追的?;?,他在大晚上約了出來,其意味不言而喻。
整個晚上,宋時澤從始至終沒有過去羅蘭那里,羅蘭面對溫思琦的嘲諷,也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可見兩人之生疏。
現(xiàn)在羅蘭對于宋時澤來說,已經(jīng)沒有了挑戰(zhàn)的欲望,所以他又回過頭來找清染了。
因為在她身上受過挫。
清染其實不難理解宋時澤的心理,他這個人根本不理會別人的心情如何,酷愛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身上。
清染在床上擁著被子翻了身,宋時澤的眉眼忽而變成了謝映安的。
少年倚在窗邊,影影卓卓的光亮映襯下,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在那一瞬間她忽然get到了謝映安的顏值。
書中的校草,嘴邊蕩著淺笑,眸底藏著星光,眉眼如畫,目若朗星。
謝映安與她十指緊扣的那一刻,清染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快了一個節(jié)拍。
說喜歡倒是談不上,畢竟太熟,謝映安對她來說是跟李清墨一樣的哥哥。
而且他嘴角的那塊青紫,她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