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這是陽謀
出了驛館,黃三刀打量這桓騎,橫看豎看,就是不順眼,江湖俠客,最重意氣,最是光明磊落,桓騎此舉,盡是小人行徑!
“你真的把王戟賣了?”黃三刀皺眉問道。
“出賣王戟?”
桓騎玩味說道:“你還當(dāng)我是三頭六臂,神通廣大嗎?”
“別以王戟他傷了,也老了,就提不動刀了?!?p> “老虎就是老虎,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百獸之王,就是儒家神仙、道家天人,見了王戟,也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p> “我那怕告訴吳蜀兩國和胡人三大王庭,王戟不復(fù)當(dāng)年又如何?他們奈何不了王戟的!”
桓騎冷笑說道:“他們向王戟露出獠牙,王戟高興時,便就他們一命;王戟若是不高興,有九條命也不夠他們死的!”
“我將那間驛館的人送到虎口之前,并沒有讓王戟置身險地之中,那么請問,我這算出賣王戟嗎?”
“這倒不算!”
黃三刀說道:“不過王戟的恐怖,世人皆知,你的算計并不算高明,你如何確定,那間驛館的人如何會對王戟發(fā)難呢?”
“知道我心思不純又如何?”
桓騎說道:“明知不可為,而不得不為,他們別無選擇!”
“怎么說?”黃三刀問道。
“王戟強(qiáng)壓南北四十年,他們便低眉順眼了四十年,那怕是條狗,也該叫喚兩聲了,更何況,他們還是五只狼??!”
桓騎說道:“大魏因王戟而強(qiáng),一強(qiáng)便是四十年,國力強(qiáng)盛,若是再有四十年,那怕沒有王戟,也沒有他們出頭之日?!?p> “王戟,是壓在他們頭頂?shù)囊蛔笊?,壓的他們喘不過氣兒來!”
桓騎說道:“如今陛下對儒家出手,便要和王戟交惡,正是他們對王戟出手的大好時機(jī)?!?p> “吳蜀兩國和胡人三大王庭稱霸一方多年,都有底蘊(yùn),死一兩個圣人算什么!”
桓騎戲謔說道:“只要證明王戟傷了、老了,那怕王戟不死,壓在他們頭頂?shù)拇笊剑至恳簿洼p了,他們就能安心了,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
“這筆買賣,很劃算的!”
黃三刀反駁說道:“你不是已經(jīng)告訴他們王戟不復(fù)當(dāng)年,既然如此,他們?yōu)楹我半U一試呢?”
桓騎笑道:“但凡在朝廷身居高位的,都是城府深厚的人?!?p>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不能親眼看到王戟傷了,僅僅憑借我這三言兩語,他們便斷定王戟傷了,這可能嗎?”
“這絕不可能!”
“莫說王戟真的江河日下,那怕王戟如日中天,只要我說王戟傷了,他們便一定對王戟出手?!?p> “他們忌憚王戟,已經(jīng)將這份忌憚融入到骨髓里,他們恨不得王戟死去,一旦有機(jī)會,便絕不會放過,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桓騎篤定的說道:“我以王戟為誘餌,那怕明知有陰謀,他們也一定會上鉤,心甘情愿成為我手中的傀儡?!?p> “明明是個少年,正是鮮衣怒馬的時候,你的心思,居然深到了這種地步?!?p> 黃三刀說道:“你還真是個可怕的家伙!”
“你又錯了!”
桓騎說道:“這世間有陰陽謀,陰謀在心思城府、在手段算計之間,看的是誰心思很細(xì)膩,看的是誰目光很長遠(yuǎn)。陽謀在人心,把握了人心,萬般陰謀皆無處遁形?!?p> “我擅長陰謀之術(shù),可是略懂人心,便通陽謀之道?!?p> 桓騎說道:“他們愿意因王戟而死,我便給讓他們死,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這不能怨我!”
驛館之中,桓騎離開之后,五國使臣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桓騎此人,城府深不可測,手段更是狠辣,我深有體會,此人的話不可信!”
折蘭桀率先開口,在場之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桓騎,他有必要給其他人提個醒,免得被桓騎算計了。
“桓騎的話是真是假不重要,而且我覺得,桓騎的話,并非假話!”
蜀國公主劉婉婷開口說道:“桓騎會騙我們,但是西遼老祖宗耶律無敵不會,他曾經(jīng)說過王戟重傷,如今桓騎這般說法,應(yīng)該是真的了?!?p> “王戟,大魏重器,大魏王朝又怎么會自掘墳?zāi)鼓??”金狼王庭右賢王玩味問道。
“大魏王朝自然不會自掘墳?zāi)?,可是曹魏皇族也不會讓儒家斷了曹魏社稷!?p> 蜀漢公主劉婉婷說道:“大魏儒家勾結(jié)吳蜀兩國儒圣,要行儒之天下,這一次觸碰了魏帝的底線,那怕是王戟,魏帝怕是也容不下了?!?p> “如此說來,桓騎之言,確實(shí)可信!”
西遼王后蕭觀音凝重說道:“可是那怕王戟傷了,也并非我們可以對付的吧!”
“自然不是!”
劉婉婷說道:“畢竟是王戟,那里有那么容易對付,即便我們悉數(shù)死在許都,王戟怕是也還能活著!”
“不過王戟的死活不重要,只要能證明王戟傷了,我們死了多少人都值得!”
劉婉婷凝聲說道:“吳蜀兩國和三大王庭,論實(shí)力差不了多少,可差了一個王戟,便是云泥之別?!?p> “因?yàn)橥蹶拇嬖?,我們將就了魏國多少事情,甚至默認(rèn)了魏國天下霸主的地位,我們不敢言兵,甚至不敢挺直脊梁說話。”
“蜀國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屈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此刻的王戟究竟是什么樣的姿態(tài),我必須看見!”
“當(dāng)生則生,當(dāng)死則死,那怕被桓騎利用,無怨無悔!”
劉婉婷目光堅定,看向蜀漢的道門圣人,那圣人也微微含笑,隨后重重點(diǎn)頭,淡然說道:“能與大魏大柱國交手,死也甘心!”
“阿彌陀佛!”
東吳的佛門九境和尚雙手合什,誦讀幾句佛經(jīng)之后,開口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貧僧亦愿與施主同行!”
“算我一個!”
蕭滄海冷冽開口,略帶興奮的說道:“能與天下第一人的王戟交手,這等機(jī)會,怎么能錯過呢?”
“此番南下,我折蘭王庭并沒有圣人南下,實(shí)在抱歉,此番怕是出不了什么力氣了?!?p> 折蘭桀雖然是覆海境武夫,也是一代天驕,全力出手之下,堪比圣人,可是他是折蘭王庭的大將,其重要程度,遠(yuǎn)在九境圣人之上,自然不會冒險試探王戟。
眾人點(diǎn)頭,也能理解,圣人他們的損失的起,可是絕世良將,誰也損失不起??!
金狼王庭的武圣卻是面色掙扎,內(nèi)心猶豫不決,遲遲不能做出決定,眾人不由皺眉,這個時候,怎么能貪生怕死呢?
“我可以去,但是我有個條件!”
金狼王庭的武圣沉聲說道:“請容我第一個出手,我見王戟?dú)⑷?,我對他的恐懼深入骨髓,此刻,我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勇氣,若是你們敗在王戟手中,我就連沒有拔刀的勇氣都沒有了!”
“好!”
眾人自然答應(yīng),有人打頭陣,他們是求之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