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被挑飛的瞬間,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進行到了尾聲。
木精靈少女出乎意料的落敗了。
正當其他精靈想要援護時,那名獵人卻紳士般地收起了手里的長劍,眾精靈不禁松了口氣,但緊接著,獵人的行動又讓精靈諸人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這位野蠻而又不體貼的無名獵人以摔跤式的纏斗方式和阿德麗攪合在一起,兩人軀體相接,手腕相連,讓旁觀的精靈諸人分外火大。
可在下一秒,獵人吐出話語就讓眾人忘記了這些惱人的細節(jié),
“她被邪神蠱惑了,快來個牧師,我不知道還能壓制她多久!”
月精靈伯納德率先趕了過來,作為阿德麗的隊長,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位木精靈少女的遭遇,如果說這個隊伍有誰最容易被外神蠱惑的話,伯納德覺得阿德里無疑就在其中。
所以當獵人說出這個理由時,伯納德立馬就相信了。
而和伯納德一同前來的還有銀月牧師梅芙琳,一位優(yōu)雅美麗的月精靈女士,作為月神蘇倫的祭祀,她是解決此等問題的關鍵所在。
“阿德麗,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剛剛接過尼爾的職責,梅芙琳牧師就試圖用言語來喚醒阿德麗的神智。
阿德麗沒有絲毫應答。
木精靈血色一般的眼睛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狀況。
在伯納德的幫助下,梅芙琳的雙手從少女的手指拂過,接著又摸了摸她的腳踝與膝蓋,在確定幾個主要的關節(jié)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變后,這位銀月牧師才徹底放下心來。
“女士保佑,幸好只是畸變初期,否則我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梅芙琳向著遠方的同伴示意,很快,兩名月精靈女士就將阿德麗抬回了駐地,其余的精靈們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伯納德也是如此,但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以一個比較緩慢的步伐靠近這個陌生的黑衣獵人,他伸出右手嘗試著與這位獵人打個招呼。
“伯納德·安德烈,你可以叫我伯納德。你好,善良的獵人!”
毫無疑問,這位月精靈是一個俊美異常的家伙,淡金色的長發(fā)垂到肩頭好似女人一般,如果不是他的容貌稍顯硬朗,那么尼爾稍顯無禮的只能從他的手掌與身體肌肉上去辨別他的性別。
一個純的不能再純的月精靈。
尼爾伸出了右手與伯納德握在一起,然后迅速抽開?!鞍⒅Z德,如你所見,是一位血液獵人!”
“血液獵人?老實講,我倒是看不出您是位血液獵人,畢竟像您這般康健的血液獵人還是非常少見的!”伯納德的目光從尼爾的身上掃過,語氣里滿是疑惑。
一般而言,血液獵人幾乎與“莫里克”等同,但尼爾的體貌特征無時不刻不在提醒他,眼前的這位不會是背棄諸神信仰的人。
“這是偏見,精靈閣下,血液獵人只是我的職業(yè),我與大多數(shù)精靈一般,喜歡冒險,喜歡旅行,因為聽說亞楠是個富有挑戰(zhàn)性的地方,所以我才來了!”
“您是獨自一人前來的?”阿諾德問。
“前不久我還是,就在昨天,我救到了一位來自于狼牙傭兵團的蠻戰(zhàn)士,現(xiàn)在應該算是兩人了!”尼爾笑著說。
“您的善良一定會被女神所知曉,善良的獵人。就如同您拯救阿德麗一般,我也想向你們表達出我的感謝。
迷霧難消,多一個人就會多一份力量,我們傭兵團打算成立一個十人的冒險小隊前往亞楠上城區(qū),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是否愿意加入到我們的冒險小隊中?”
月精靈突如其來的邀請有些出乎尼爾的預料,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
在原身的記憶里,精靈這個種族的排外性要比其他種族要高的多,一般來講,他們很難會接受其他族裔來到他們的隊伍中。
尤其是月精靈,這個自稱為月之女士眷屬的高傲種族,讓他們接受自己無異于讓人類接受與豬仔為伍。
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后,尼爾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漏出什么大的破綻。
更何況,在場的教會祭祀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以用正常人的身份隱蔽在這個隊伍之中。
機會稍縱即逝,尼爾也不猶豫,直接改變了前去黑夜教會庇護所的計劃,而是選擇與精靈同行。
“與熱情好客的精靈們一同冒險是我榮幸,我當然愿意,但因為獨自出門,我的那位朋友還不知道這種事情,不知道能否讓我去詢問一下他的建議?
我想他會愿意的,作為一個二十九級的蠻戰(zhàn)士,他是個不錯的伙伴!”
“當然可以。”伯納德笑了笑,“我能冒昧的問一下這位朋友的性格如何?”
“正直善良,熱情大方,就是食量有些驚人!”
伯納德略微沉思一下,便笑著答應下來:“盡管亞楠的食物要比其他地方要珍貴許多,但這和月精靈的友誼相比就顯得毫無價值了,看得出來,獵人閣下是個非常善良的人類,我相信閣下的眼光?!?p> “這是我的榮幸,伯納德先生?!?p> “不,獵人先生,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要更改稱謂了,請教叫我伯納德隊長。同時我也不得不告訴你,你還有半天的時間來整理行李,因為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去亞楠上城區(q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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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過了一晚上,你就告訴我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對一個飽經(jīng)磨難的維德烈人來說可真是一場災難。當然,我不是在逃脫我所立下的契約,我只是還沒有休息過來,您能明白么?獵人先生?”
當?shù)弥约河忠h離這個安樂窩前往亞楠上城區(qū)時,盧比克的激烈的反應有些出乎尼爾的預料。
“你是說你不想去?”
“不,我當然想去,但是因為身心疲倦,整個身體機能都沒有調(diào)轉(zhuǎn)回來,如果我現(xiàn)在去的話只能給閣下帶來不小的麻煩,我想沒有一個傭兵團可以容忍這樣的成員?!?p> 尼爾饒有趣味地看著盧比克,輕笑道,“不必擔心這些,盧比克先生。這個傭兵團的隊長恰好和我有些交情,帶上一個同伴也是沒有問題的,更別說他們隸屬于麥葉麗塔帝國?!?p> “他們是精靈?”
尼爾點頭道:“精靈們的實力一像是有目共睹,我們也不必擔心安全的問題,更何況黑夜教會的庇護所就在亞楠上城區(qū)。
如果你不喜歡和那些精靈打交道,我也可以放你和原有的隊友匯合,說不定他們也在找你呢!”
聽到原有的隊友,尼爾就發(fā)現(xiàn)盧比克的嘴角忍不住抖動了兩下,這種反應完全在尼爾的意料之中,看來那本日記里的東西也不全是瞎扯!
他繼續(xù)試探道:“如果你實在不想去,那我也不好強留你,等到了上城區(qū)的時候,我就去拜訪一下狼牙傭兵團的團長,畢竟把你放在這里,我還是很不放心的?!?p> 盧比克頓時就變了臉色,連忙道:“這些事情怎么能勞駕尼爾閣下前去,鄙人還是親自前往吧,狼牙傭兵團里人際復雜,閣下貿(mào)然前往,不免會遇到些麻煩?”
“麻煩?什么麻煩?”
尼爾顯得更有興趣了。
“如果盧比克先生所說的是我的麻煩,那我可就不認同了,但如果這個麻煩是你自己的,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說說是什么麻煩吧,趁我還有耐心的時候?!?p> 當說完最后一句的時候,尼爾的口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冷。
但直到這時,這位表現(xiàn)憨厚,不求報酬的狼牙傭兵團成員依舊想隱瞞真相,“一些內(nèi)部矛盾,在資源分配問題上,我和傭兵團里的成員產(chǎn)生了矛盾,所以被迫從其中逃了出來!”
“可我從銀月傭兵團里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p> 尼爾站了起來,并悄然地與盧比克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他們說你是逃兵,是因為恐懼亞楠的危險而偷偷跑掉的,但是你的干糧沒有帶夠,所以沒能跑太遠,也多虧遇見我,不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團爛肉。
是這樣的么?傭兵!”
“”當然不是!盧比克一口否決掉。
“那是因為什么?”尼爾步步緊逼?!笆鞘裁丛蜃屢粋€擁有著四口之家的白銀戰(zhàn)士拋妻棄子,來到這個充滿死亡的地方?
是銀月金幣么?
不,我可不會認為。
在洛斯里克王國,一個二十九級的白銀戰(zhàn)士竟然無法謀生,這話說給誰聽都會是一個笑話,所以傭兵,你來亞楠的目的實在是太過明確了。
你選擇了背叛諸神,你這個莫里克!
我說的沒錯吧?盧比克先生!”
面對尼爾的指控,盧比克顯得沉默無比,年過三十歲后,盧比克額頭上的皺紋就在一年一年的增加著,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增加了十一年了,雖然前幾年小女兒的出生緩解了這種變化,可自從今年開始后,這種情況又急劇惡化起來。
他原本以為碰上尼爾是他的辛運,可現(xiàn)在看來這位年輕的獵人一點兒都不好糊弄。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盧比克問。
“就在不久前,我翻看了下你的背包,并看了眼你的日記!”尼爾毫不忌諱的說。
“我不是莫里克!”盧比克再次為自己辯解,語氣低沉緩慢,“但我確實背叛了眾神,我承認我有罪,但我沒有錯!”
承認有罪卻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這讓尼爾感到非常驚訝。
“阿諾德閣下畢竟年紀還小,對生死別離的感悟遠不如我這樣的中年人,我在五年前送走了我的父母,他們因為生病而亡,我沒有抱怨什么,因為生老病死乃是諸神的規(guī)定,他們不信諸神,所以不進神國。
同一年,我又送走了我的老師,他因為外出冒險送掉了性命,我也沒有抱怨什么,因為冒險即生活,這是他選擇的生活,他都沒有遺憾,又怎能輪到我評價什么?
但在今年,我的女兒遭受了邪神的詛咒,如果不使用血療術她就沒法活下去了,你說,如果你作為一位父親,你要不要來到亞楠去搏一搏那唯一的希望?”
來杯檸檬紅茶
那就月光在上,求下收藏與推薦。多說一下,精靈這種生物一般都是能活七百多歲,相較于與人類實在是長壽的很,所以他們就會很閑,也就通常有點兒我們所說的作死。喜歡參見冒險去鍛煉自己的技巧就是這具體變現(xiàn)之一,所以在dnd世界觀里,才能看到許多精靈加入到冒險團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