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是電視劇里趙白石對周瑩的評價,當然這并非是趙白石當面對周瑩說的,而是通過吳漪的口傳出來的信息。
劇里原有一個情節(jié),一日吳漪剪了幾枝荷花插在趙白石書房的花瓶里,趙白石問她在做什么,她說“你不是最喜歡周敦頤的《愛蓮說》么,我今日出門特地去尋了幾枝,為你插上?!壁w白石問她:“你怎么知道?”她說:“我聽你吟過幾次,‘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p> 此處并未明說是趙白石在想念周瑩時吟誦的,也有可能是自比,但那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卻十分值得玩味。也正是在那日,吳漪陪趙白石在書房讀書,趙白石伏案睡著了,吳漪為趙白石披衣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他袖子里藏著的周瑩無意中遞給趙白石的那塊紅布,心生嫉妒。
兩下呼應,秋與便猜測趙白石吟誦《愛蓮說》的句子是在說周瑩,眼下瞧著趙白石的模樣,秋與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趙白石抿著嘴生悶氣,秋與沒理他,喚荷香清漣進來打掃地上碎了的茶碗和灑了一地的茶水。
清漣去給趙白石重新沏茶,被秋與叫住了,“從今天開始,老爺也只喝溫水,不用給他沏茶了?!鼻鍧i答應一聲就去倒水。
趙白石抬眼看著秋與,那神情分明是在說,怎么,我摔個茶碗就不允許我喝茶了?!
秋與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冷聲說:“看什么看!下次再摔,你連溫水都沒得喝!”
荷香沒忍住漏了聲笑,嚇得趕緊福了福身,三下五除二收了地上的瓷片和茶葉就跑了出去,清漣把溫水放到桌上福了福身也跑了,一出去,兩人就同幾個小丫頭圍到一起嘰咕起來,聲音不敢大,但看著有說有笑的,趙白石的小跟班馬超不敢近前,站在院子里遠遠地扯著脖子往屋里瞧。
趙安現(xiàn)在算是后宅的管家,管的事兒雖然不算多,但總有沒法跟在趙白石身邊的時候,趙白石便又另找了個小跟班,就是外面站著的馬超。馬超還不到二十,原是名衙役,而且是衙役里的賤民。古代的衙役跟咱們現(xiàn)在的印象有些不同,衙役里也分良民和賤民兩種,而我們現(xiàn)在所熟知的捕快和仵作兩類居然都屬于賤民,與倡優(yōu)奴婢同列,其中捕役社會地位最低,幾乎被看作是準罪犯。剛知道的時候,秋與不禁乍舌連連。
馬超雖是賤民,但為人忠厚老實,做事踏實認真,可堪信任,少言寡語的性格也頗對趙白石的脾氣,雖然不夠機靈但也是有眼色的,調教一番便極有可能成為個得用的人。而且,他還有一大優(yōu)點,就是拳腳功夫頗為厲害,又擅長使刀。把他帶在身邊,就不僅是個跟班,還能起到保鏢的作用。
眼下趙安在主院盯著施工,回門前趙白石請了人來改造重新裝修主院,除了去涇陽那兩日,趙安都是親自在施工現(xiàn)場盯著,這樣一來,跟在趙白石身邊的活兒就交給了馬超,馬超才上任不久,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剛聽見屋里的動靜就屬他最緊張,心里擔心趙白石,卻又什么都不敢做,房間的門還關得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著,急得他在院子里團團轉,這時門開了,他也只敢伸長脖子往里頭瞧,見趙白石好好地坐著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半個。
老爺夫人的關系微妙,其他人不清楚,院子里貼身伺候的人肯定是能感覺到的,又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流言,馬超一直擔心趙白石會被夫人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