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漣，我是說讓你假裝勾引芳林，不是真的，就是演戲給山紅看，你哭什么？！”秋與哪想得到，就這么會兒的工夫，清漣想了那么多。
“夫人，我真的沒有存過那樣的心！我倒是寧愿長相平平，跟那幾個小丫頭一樣，可以長久地跟在夫人身邊，跟夫人一起踢毽子，一起玩兒羊骨拐?！鼻鍧i哭著喃喃說道，余光里看到桌子腿旁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碎瓷片，應(yīng)該是之前趙白石摔碎的蓋碗荷香沒有掃干凈，清漣一狠心，抓過那塊碎瓷片就往自己的臉上劃。
秋與正起身過去要扶起清漣，看到這情形嚇了一跳，一腳踢上清漣的手腕，將她手里捏著的碎瓷片給踢飛了，兩步過去蹲在地上掰著她的下巴揚起臉左看看右看看。
還好，踢得及時，臉上沒被劃傷。
秋與松了口氣，白了清漣一眼，“你這樣，好像我逼良為娼似的！我說的接觸最多的也就是借著奉茶的機會碰一下芳林的手，你要是不愿意，這個也可以取消，剩下的兩個稍微演一下就行?！闭f著，秋與又拉起清漣的手來瞧，手指被劃了個口子，流著血，但看著不深，“手腕活動一下，我著急，可能踢重了?！?p> “奴婢的手沒事，只求夫人饒了奴婢！”清漣哭著說道，頭重重地磕到地上，被秋與拉著的手卻并沒敢抽走。
秋與重重嘆了口氣，“算了。”說著把清漣扶了起來，“剛才的話你就當(dāng)沒聽過，下去讓山紅給你瞧瞧手上的傷。還有，你也跟遠香說，讓她別多想，在外院該怎么還怎么，過段日子我有事兒派給她?！?p> 清漣聽了如蒙大赦，連磕了幾個頭說：“是，我這就去同遠香說。謝謝夫人，謝謝夫人！”說完又磕了兩個頭就要退下去，卻被秋與拉住了，“以后不準自殘，我喜歡長得好的在跟前兒伺候，你要是弄得一臉疤，嚇人倒怪的，我可是要把你給發(fā)賣出去的?！?p> “是是，是是是?！鼻鍧i一疊聲地答應(yīng)著，磕頭時被秋與拉住了，“趕緊下去包扎一下手上的傷，再讓山紅仔細瞧瞧手上的筋骨有沒有事?！?p> 清漣千恩萬謝地下去了，剩下秋與仍蹲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讓她作個戲，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動作，至于反應(yīng)這么大么。”
“她是娘給我的，雖然明面上沒說，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來說已經(jīng)算是半個房里人了。”趙白石說，秋與歪頭看了他一眼，趙白石抿嘴一笑，“就算我沒用，也不能再跟芳林發(fā)生什么，即使是假裝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到時要是讓娘知道了，肯定饒不了她。再者，剛發(fā)作了遠香，你再這么跟她說，難免怕你是在下套給她，想要借機把她從我身邊，給除了?！?p> 秋與嘖了一聲，“瞧瞧，我是一多寬厚大氣的主母，讓你弄得跟個半點兒容不下人的妒婦一樣。真該開個會傳達一下精神，讓她們都知道，是她們家老爺要給自己心愛的人守身如玉才對著身邊的人千防萬防的。哎，戲文里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啊，雖然心里頭一直惦記著周瑩，但也沒耽誤你娶吳漪，穿個衣服都是吳漪帶著丫頭給你穿，你老就兩只手架著往那兒一站，閉著眼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