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院門被由輕到重拍了三下,拍門的人不敢再往重了拍,提了聲音小聲地喊道:“老爺、夫人,人抓住了。”
趙白石睜開眼翻身坐起,拿了披風一邊往身上披一邊開門出了屋,打開院門便見到了順明,后面跟著順寧和長順,一人手里舉著一支火把。
順明見趙白石出來,趕緊后退一步施禮回稟:“人抓住了,現(xiàn)關在了廉園里,單獨一個屋子,捆得結結實實,順祥帶著寶順在那兒守著。”
“好?!壁w白石點點頭,“你們在此等候,一會兒與我跟夫人一同過去。”
“是。”順明三人齊聲應道,隨即退至一側等候。
趙白石關上院門返回屋內,轉過屏風進了里間,床幔放著一半,遮住了秋與的上半身,看不見臉。
“秋與,起來了,人抓住了,咱們去連夜審。”趙白石遠遠地站著輕聲喚道。
“嗯,是誰拍的門?煩死了?!鼻锱c迷糊的聲音從床幔里傳出來。
趙白石上前挑起床幔掛好,借著外間照進來的微弱燭光,見秋與抱著被子睡得正香,半點兒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剛才接的話估計就是美夢被擾煩著了,半夢半醒地嘟囔了兩句夢話。
趙白石轉到外間,從桌上拿了半杯喝剩下的水來,用手指蘸了蘸彈到秋與的臉上,直彈到了第四次,秋與才抹著臉不耐煩地睜開了眼,“你干嘛弄我一臉水?!?p> “因為叫你你不醒?!壁w白石笑著說,“快起來了,人抓住了,咱們去看看?!?p> “是嗎?!”秋與一聽這個頓時完全清醒了過來,比臉上被彈冷水可好使多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沒想到這法子還真有用!”
“你慢著點兒!說了你幾次了,起床不能猛起猛坐!次次答應得好,下回還照犯!”趙白石起身從木施上拿過來掛著的衣服放到床上,“今夜不是說好要合衣而臥的嗎?怎么還是把外衣給脫了,我去外間等,你趕緊穿好。”
“我,受不了穿著外衣躺床上,要不然,明天得讓人把被子褥子都給拆洗一遍?!鼻锱c邊往身上套衣服邊說,“我發(fā)髻沒拆,套上衣服,稍微整理一下就能走了?!?p> 趙白石避開視線,起身轉到外間。
秋與睡覺還是加著小心的,明顯比平時老實很多,頭沒怎么動,發(fā)髻保持得還不錯,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當真沒人能看得出來是過了宿的。
“走?!币呀浵岛门L站在廊下的趙白石,見秋與出來,將手臂上搭著的披風給秋與披上,系好帶子攬著她往院外走。
進了廉園便看到院子里燈籠都點著,還點了好幾支火把,將院子里照得燈火通明。
東偏房里關著的是小廝,西偏房里關著的是丫鬟,屋子里應該是都只點了一支蠟燭,從窗子上透出來的光明顯比院子里的要弱很多,但一點都不耽誤把窗戶邊趴著的一排小腦袋給映出來。
順祥和寶順一左一右站在東偏房的北耳房門口,水旦應該就是被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