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出去玩之后,許笙跟傅晉衡在私底下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高三下學(xué)期馬上就要開學(xué)了,許笙就連假期也很少出門,在家里學(xué)習(xí),還是許諾看不下去,帶她玩了一盤游戲,放松一下頭腦,但是許笙真的覺得打游戲這玩意比學(xué)習(xí)要難上太多了。
就在許笙要再來一局的時候,她看見了傅晉衡上線了,還邀請了自己,于是許笙連忙慌張的退出游戲。
“你用我號的時候,跟那個人打過游戲嗎?”許笙把視線投向許諾。
許諾呵呵的笑了兩聲,“玩是玩過,但是……”
“但是他知道,玩這號的不是你?!?p> 許諾的話讓許笙有些疑惑。
“正常人應(yīng)該都沒我玩的好?!痹S諾信誓旦旦道。
許笙臉色瞬間變了,怒道:“你這是在說我菜嗎?恩?”
許諾連忙搖頭,“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過?!?p> 許笙讓許諾自己繼續(xù)玩,她有些困,想要回房間躺一下,等許笙躺在床上的時候意識又很清醒,只好繼續(xù)坐起來看書。
因?yàn)榍貢酝肴D書館買輔導(dǎo)書,許笙抽空陪她去了一趟,許笙推薦了很多還不錯的課外輔導(dǎo),這些都是許卿抽空給自己整理的書,正好還有兩本之前沒貨沒買到,這次再看看進(jìn)貨了沒有。
“許笙,一直沒找到那本《政治立場》,你那邊有嗎?”秦曉彤爬上爬下的都沒看到那本書。
許笙跟店員詢問,店員從庫存里面查,發(fā)現(xiàn)這本書所剩不多,而具體位置不詳,許笙安慰秦曉彤,還剩下五本,慢慢找的話,還是能找到的。兩人從下午一點(diǎn)鐘找到六點(diǎn)鐘,在一個角落的地方翻到了這本書,兩人一人買了一本。
正要走的時候,經(jīng)過一個廣場,大熒幕上的正是一部剛新出的電影,短短一分鐘的預(yù)告片,人物的愛恨情仇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要不,我們?nèi)タ磿娪鞍?。”秦曉彤提議。
“現(xiàn)在?你不餓嗎?”
許笙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正好是飯點(diǎn),應(yīng)該是吃飯的時間。
“還好啦,我們?nèi)ベI點(diǎn)小吃就好了,現(xiàn)在去吃飯等位置要等很久呢?!鼻貢酝幌肱抨?duì)等座位吃飯,太麻煩了。
許笙順著秦曉彤的思路一想,的確,現(xiàn)在去吃飯的話,不等個一個小時都沒法吃。
決定了之后,兩人走進(jìn)附近的一家電影院,就選了剛才那部在大熒幕播放預(yù)告片的電影,隨便買了兩個座位之后,還買了一桶大的爆米花,兩杯飲料,還有薯片熱狗。
她們提前了十五分鐘入場,前面的熒幕還在不斷的播放新電影的預(yù)告片,許笙卻一口吃掉了一半的熱狗。
“這個熱狗真好吃。”許笙一臉滿足。
就在許笙準(zhǔn)備吃第二口的時候,有人來了,許笙很自然的就看過去,卻沒想到看見來者是誰時,她正在咀嚼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她捧著爆米花擋在頭燒,希望能把自己藏起來,可是有時候緣分就想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她眼睜睜地看著傅晉衡從入口進(jìn)來,一路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最后神情詭異地坐在了許笙旁邊的座位上。
“還真是,巧啊。”許笙看著隔壁的三人,不禁感嘆道。
影廳內(nèi)還有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的人,許笙有些拘束的捧著可樂,一點(diǎn)一點(diǎn)喝著,她瞄了旁邊人一眼,傅晉衡慵懶地靠在靠背上。
她想到剛才傅晉衡那一臉詭異的模樣,心里也是無聲地嘆氣,這世界還真是夠小的,剛剛她們過來,買票的時候真的只是隨便選了兩個空位而已。
許笙目不轉(zhuǎn)睛地大屏幕,屏幕上那眼神,那一身血色,讓她忍不住恍了下神,她用力了喘了口氣。旁邊的傅晉衡似乎感覺到許笙的不安,不由得朝她看了一眼,她眸色微閃,專注的看著電影,好一會,傅晉衡才把視線從她臉中離開。
。白澤穿著白背心黑褲子,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胳膊和狹窄的腰肢,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他背心底下的胸肌。
“我去嘞,這男的太帥了?!?p> 秦曉彤在許笙耳邊暗道,許笙不由得笑了,飾演男主的是一名偶像演員,出道不久,這痞氣的形象還是演的不錯的。
電影還在持續(xù)進(jìn)行著,當(dāng)天白澤正好要回酒吧查賬,不料卻碰上了女主曲媛,曲媛是學(xué)校霸凌的受害者,她在白澤的酒吧后門被自己的女同學(xué)欺負(fù),正好被白澤給碰上了,他救了她。
她沒有家人,唯一的舅媽還要她去那些不干凈的地方上班當(dāng)服務(wù)員,白澤可憐她,于是收留了她一段時間。
這小家伙似乎經(jīng)常被欺負(fù),某天回來了之后,又被搞得一身臟兮兮的,白澤瞇了瞇眼,叼著一只煙,嫌她不干凈,讓她去洗澡。曲媛乖乖聽話,等她洗完澡出來,白澤不在家,她把作業(yè)都做完了之后,白澤回來了,一身熱汗,手臂上還有幾條是女生的抓痕。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的手臂,白澤見狀嘲笑她們像沒吃飯,就跟貓撓癢一樣。曲媛從包里拿出來了一個創(chuàng)可貼,給他貼上。白澤看著手上那個丑丑的創(chuàng)可貼,莫名其妙就被安慰到了。
劇情往下走,一個叫黎莫的女混混看上了白澤,但是白澤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對曲媛上心,這讓黎莫下了狠心思,她背地里黑曲媛找麻煩。本來白澤還不知道,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去給曲媛蓋被子的時候,看到她手臂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有被煙頭不小心燙過的痕跡。
白澤沉下了臉,良久之后才把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放會回被子里面,隔天他躲在學(xué)校的門口,看著曲媛出校門,果不其然看到曲媛被兩個人帶到巷子里,白澤面如寒冰,冷漠的眼神幾乎要把那兩個人給殺了,白澤帶著曲媛來酒吧,正好看到黎莫在里面玩的正嗨。
一腳把黎莫的包間門給踹開,蹦一下的聲音,把里面的人都給嚇到了,白澤二話不說拽著黎莫壓在玻璃桌上,狠狠地道:“你他媽動誰不好非得動她?”
在座的人都認(rèn)識白澤,白澤是狠性子,這個酒吧雖然是代人管理,但是手段卻是很狠,不然也震不住這條街的混混,而黎莫,是幫會的干女兒,橫豎兩人大家都得罪不起。
“白澤,你發(fā)什么瘋?!崩枘话诐勺У厣郏亲焐弦琅f不服軟。
“你看見過動了我的人,還能完好無損嗎?”白澤冷哼一聲,絲毫不介意黎莫的身份。
“是嗎?那你看看你動了我,你或許無恙,但是你旁邊那位小姑娘就不一定了?!崩枘笮Γ浪赖亩⒅?,又道:“說不定以后還不是一個只會*上功夫的婊子?!?p> 白澤聽不得黎莫這樣說曲媛,拽著黎莫扔進(jìn)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的門蹦一聲的關(guān)上,曲媛現(xiàn)在外面動也不敢動,聽著黎莫尖銳的叫喊,她有些冷漠地看著衛(wèi)生間的門。
五分鐘后,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包間里鴉雀無聲,黎莫的叫喊也沒了,要不是能聽見她微弱的泣息聲,大家都以為黎莫被白澤給弄死了。
出來之后白澤就帶著曲媛走了,她在街上給曲媛買了好些吃的,曲媛乖巧的吃著,突然她抬頭問白澤: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老子樂意。白澤是這么說的。
曲媛輕笑,白澤看花了眼,他似乎很少看到曲媛這么輕松的微笑。
曲媛:可是她們都說,我是來禍害你的。
白澤靜靜地看著她,聳肩笑了笑:我相信你,無所謂。
白澤在酒吧的做法,基本上是給了幫會狠狠煽了一個大嘴巴子,為難是肯定的,但是白澤能在這條街上經(jīng)營酒吧,說明后面還是有人的,沒人敢動他,幫會也就是挖了酒吧的百分之40盈利當(dāng)做補(bǔ)償,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但是黎莫不甘心啊,她得不到的人,曲媛也別想得到。
平時曲媛的成績不錯,行為舉止半點(diǎn)都挑不出毛病,除了就是人比較軟弱,不愛說話,內(nèi)向,這個謠言越玩越烈,不少人經(jīng)過曲媛身邊都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還有些看熱鬧的男生對著曲媛吹著口哨調(diào)戲。
等班主任找上曲媛的時候,校長已經(jīng)發(fā)話說此事影響不好,必須嚴(yán)肅處理。
而曲媛卻難得的硬著脾氣道:“是事實(shí)。但是我跟他從來沒有任何越界的地方。”
老師也頭疼的看著曲媛,這個女生她記得,上回她舅媽不就為了一套書的錢鬧了學(xué)校鬧了半天,她會給曲媛留意貧困金,但是只叮囑曲媛盡快從那個男的家里搬出來,否則將退學(xué)處理。
白澤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曲媛要搬出去的當(dāng)天了,他有些生氣曲媛什么事都不跟他說一聲就擅自作主。
他沒挽留,只是靜靜地看著曲媛拎著一個小箱子就把東西都給裝完了。曲媛搬了出去住進(jìn)了老師的宿舍,班主任也不想為難她,只說能讓她多住一段時日。
白澤曲媛各自毫不相關(guān)的生活,讓兩人沒有再碰過一次面。
事情的轉(zhuǎn)接點(diǎn)是考完試下著傾盆大雨的那一天,曲媛像往常一樣,在學(xué)校附近吃了點(diǎn)東西之后就去奶茶店打工,她要賺錢盡快的搬出老師的宿舍。
曲媛下了班,撐著一把不大不小的傘,這種傘比較便宜,能擋雨擋太陽,她走了兩步朝后面一看,街上空無一人,不知道是曲媛太敏感,她總覺得后面有人在跟著她。
回宿舍要經(jīng)過一條很黑的巷子,曲媛加快了腳步,讓自己快點(diǎn)回到家,手腕卻被人狠狠一拽,傘掉落,冰涼的雨水拍打在曲媛的身上,她看到了身后的人,她無措地后退了兩步,對方緊緊相逼,曲媛突然跑了起來,卻被撲倒在了地面上。
曲媛兩眼一黑,眼看就要暈倒過去,卻沒想到對方卻更快一步的倒地,她再也抑制不住,安心的暈了過去。
看到這,許笙有些不自然的伸手,順手捧起一杯可樂,張嘴就開始喝,可是傅晉衡突然叫她,許笙下意識應(yīng)著。
她聽見傅晉衡低低地笑了一聲,隨后搖了搖頭,重新朝電影看去,許笙莫名其妙的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手上的可樂也沒放開。
等曲媛醒來,躺在醫(yī)院的她,呆呆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流起了眼淚,白澤入獄了,因?yàn)樗麣⒘巳恕G鲁隽嗽?,白澤已?jīng)在看管所關(guān)起來了,她申請了探視,白澤穿著號碼為3788的衣服,臉上的胡子能看出來好幾天沒刮了,一片青色。
“你為什么要?dú)⒘怂??!鼻侣曇舳紗×恕?p> “那你為什么,要故意引他過去。”白澤的眼睛一千猩紅,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曲媛。
曲媛聽聞懵了。
“你就那么恨我嗎?媛媛?!卑诐勺猿?,他揉了揉自己的臉,為了讓自己更加精神,而他這一動,手上的手銬發(fā)出讓人不可忽視的聲音。
曲媛看著他的手銬,默道:“你怎么知道的?!?p> “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p> “從我知道你的名字開始吧?!卑诐苫貞浟艘幌拢?dāng)初碰見曲媛,實(shí)在是太湊巧了。
曲媛一臉不相信,“那你還把我撿回家。”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報仇的,媛媛?!卑诐煽嘈?,但是他不后悔。
“你想報仇,我把我自己賠給你?!?p> 曲媛心頭一震,突然有些想哭,曲媛當(dāng)時還小,她在酒吧認(rèn)識了已經(jīng)上高中的白澤,兩人見過幾面,曲媛還挺喜歡白澤的,可沒想到,她的家人是因?yàn)楹趲偷臓幖姡瑧?zhàn)戰(zhàn)兢兢,更是因?yàn)榘诐梢痪湓挘瑱M死街頭,就是為了殺雞儆猴。
“閉嘴,我爸爸媽媽是因?yàn)槟愕囊痪湓挘瑱M死街頭地,你們?yōu)榱藲㈦u儆猴可曾想過,那是兩條無辜的生命。”
“罷了,過去了?!卑诐砷]眼,似乎是累了。
“你怎么不說了,你說吧,說啊?!?p> 曲媛看白澤的神情古怪,似乎有異,她情緒激動了起來,惹得里面的獄警都不禁喊著讓安靜,她誘導(dǎo)白澤,說出整件事情的真相,她就原諒他,并且好好生活。
也許是好好生活四個字,刺到了他,他緩緩開口。
而曲媛普通晴天霹靂一般聽完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當(dāng)初爸爸是因?yàn)樽约?,?dāng)時家里窮的供不起曲媛上學(xué),他們?yōu)榱饲履茼樌蠈W(xué)去做雙面間諜,最后獲得兩邊都得罪了的地步。而白澤的那一句話,實(shí)際上也不是他的話起了作用,而是爸媽背叛了才慘遭被害。
曲媛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莫大的悲傷讓她直不起腰。
“可你為什么還要去殺了他?!?p> “你一直都知道?!?p> “你知道我在騙你?!?p>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算計你?!?p> “你知道我是那種為了目的自己都能傷害的人。”
“為什么。”
“你為什么還要去殺他?!?p> “他做了該死的事情?!闭f到這,白澤仿佛累了一般,看著曲媛的眼神憐惜的很。。
曲媛突然反應(yīng)過來,泣不成聲,她拼命的搖頭。
“是假的。”
“是假的?!?p> “是假的?!?p> 白澤愣了一下,搖搖欲墜的淚,流了下來,隨即笑開了。
“假的好啊?!?p> 電影結(jié)尾,等白澤十年期滿出獄,他剛走出去,遍愣在了原地,曲媛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正站在不遠(yuǎn)處,短短十米,白澤走了很久,直到站在曲媛跟前,他才認(rèn)真的看起了她的容貌。
后面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再來了,白澤還以為……
“歡迎回家?!?p> 曲媛伸出了手,做出了一個擁抱的手勢。
原本昏暗的影院一下子亮了起來,許笙收拾東西離場,卻在起身的一瞬間,看到了她的飲料框上放著一杯可樂,許笙看著自己手上的可樂猛然一怔,朝傅晉衡看了眼,正好對上了他笑意滿滿的眼眸,她終于懂剛才傅晉衡為什么突然叫了她一聲,又不說話了。
她,喝了傅晉衡的可樂。
直到走出電影院,許笙都低著頭,尷尬又懊惱得不敢跟傅晉衡說一句話,其余三人都沒有注意到許笙之間過于拘束的行為。
“雖然很狗血,但是也太好哭了?!鼻貢酝亮瞬裂蹨I跟許笙道。
“太刻意,不符合邏輯。”傅晉衡很直白的表達(dá)出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其實(shí)也還好吧,就是劇情太過簡單,細(xì)節(jié)拍的不夠細(xì)膩,最多就是編劇問題,跟演員沒關(guān)系?!甭拱厝旧裆之惖胤瘩g。
許笙難得開口調(diào)侃:“你…該不會是這電影里面誰的粉絲吧。”
“被你發(fā)現(xiàn)了。”鹿柏染一臉被發(fā)現(xiàn)秘密地驚訝。
“誰啊?!彼闷娴膯?。
剛才那電影里的演員都是找新人拍的,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里面的男女主,女主之前貌似拍了個廣告,長得不錯,她便記下了。
跟男生分開后,兩人回家的路上,聊著聊著就聊到剛才那部電影,秦曉彤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三個大男生為什么跑來看這種小女生愛情電影。
“剛不是說了,可能是真的喜歡里面某個演員吧?!?p> “鹿柏染還說的過去,傅晉衡和祁睿腦子抽了來跟鹿柏染一起看小女生電影??”
許笙語塞,是啊,到底為什么三個大男生來看,有些辣眼睛。
不過想起剛才拿錯飲料的那個小插曲,許笙的臉不禁有些熱,太尷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