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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叫我嗎?

第三章 暗流涌動(dòng)

你在叫我嗎? 恐嘻怖哈 1235 2025-02-10 08:43:52

  民國八年,霜降。

  馬家綢緞莊后院,十六歲的馬曉芳踮腳去夠枝頭最后幾顆柿子。鵝黃襖子下擺沾了泥漬,辮梢系著的銀鈴隨著動(dòng)作叮咚作響?!岸〗阕屑?xì)摔著!”奶娘在廊下急得直跺腳,話音未落,墻頭突然傳來輕笑:“這么饞嘴,當(dāng)心變成圓滾滾的柿子精?!?p>  馬曉芳嚇得手一抖,竹竿“啪嗒”落地。抬頭望去,孫天瀚正斜倚在飛檐上,月白長衫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手里還晃著個(gè)酒葫蘆。“要你管!”她氣得撿起柿子就砸,少年偏頭躲過,翻身躍下時(shí)帶落幾片青瓦,驚得樹梢麻雀撲棱棱亂飛。

  “聽說張家那個(gè)棺材子今天要開蒙?”孫天瀚隨手拋著柿子,眼底閃過戲謔,“我爹特意請(qǐng)了保定來的先生,說是要給她驅(qū)驅(qū)邪氣?!?p>  馬曉芳動(dòng)作一頓。這些年,張家大小姐的傳聞早成了三家店茶余飯后的談資。有人說她出生那夜,永定河的魚蝦死了一片;有人說她七歲那年突發(fā)癔癥,徒手撕碎了看門的大黃狗;更有人信誓旦旦,稱月圓時(shí)分經(jīng)過張宅,能聽見龍吟般的哭聲。

  “我倒覺得她可憐?!瘪R曉芳揪著衣角,想起去年中元節(jié)撞見的場景——祠堂陰影里,瘦小的身影抱著膝蓋發(fā)抖,腕間纏著浸血的布條。剛要上前,卻被奶娘死死拽?。骸罢戳松沸且勾竺沟?!”

  孫天瀚突然湊近,呼吸間的酒氣熏得她后退半步?!翱蓱z?”他嗤笑,指尖掠過她發(fā)間銀簪,“馬二小姐這般菩薩心腸,不如去當(dāng)她的開蒙禮贊者?聽說張老爺懸賞五十大洋呢?!?p>  話音未落,前院突然傳來喧嘩。管家氣喘吁吁跑來:“二小姐快去前廳!張家……張家出事了!”

  此刻的張宅正籠罩在詭異寂靜中。廳堂內(nèi),香案上的三牲供品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個(gè)血淋淋的狗頭。朱砂寫的符咒被人撕得粉碎,滿地紙屑中混著漆黑鱗片。教書先生癱坐在太師椅上,雙目圓睜,手中還攥著半截桃木劍——?jiǎng)ι聿紳M齒痕,像是被什么猛獸生生咬斷。

  “又是這樣……”張富柱頹然跌坐。七年了,無論請(qǐng)多少高僧道士,月影的開蒙禮永遠(yuǎn)以血腥收?qǐng)?。最初是墨汁變血水,后來是書本自燃,如今竟鬧出人命。他望向蜷縮在屏風(fēng)后的女兒,少女手腕新纏的紗布滲出暗紅,空洞的眼神與當(dāng)年那個(gè)死而復(fù)生的嬰兒如出一轍。

  “老爺!武當(dāng)山的玉虛道長到了!”仆從的通報(bào)打破死寂。須發(fā)皆白的老道跨入門檻瞬間,袖中羅盤突然瘋狂旋轉(zhuǎn)?!昂弥氐难龤?!”他拂塵一甩,三枚銅錢激射而出,釘在張?jiān)掠白闱叭缣?。少女恍若未覺,蒼白的指尖摩挲著腕間錦囊——那是賽華佗留下的唯一物件。

  玉虛道長突然悶哼倒退,銅錢“咔咔”裂成碎片。他死死盯著少女眉心朱砂痣,聲音發(fā)顫:“天煞孤星,鄂龍纏身……此女活不過二九之?dāng)?shù)!”說罷竟奪門而逃,道冠歪斜也顧不得扶正。

  偏廳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張?jiān)掠敖廾㈩?,緩緩轉(zhuǎn)頭。鏤花窗欞外,馬曉芳正慌忙蹲身去撿摔碎的茶盞,抬頭瞬間與她對(duì)上視線。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漆黑的瞳孔仿佛深淵,倒映出無數(shù)扭曲黑影。馬曉芳脊背發(fā)涼,卻見少女突然勾起嘴角,無聲地做了個(gè)口型:

  “跑?!?p>  下一秒,整座宅院劇烈震顫。地磚縫隙滲出粘稠黑水,隱約可見鱗爪游弋。馬曉芳尖叫著被孫天瀚拽出廳堂時(shí),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張?jiān)掠蔼?dú)自立于滔天黑霧中,腕間錦囊發(fā)出微弱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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