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話音剛落,就聽到禪房外一道聲音傳來。
“這位便是雪悟禪師嗎?”
武元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粗布僧袍,眼角有兩道長長的白眉垂下,慈眉善目,眉宇間雖隱含愁苦,但也有一番雍容華貴的神色。
“見過一燈大師?!倍巫u趕忙行了一禮,他小時候雖不喜練功,對天龍寺高僧沒個認識,但對于一燈卻格外地清楚。
一燈當年也是差點登上皇位,卻因為心生嗔怒而害死了后宮妃子的孩兒,心中大悔,索性直接出家為僧。
也因此這件事在大理國權貴中引起一陣風潮,不過絕大多數(shù)是貶非褒。
段譽倒是對這位叔父很認同。
‘一燈?原來如此,畢竟是綜武世界?!?p> 枯榮禪師微微頷首:“雪悟法師,可以開始了。”
“自當如此!”
武元大喝一聲,真氣鼓蕩,縱橫無匹。
段譽在天龍寺待了許久,此時,即使自幼不喜武道,心中對著這場大戰(zhàn)也不免期待起來。
“一會房中劍氣激蕩,卻是不能久留,本明你先出去吧。”
一道磅礴大力朝段譽推來。
他阻擋不了,只能被推出堂中。
哐當!
兩扇大門同一時間關閉,發(fā)出巨響。
段譽心中難耐,又不好違背枯榮禪師之命,最后只能站在門邊等待。
honglong!
雷鳴般的聲響自房中而出,像是有無邊雷霆就要從房內(nèi)炸裂而出,段譽忍不住倒退兩步。
而又在其時,劍氣縱橫,門板上出現(xiàn)一個手指大小的洞口,引得外面陽光射入。
段譽不知里面是何情形,卻已經(jīng)不敢再靠近了。
“哈哈,看我這一刀!”
段譽好奇里面哪里來的刀劍,他只聽到里面武元大喊一聲吼,叮叮當當一陣作響,如是水珠被彈在金屬上。
pu!
門板上又多了一個接引光線的洞口。
兩個洞口在兩個門板上,左右對稱,如是一張人臉般。
“不錯,不錯!那再接我一劍!”
又是師父的聲音,但段譽已經(jīng)不奇怪了,或許是什么手刀劍指之類吧。
weng!
刀光似水,劍音如葉。
葉落水中,掀起了圈圈漪漣。
peng!
這一次終于不再是門板受傷了,那周圍墻體上,五個洞口,一字并開,猶如五根手指戳在墻體上,將之給戳出一個洞。
但段譽卻沒有看向那五個整齊如一的洞口,反而看向了旁邊一棵樹身上。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大樹上,一個大拇指印正正好好地將之洞穿。
但這墻上只有五個洞???
段譽仔細一看,就見到五個洞口中有一個顯得很大,并且?guī)е唤z血跡。
‘原來如此?!纳窦な?,眼睛一閉,已經(jīng)不由將自己帶入了堂中幻象。
其時,武元手中刀劍齊鳴,朝六位高僧斬去,六人同時出手,太陰、厥陰、少陰、陽明、少陽、太陽六道經(jīng)脈流出的劍氣刺向武元。
少商劍,劍路雄勁,石破天驚,有風雨大致之勢。
此劍氣一出,武元手中霸道強橫的無塵刀被一阻攻勢。
接著便是商陽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
正巧與武元的利劍無意難分高下。
刀劍被阻,第三道劍氣已經(jīng)襲來。
中沖劍,大開大合,氣勢雄邁。
不過也因此劍劍路過于簡單,雖不可匹,但可躲。
武元腳下六十四卦一閃,便已經(jīng)躲掉了此劍。
但緊接著與靈巧變換相對的關沖劍又已經(jīng)近了身。
關沖劍,以拙滯古樸取勝。
但武元卻是一喜,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不是他初入劍道時所練習的重劍嗎。
逆鞘而行,關沖劍不攻自破。
六脈神劍已經(jīng)被破掉了四劍,還不待他高興,第五劍少沖劍,輕靈迅速,剛好接過換氣空隙。
真氣鼓蕩,宛如實質(zhì),硬抗了這第五劍。
此劍氣雖強,卻不過些許皮肉傷,武元已經(jīng)靠著這時間逼近了僧人之側(cè)。
便要除去一大敵。
這個時候第六劍也現(xiàn)世,正是少澤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
欲要順著第五劍洞穿的真氣漏洞灌入武元體內(nèi)!
兩邊皆不后退。
刀及身,劍氣也及身。
眼看著兩人都要死于非命……
段譽猛地睜開眼!
hong!
大門被縱橫的真氣砸碎,顯露出里面正持著爭鳴劍劍點在枯榮禪師眉心的一幕。
“阿彌陀佛?!?p> 枯榮禪師念了一句佛號,“雪悟法師武功絕世,本寺輸了?!?p> 武元如同變戲法一樣將手中刀劍收回:“如此,那就多謝禪師了?!?p> ……
望著武元與段譽遠去的身影,本參朝著枯榮禪師道:“長老,這樣讓他把本寺絕學拿去真的好嗎?”
枯榮禪師:“本明所學步法之精妙你不知道?并且從無量劍派帶回來的消息,你又不是沒有聽到?!?p> 本參回憶著探子報告的消息。
一聲雷響,天雷地火一起涌……
“而依今日之見,這雪悟和尚武功已經(jīng)可稱傲世絕巔了。”
枯榮轉(zhuǎn)動了一下手中佛珠:“高、楊兩家是越發(fā)地猖狂,再過不久怕是要危急我段氏皇位。”
他這一嘆,卻是讓幾個僧人臉色一變。
要說這大理國倒也有趣,與海那邊的扶桑相似,天子出家為僧,手下權力被大臣諸侯割占。
而到了今天這個時候,從種種跡象能夠看出高、楊兩家已經(jīng)起了一點不對的苗頭。
在原本的歷史上,大理國段氏的皇位就被奪走過一次,后來因為各種傳統(tǒng)勢力的原因才又還歸段氏。
也正是因此,枯榮在見過段譽的步法后,會對武元這個沒見過面的和尚起了招攬之心。
“若是這一次我段氏遭了大難,本明在那雪悟的幫助下,也可留下段氏的種子?!?p> ……
在回到大理的路上,段譽向著武元問道:“師父,你這一次到大理有什么事???”
段譽是絕對不信武元是會來看他的。
他對自己師父的性格很有“信心”。
武元晃了晃腦袋:“本來只有兩件事,現(xiàn)在是三件事了。”
“三件事?”
武元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你這‘本明’的法號給改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法號就是見玉?!?p> 雖不明這法號的意思,不過段譽并不反對武元的決定。
武元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卻是對你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