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齒。
他從來沒有見過蘇嫣然這樣的一面。
晏凌云嗤笑,看著她方才巧辯的小嘴巴,意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東西驅(qū)使,直接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蘇嫣然眼睛瞪得大大地,完全怔住了。
他在吻她?
這是第一次……
他們會睡在一起,會做夫妻該做的事情,但是晏凌云從不吻她,她甚至一度以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給陸詩容留清白之身!
但是,現(xiàn)在他竟然吻了她?
在和陸詩容接吻之后,他終于臟了,不干凈了,所以可以來吻她了嗎?!
蘇嫣然不要這樣的吻!
她伸手推他,小臉也朝一旁偏去。
然而,這樣的掙扎似乎徹底激起了晏凌云的征服欲,他單手扶著她的臉,親吻的動作變得更具侵略性了!
蘇嫣然手怎么捶打他都像是在做無用功,即便伸腿去踢他也無濟(jì)于事,最后只能放棄,任由他也把她弄“臟”。
她終于安穩(wěn)下來,男人倒是也溫柔了許多。
等盡興了,晏凌云終于放開了她。
蘇嫣然小臉通紅,氣憤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
他滾了滾喉結(jié),抵著她的額頭,似笑非笑地開口:“掙扎什么?合法夫妻接個吻,至于這么反抗?”
她剛才只是紅了臉,現(xiàn)在忍不住也紅了眼。
不顧一切地推開他,蘇嫣然從沙發(fā)上起身,背對著男人,死死地咬著牙開口:“你剛才吻過陸詩容了是不是?晏凌云,做人不能這樣,你碰了她又來吻我,把我當(dāng)什么?你的玩物嗎?”
聞言,晏凌云擰了眉。
他看著她的背影:“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
蘇嫣然眼神往后瞥了眼:“你還狡辯,我聞到你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了,你敢說,那不是陸詩容的?”
“是她主動抱我的?!?p> “她主動抱你,你應(yīng)該很享受吧?畢竟是想了兩年的女人,你……”
話未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夠了,我的意思是我沒吻她?!?p> 蘇嫣然睫毛微顫,情緒好像在這一瞬間,忽然平穩(wěn)了不少。
他沒有吻陸詩容?!
正想著,男人已經(jīng)站在她跟前:“我只吻過你一個女人,就在剛才,那個被你極力反抗的吻,也是我的初吻?!?p> 初……初吻?!
蘇嫣然懵然地抬頭,對上晏凌云視線的一瞬間,他有些不自在地轉(zhuǎn)了身:“走吧,去老宅,爺爺?shù)燃绷?,又要以為我怎么你了?!?p> 話落,他抬腳朝房間門口走去。
她心亂如麻,垂著腦袋跟上,腦海里不斷重復(fù)著他說“初吻”那兩個字時的聲音,心里不知怎地,涌上來一抹甜蜜的悸動。
所以他的清白,到最后是給了她?!
蘇嫣然有些想笑,但又覺得不好意思。
上車時,晏凌云幫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上了車,悶聲系安全帶時,想到兩人要離婚的事情,心底那抹高興,瞬間便蕩然無存,她不明白,為什么兩年的朝夕相處,都沒讓晏凌云對自己生出哪怕一絲絲的喜歡。
她那么差勁嗎?
仔細(xì)想想,似乎也不奇怪,晏凌云身居高位,見過無數(shù)的女人,明艷的,妖嬈的,聰明的,風(fēng)情萬種的。
這些女人各有各的特色,偏偏她,像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
這樣的她,站在人群中,只有被忽略的份。
晏凌云這樣出彩優(yōu)秀的男人,又怎么會發(fā)現(xiàn)?
她默默地嘆了口氣——
蘇嫣然,接受自己的平凡吧,你從一開始就配不上他的,只是老天爺眷顧,讓你有幸救了她妹妹,才有了這兩年的相處機(jī)會,你該知足了。
她深吸一口氣,等待著命運即將來臨的宣判。
車子開到了紅燈路口,晏凌云踩了剎車之后,偏頭看了蘇嫣然一眼,正好瞥見她深呼吸的樣子,不免開口問:“怎么了?”
她扭頭與他對視,搖搖頭:“沒什么?!?p> “待會兒到了晏宅,爺爺如果問你想不想離婚……”
“想,我會說想,不會耽誤你和心上人在一起的?!?p> 晏凌云一句話都沒說完,又被打斷,聽到她搶答的答案,他再次磨起了后槽牙,這個女人……
他把視線挪到擋風(fēng)玻璃上:“我有時候覺得你挺無情的?!?p> “什……什么意思?”面對晏凌云忽然的感嘆,蘇嫣然十分摸不著頭腦。
“這兩年我對你不錯吧?怎么到了這時候,你像是慌著逃離一樣?我是豺狼虎豹么?還是你已經(jīng)找到了你的心上人,打算離婚后和他雙宿雙飛?”
蘇嫣然不知道怎么說,只好把已經(jīng)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是你要離婚的……”
回應(yīng)她的,是男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接下來的路程,車廂內(nèi)很安靜。
半個小時后,他們到了晏宅,一起下了車。
這兩年他們每次回晏宅,晏凌云都會牽著她的手進(jìn)門,但是今天他走在她前面,雙手垂在身側(cè),沒有拉她。
這大概,就是要離婚的架勢吧。
蘇嫣然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晏宅客廳。
晏天業(yè)正在沙發(fā)上坐著,他右手放在左手上,左手下是一支拐杖,有些出神,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走過去之后,晏凌云和蘇嫣然一起喊了聲:“爺爺……”
晏天業(yè)回神,看了兩人一眼,朝對面的沙發(fā)示意:“坐?!?p>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
晏凌云看了一圈,最后把視線落在晏天業(yè)身上:“爸媽呢?都沒沒在家么?”
后者面色冷然:“今天叫你回來就是告訴你,家里出了點事?!?p> “什么事?”
“你爸養(yǎng)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得了絕癥,想在臨死之前讓她兒子進(jìn)我們晏家的門,你媽不同意,兩個人現(xiàn)在正在冷戰(zhàn)?!?p> 晏凌云微微皺眉。
蘇嫣然也有些吃驚,這事情單是聽著就很棘手。
她婆婆叫傅茵,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和公公晏自鳴當(dāng)年算是商業(yè)聯(lián)姻,結(jié)婚的時候,公公好像不太喜歡婆婆的性格,但還是迫于壓力結(jié)了婚。
婚后兩人經(jīng)常吵架,沒幾年晏自鳴就出軌了。
兩人不是沒有鬧過離婚,只是錯綜復(fù)雜的商業(yè)聯(lián)系讓他們根本分不開,婆婆自此默許了第三者孫如蘭的存在。
不過第三者,永遠(yuǎn)只能活在暗處,哪怕她為晏家生了一個兒子。
晏時集團(tuán)所有的重要場合,晏自鳴總是和傅茵合體出現(xiàn)。
“您怎么想?”晏凌云自然也了解自家的情況,聽爺爺提到這件事時,很冷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