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好像是受了晏凌云的影響,她覺得自己今天話也很多:“離婚我沒問題,為了你和媽還有云冉,維持著夫妻關(guān)系我也可以,但是,凌云,從頭到尾我都不欠你什么,更沒有對不起你,所以你也要潔身自好,不要等到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再用‘情難自控’這四個字來為自己開脫?!?p> 晏凌云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好像認定了我會和詩容怎么樣?”
“不會嗎?你那么愛她她也愛你,思念泛濫了兩年,總要有個排泄口的?!?p> “那你呢?對你的心上人這么忠貞不渝,不需要排泄?”
蘇嫣然扯唇,淡淡道:“他不喜歡我,和你們兩情相悅還是不一樣的,我也在試著忘記他了,已經(jīng)初見成效?!?p> 晏凌云捏著杯子的手逐漸用力。
他似乎在隱忍著什么,額頭的青筋逐漸浮現(xiàn)出來,咬字極重的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笑了笑:“等我把他忘干凈了,我會告訴你的。”
不愛的時候,她才能心平氣和地說著自己那些又傻又蠢的苦苦堅持。
……
早飯后,蘇嫣然去了學校。
她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這兩周幫自己代課的老師孫恒越進來了。
女人忙著開口:“孫老師,謝謝這兩周你幫我上課,麻煩了?!?p> 孫恒越看著她的目光略顯復雜,但眼神里的異樣極淺,外人基本看不出來。
他不動聲色地道:“不用客氣?!?p> 蘇嫣然想了想,提議:“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
男人點了頭:“好,中午見,我先去上課。”
“拜拜?!?p> 孫恒越離開辦公室之后,坐在蘇嫣然旁邊的同事范小雅湊到了她旁邊:“蘇老師,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孫老師對你不太一樣?”
蘇嫣然搖搖頭:“沒有啊,怎么不一樣了?”
范小雅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懷疑他喜歡你,有時候你備課寫教案的時候,他總是偷偷看你?!?p> 蘇嫣然權(quán)當她在開玩笑,根本沒在意。
……
中午,蘇嫣然怎么都沒想到,她和孫恒越剛進餐廳,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還是兩張。
晏凌云和陸詩容。
蘇嫣然特意把臉往一旁側(cè)了側(cè),心存僥幸地想著躲過他們。
孫恒越看著她一直朝自己這邊看,笑了笑:“蘇老師,你怎么了?”
她搖搖頭,怕聲音被人聽了出來,擔憂之際,直接拽著孫恒越的手臂朝一旁靠窗的位置走去。
孫恒越見她直接對自己上手,眼底的意外傾瀉而出。
蘇嫣然在靠窗的位置站定,第一時間松開了他:“不好意思孫老師,剛才碰見熟人了,不太方便打招呼那種,所以情急之下拉了你?!?p> “沒事?!睂O恒越笑了笑,看了眼手臂被她拉過的地方,目光微暗。
蘇嫣然有些擔心地瞥了眼晏凌云和陸詩容的方向,看著晏凌云紳士地陸詩容拉開了椅子,又把菜單遞給她,說不出心口是什么滋味。
“點菜吧?!睂O恒越說。
她回神,朝他笑了笑:“你點吧,我不挑食?!?p> 后者沒再推辭。
這頓飯吃得很簡單順利,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孫恒越看著蘇嫣然道:“前一段是我?guī)湍愦n,不過以后可能蘇老師也得幫我代課?!?p> “好啊?!?p> “你不問問我有什么事?”
蘇嫣然問:“你是家里有什么事嗎?”
他點了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似是有些無奈,緩緩道:“我母親生病了,情況不是很好,我照顧她可能會分心,學校事情可能會操心少些。”
蘇嫣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溫聲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也別太擔心了。”
男人笑笑,“嗯”了聲。
不知道為什么,蘇嫣然忽然覺得面前的孫恒越,某些地方長得有些神似晏凌云,以前她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看見晏凌云之后再看孫恒越,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飯后她要結(jié)賬的時候,服務(wù)員告訴她已經(jīng)結(jié)過了。
蘇嫣然看向?qū)O恒越:“不是我請你嗎?”
“我不是也說了,以后我還有課需要蘇老師幫我上?這頓飯算是提前感謝?!?p> “……”
她挺不好意思的,只說下次她請。
出餐廳之前,蘇嫣然特意留意了一下剛才晏凌云和陸詩容坐著的地方,見已經(jīng)沒了兩人的身影,松了口氣。
只是,她剛和孫恒越走出餐廳門口,迎面就站著晏凌云和陸詩容。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蘇嫣然覺得晏凌云眼底仿佛藏了刀子,那刀子正一刀一刀地向她砍過來。
她故作淡定,想裝不認識擦肩而過。
然而,就差一步就要走過晏凌云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拽住了。
蘇嫣然被迫停下腳步。
她回了頭,一雙杏眸里帶著探尋和隱約的不高興,落在他幽深的瞳孔里,給人一種莫名地執(zhí)拗。
蘇嫣然怎么都沒想到,最先開口說話的是,是陸詩容。
而陸詩容的話,還是對著孫恒越說的:“恒越,好久不見。”
蘇嫣然很詫異,不懂地看了孫恒越一眼,下意識地猜測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孫恒越的視線掠過晏凌云,最終對上陸詩容的視線:“是很久沒見了,怎么你身邊的男人還是他?”
陸詩容不答反問:“你知道站在你身邊的女人,是誰嗎?”
孫恒越看了眼蘇嫣然被晏凌云拉著的那只手。
蘇嫣然掙開了。
孫恒越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還是對陸詩容道:“她是我同事,怎么,你也認識?”
“她是凌云現(xiàn)在的太太。”陸詩容說著,把視線移到了蘇嫣然身上,一字一頓地補充:“你暫時的嫂子。”
這一分鐘,蘇嫣然的腦子運轉(zhuǎn)極快。
她理清了幾個人的關(guān)系。
孫恒越,孫恒越……
姓孫,叫恒越。
那天在餐廳外面聽到的從孫如蘭嘴里說出的名字“恒越”。
孫恒越還說母親生病了要照顧。
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原來她的同事,是晏凌云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孫如蘭寧愿給傅茵下跪都要讓他進晏家大門的晏家私生子。
蘇嫣然下意識地看向晏凌云。
他的臉很冷很冷。
“蘇老師,馬上到上課時間了,我們回學校吧?”孫恒越若無其事對她說。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境去面對孫恒越這個既是同事,又是自己丈夫弟弟的男人。
“……好?!碧K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應(yīng)了聲。
然而——
她剛要轉(zhuǎn)身,人直接被晏凌云拉住了。
他拉著她走到了電梯口,又拉著她進了電梯,手上動作毫不憐惜,以致于她的手腕被捏的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