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裂空】將這道情緒感染絞碎的一刻,站在肖隱旁邊的田源明顯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精神力量憑空出現(xiàn)。
田源一驚,還以為是流浪漢那邊出現(xiàn)了什么恐怖變化,他正要應(yīng)對,忽然發(fā)現(xiàn)這股精神力量的目的并不是肖隱,反而是將流浪漢的方位包圍。
大約一秒不到,精神力量爆散開,然后肖隱正在發(fā)笑的表情恢復(fù)了正常,就連那流浪漢的笑容也都收去。
不過這流浪漢的臉部在失去無形力量的支撐后,整個垮掉,皮膚和五官仿佛融化的白雪,場面極其惡心。
而肖隱這邊則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有些詫異的盯著流浪漢。
這流浪漢身上的禁物之息極少極少,而在肖隱身上攜帶的符牌從他那里吸走一部分氣息后,肖隱的隱紋也同樣獲得了一些。
此時肖隱感到極為詫異,因為隱紋【裂空】表現(xiàn)得極其貪婪,似乎這道禁物之息對它非常有吸引力。
如果要形容的話,這一刻的隱紋仿佛變成了一個孩子,想要張開小嘴狠狠的吸允流浪漢的這道禁物之息。
當(dāng)然,這流浪漢的禁物之息太稀少了,完全不夠隱紋吸允,而要想真正吸允的話,除非找到那個源頭。
這一刻,肖隱對源頭的興趣瞬間高漲,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融合進化自己的隱紋。
“剛才那股精神力量……”田源忍不住道,看著肖隱的目光中透出了幾分疑惑。
“先知的偉大超過了你我的想象!我每天醒來和睡前、餐前和便后都要贊美祂,讓祂賜予我無與倫比的力量。”肖隱張開雙手,語氣夸張的道。
“你的隱紋【先知】,有攻擊力?”田源終于說出了心中疑問。
“其實……我也無法解釋清除?!毙る[聳了聳肩,“我只知道每天至少12個贊美就完了?!?p> “既有先知,又有攻擊能力,你這隱紋等級,怕是應(yīng)該有甲級了吧!”田園臉上的驚訝表情沒有退去。
肖隱愛惜的摸了摸右手臂:“那倒沒有,才乙級A等而已。”
田源:-_-||
兩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的流浪漢那里。
這家伙依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但面部五官慘不忍睹,就如高溫下被炙烤的蠟像,任何生動的文字都無法描述其恐怖模樣哪怕十分之一。
“他的笑容被制止后,會立刻死亡?!碧镌吹贸隽诉@個已經(jīng)很明顯的結(jié)論。
他喉結(jié)涌動,肖隱知道這家伙已經(jīng)開始反胃了。
即便是調(diào)查員面對這種程度的慘狀,也忍不住內(nèi)心翻涌,可見這場面有多瘆人。
“剛才應(yīng)該讓你來面對一下,可惜了?!毙る[嘆道。
田源表情緊張:“你經(jīng)歷了什么?”
肖隱道:“我們出去說。”
很快龍晟帶著守衛(wèi)隊進來,聽說那流浪漢已經(jīng)死了,龍晟一驚,詢問了事情經(jīng)過后就帶人跑進了合金籠子里,然后里面同時傳來了至少四個人的嘔吐聲。
“我剛剛被笑容感染時,看到了那風(fēng)衣男子,還看到了一個穿紅色冬裙的年輕女子,她的喉嚨上有一個洞,更有一個躺在棺材里的外族老太太,她的笑容最自然,也最恐怖?!毙る[說出了剛才所見的場景。
田源認真記下。
“咱們現(xiàn)在分頭行動,常河橋頭過去的第一個街角,你從那里的建筑物開始一棟棟的找?!毙る[道:“我回去把那兩名警察解剖了看看。”
“誰?”田源一愣。
“就是與流浪漢接觸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的那兩名警察啊?!毙る[道:“他們是普通人,正面面對這種程度的情緒感染,很遺憾,實際上這兩人都已經(jīng)救不活了?!?p> ……
兩人兵分兩路,肖隱去見那兩名被單獨隔離的警察,而田源則是去那風(fēng)衣男子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監(jiān)控視角所在的街道走訪調(diào)查。
那兩名警察暫時被隔離在警察局的常河分局里,因為都大家是同事,現(xiàn)在只是按照調(diào)查局的要求將他們進行隔離,所以沒有必要真的關(guān)在禁閉室里。
甚至其他警察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隔離他們的具體原因。
這兩人被隔離的地方是兩間單獨的辦公室,暫時禁止其他人跟他們接觸,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四天了。
肖隱到來后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很快一個姓侯的副局長帶著肖隱前往被單獨隔離的警察的辦公室前。
這侯局長道:“小張在左邊這間,中間的辦公室是空著的,小魏在右邊那間。辦公室門都已被反鎖,每天三餐是從窗戶那兒送進去,其他時候也是鎖著的,辦公室里都有衛(wèi)生間。你看先進哪邊?”
肖隱道:“把鑰匙都給我吧,我來選擇。對了,麻煩侯局長叫一個法醫(yī)過來?!?p> “啊?”侯局長頓時一驚,“我能問是為什么嗎?”
片刻后,侯局長神色匆匆的離去,臉色也變得發(fā)白。
一名年輕的女法醫(yī)很快被他帶到用于隔離的辦公室外,此時肖隱正站在最里面一間的辦公室門口,感應(yīng)著屋里傳來的禁物之息。
作為已經(jīng)覺醒的調(diào)查員,他們是可以感應(yīng)到很細微的禁物之息的,因為禁物散發(fā)的氣息非常古怪,通過隱紋會有極其細微的反應(yīng)。
當(dāng)然,要是這只禁物實力強大或者刻意隱藏的話,則除了專用感測器以外,基本無法識別。
肖隱回頭一瞧,這女法醫(yī)眉清目秀,個子也挺高的,居然和自己一米七八的高度差不多。
肖隱順勢目光下移,見這女法醫(yī)還只是穿著平底鞋。
“肖調(diào)查員,這是小白,有什么事你吩咐她?!焙罹珠L面色有些不自然的道。
他想起肖隱告訴自己的話,此時心跳如鼓,呼吸急促,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小白?”肖隱看著穿著白大褂的女法醫(yī),以及她手里提著的“工具箱”。
“我叫白繪,調(diào)查員先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白繪的聲音很清脆,但待會兒還清不清脆就不知道了。
此時肖隱已經(jīng)選定了最里面這間辦公室,他將鑰匙插入鎖孔中,扭頭對白繪道:“進屋后一直跟著我,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多問?!?p> “記住,不要多問?!焙竺娴暮罹珠L趕緊跟著提醒。
白繪頓時緊張起來,剛剛侯局長什么都沒解釋,只是讓她拿著“工具箱”跟著過來。
要是只是解剖尸體的話,白繪沒什么好怕的,但現(xiàn)在看這陣仗好像不是要解剖尸體那么簡單。
“侯局長,麻煩你派幾個警察持槍守在外面,如果待會出來的不是我,直接開槍,并讓其他人疏散。當(dāng)然,這種情況的幾率很低。”肖隱道。
“啊,那我呢?!這是把我直接忘記了嗎?”白繪嚇得一個哆嗦,想要脫口而出這句話,但因為心中緊張,一口唾液把話給噎了下去。
下一秒門打開,肖隱走了進去。
白繪本來想開口再問,但眼見對方已經(jīng)進屋,想起了肖隱剛才的吩咐,她立刻跟上。
等白繪進屋后,肖隱關(guān)上門,順手將門反鎖,轉(zhuǎn)身看向站在屋里、一臉愕然盯著自己和白繪的男子。
這名警察叫張成濤,大概二十多歲,體型健壯,看樣子平時應(yīng)該經(jīng)常健身。
在見到兩人忽然闖進來后,他微微一驚,肖隱的面孔他不熟悉,但白繪法醫(yī)倒還有些面熟,主要是這女人個子高挑,平時難免給人深刻印象。
“你們……”
“我們……”
張成濤和白繪異口同聲,此刻兩人都有點懵。
特別是白繪,她看了一眼這間辦公室,里面除了有一名年輕警員在,并沒有其他任何異常,她實在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過白繪也不敢多問。
肖隱若無其事的對著張成濤走去,單刀直入的開口道:“這幾天你的腦海里有沒有時常出現(xiàn)一張笑臉?”
聽見這話,張成濤微微一怔。
“或者在睡夢中總能看見一個人在對著你笑?!毙る[繼續(xù)道。
張成濤仔細一想,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個笑的人,是前幾天你們抓的那個流浪漢的模樣嗎?”肖隱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xù)反問。
“不是。”張成濤后退了一步,目光下移,盯著身前的桌子,似乎在思考那流浪漢的模樣。
肖隱此時回頭對白繪小聲問:“你身上有沒有小鏡子?”
他知道一般女生的包里都帶有隨時可以補妝的小鏡子,但不確定此刻白繪帶了沒,不過說不定她的“工具箱”里有更清晰的鏡子。
白繪立刻從自己白大褂的左邊口袋里拿出了一個折疊精致的小鏡子,遞到肖隱手里。
肖隱將鏡子打開,鏡面對著張成濤伸了過去:“你看看,你夢中笑的人,是不是這個樣子?”
夜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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