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議殿堂
重新收拾好心情,拓跋映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床榻之上,拓跋映盤腿而坐,閉目凝神。
胸膛微微起伏,拓跋映鼻中連續(xù)吐出均勻的氣流。在這一呼一吸之間,有著一股淡淡的青光從掌間蔓延出來,順著口鼻進入了他的體內(nèi),滋潤著他的肌膚和筋骨。
拓跋映修煉的很專注很認(rèn)真,但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要是被別人看見,那指定得笑掉大牙。
一個連先天魂力都沒有的人竟然還天天訓(xùn)練,這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
但拓跋映可不在乎這些,他已經(jīng)修煉整整六年了,哪怕身上依舊是沒有半點魂力,但還是沒有放棄。
畢竟,要是哪天真的讓他修煉出魂力了呢?
“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拓跋映緩緩張開了緊閉的雙眼,一抹淡淡的青光在眼前轉(zhuǎn)瞬即逝,最后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天地間。
右手輕輕摸過自己仍然沒有半分變化的胸膛,拓跋映眼中閃過一絲暗淡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
略微有些不甘的捏了捏拳頭,拓跋映便伸了個懶腰下了床,舒展了一下已經(jīng)修煉得有些發(fā)麻的雙腿和雙臂。
走下床拉開窗簾,拓跋映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是明亮無比、充滿朝氣、充滿生機的了。
“這都到早上了。”拓跋映苦笑著搖搖頭,身心疲憊的穿好鞋子去洗漱了。
“少宗主,宗主說是有宗門會議,請您過去一趟?!遍T外,一股蒼老的聲音傳來。
剛剛洗漱完的拓跋映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好奇的問道:“福叔,什么會議啊,怎么那么大早上就讓我去?!?p> “呃...”福叔略微頓了頓,隨后低聲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七大長老都去了,估計是沖著少宗主您去的。”
“七大長老?”聽到這個詞,拓跋映臉色頓時一變,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扭頭朝屋外說道:“好,我知道了?!?p> 不一會,拓跋映便換上了一身白衣走出房間。對著站在門外等待的福叔說道:“走吧?!?p> 福叔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到前方帶路去了。只不過拓跋映沒注意到的是,福叔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眼中出現(xiàn)了幾分惋惜的神色。
若是按照少宗主之前的天賦,就是七大長老都要敬他三分??扇缃?,唉...恐怕少宗主之位都難保。
在心中嘆息一聲,福叔也只能暗道可惜了。
跟在他后面的拓跋映似乎也嗅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一路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沒有吭聲。
兩人穿過圣龍宗寬敞的訓(xùn)練場,來到了圣龍中最高等級的議事大廳一一議殿堂。
議殿堂上方坐著圣龍宗的宗主拓跋希。他依舊是身披一身白色的白龍甲,身上不斷散發(fā)出強悍的氣勢,面色威嚴(yán)。
而在他的下方只是坐著七位老者。這七名老者面色淡然,有的閉目養(yǎng)神,有的則是互相交談著什么。雖然動作和神色不一樣,但他們的身上依舊散發(fā)著驚人的氣息。
站在這七名老者身邊的則是圣龍宗的一些優(yōu)秀弟子,他們都是家族里的杰出一輩,是圣龍宗未來的頂梁之柱,無疑是備受期望的。
而在拓跋希右手邊的那名老者的身旁,站著的赫然是拓跋天。
他今天穿著一身光鮮亮麗的衣服,梳了一個自以為很灑脫的發(fā)型,給人一種翩翩公子的感覺。
“宗主?!?p> 來到議殿堂的中央,走在前面的福叔停了下來,兩手作揖,朝著拓跋希恭敬的說道。
“麻煩你了福叔,你先退下吧?!蓖匕舷[了擺手,面色有些難看,像是先前遭遇了什么似的。
“是?!备J逦⑽⑶飞?,隨后便走了下去,走之前還不忘給身后的拓跋映遞來一個提醒的眼神。
“父親,七位長老?!蓖匕嫌成锨耙徊?,拱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拓跋映的動作很隨意,讓人很難不看出他與七位長老之間的矛盾究竟有多深。
聽到拓跋映的聲音,七位老者無論是閉目養(yǎng)神的還是講話的,目光齊刷刷的放到了拓跋映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是看著待宰的羔羊一般。
“嗯。映兒,來這坐吧?!蓖匕舷|c了點頭,示意他來到自己左手邊的空位上坐下來。
微笑著點點頭,拓跋映不顧七位長老淡漠和不屑的眼神,昂首闊步的走到拓跋希的身邊坐了下來。
“還真有人覺得自己的身份高貴,有資格坐在宗主下方了,真是不知禮儀廉恥?!笨吹酵匕嫌匙阶谥鞯南路?,和大長老是一個平起平坐的位置后,拓跋天便撇撇嘴,不爽的說。
聽到拓跋天的話,眾年輕弟子的眼神也不由得放在了坐在椅子上的拓跋映身上,忍不住發(fā)出譏笑之聲。
拓跋映面色微怒,但考慮到自己的父親就坐在上方,所以并沒有發(fā)作,而是強行將心中的怒氣壓制了下來。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當(dāng)眾羞辱,拓跋希也忍不住生氣,臉龐上閃過一絲怒氣,沉聲說道:“大長老,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兒子嗎?竟然敢對少宗主如此不敬,家規(guī)族規(guī)有放在眼里嗎?”
被拓跋希稱之為大長老的老者是一個面黃肌瘦,但是雙眼卻炯炯有神的男人。只見他淡淡一笑,嘴角扯出一副狡猾的笑容,故作自責(zé)的拍了拍腦袋,“哎呀,都怪我,都忘記拓跋映還是當(dāng)前宗門的少宗主呢?!?p> “你什么意思?!”拓跋映勃然大怒,但強壓著沒有發(fā)作,只是雙目憤怒的看著大長老。
不只是拓跋映,哪怕平靜如拓跋希在此刻也是面容微動,兩眼之中充滿了怒色。
而圍觀的眾人聽到大長老如此出言不遜后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震驚的看著大長老。
大長老沒有說話,而是淡淡的笑了笑,眼中的譏諷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