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娃娃又作什么幺蛾子?”樓上宋老爺子從腰間拿出一管旱煙,點著后,美滋滋來了兩口。
身中劇毒還這么心大,……顧離無聊的左右看了看:“我哪知道?反正雕爺他們也能解決?!?p> 下面的一群人,戰(zhàn)力也是彪悍的一塌糊涂。
宋老爺子遞過煙管:“你現(xiàn)在看著沒事,甚至還深受陛下恩寵,但這只是表象,京城里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只把你當個笑話?!?p> 這是實情,顧離能在京城橫著走,全是因為陛下在罩著他。
但他畢竟身上有反賊余孽的標簽,萬一哪天陛下不高興了。
那顧離就不過是個任人拿捏的小爬蟲。
實話往往令人不快……顧離接過旱煙,陶醉的吸了一口:“帶勁兒!”
“但你這老頭說話實在不討喜,我堂堂三品大官,哪個看我不低頭,哪個敢不彎腰,皇子惹惱了我,都直接給他一耳光。”
不知死活的滾刀肉……樓上大多數(shù)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顧離,此刻,他們算是了解了一點這小子的性格。
馮老爺子依然喝著茶:“但你命不久矣,這是你最大的劣勢?!?p> 沒有人會在將死之人身上下重注,這不僅僅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還會賠個底朝天。
顧離撩了撩被風吹亂的墨發(fā),不爽的看去:“咱們賭一下,看誰活的時間更長?!?p> 馮老爺子笑了,今天第一次笑的這么開心:“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和我一個九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比誰活的久,不知這是可悲,可笑,還是可嘆?!?p> 顧離別過頭,抽著旱煙,心里窩火。
……
樓下,
眾人見紫裙女子在動用什么詭異手段,一時間也不敢靠近。
上官虞下意識往樓上看去,就見到顧離既悠哉又賤兮兮的趴在欄桿上抽旱煙,不禁俏臉一黑。
“他娘的,毒藥都毒不死這狗賊,真沒天理?!奔局镆惨姷搅诉@一幕,氣的破口大罵.。
但他的話剛說完,異變陡生。
園中本來百花齊放,爭相斗艷,卻被陰風摧殘不少。但此刻陰風卻突然停止,眾人一愣,緊接著園中剩余的花一朵朵迅速凋零枯敗。
季知秋掏出‘木魚’,擋在心上人身前:“姐夫,守好大姐二姐,還有寧寧?!?p> 季如春抱著閨女,在她耳邊輕聲安慰。
若是平日,她會哄小豆丁睡著,省的嚇到她,但此時誰也不知道會突然遇到何種危險。
小豆丁雖小,但真有什么萬一,就算只剩她一個人,也不能放棄逃跑的希望。
這混小子……季盛夏卻是被弟弟氣的牙疼。
別人是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小子更好,還沒娶媳婦就忘了姐姐。
這時園中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已枯敗,仿若來到了嚴酷寒冬。
唐虎臣一直四下警惕著周圍,但他忽然一驚,急忙跳開所站的地方:“都小心,下面有東西正鉆出來!”
眾人一驚,急忙低頭看去。
春天,播種的季節(jié)。
一顆種子,埋入土里,依靠陽光雨水,發(fā)芽,茁壯成長。
這一過程很慢,但此時在場的眾人,卻見到到了讓他們此生難忘的一幕。
一株株血色嫩芽破土而出,眨眼間便長成一朵朵盛開的血色鮮花,遍布整個百花園內(nèi)園每一寸土地。
所有的人,都身處這血色花海之中。
樓上的顧離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下意識取下掛在腰側的令牌:“彼岸花?”
宋老頭也是臉色驚疑不定。
樓上眾人,包括馮老爺子也來到了欄桿旁。
李中則看了一眼兒子閨女,淡淡道:“這是陣法,會吸取所有人的真氣,元氣,生機?!?p> “那你還不出手?”宋老爺子嘟囔一句,又瞪向自己的老上級。
希望別死人,這些年輕人都是大淵的未來……馮老爺子喝了口茶:“你瞪老夫也沒用,我不認識鬼族?!?p> 死不承認,眾人也沒證據(jù)。
大不了事后報復馮家,但他壓根兒就不在意。
此時樓下紫裙女子,癡迷的看向四周花海:“說了只殺一人,你們卻都要淌這渾水,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
宋雅詞咧嘴一笑,季知秋和唐虎臣站到了他旁邊。
“等等?!鳖欕x從三樓一躍而下,走到季如春身前:“阿姐,我先送你和寧寧,還有小喜鵲上去?!?p> 在場的,只有他們?nèi)齻€是毫無抵抗力的普通人。
季如春把小豆丁交給顧離,就抱住夫君的胳膊,笑了笑:“我在下面陪著你們?!?p> “胡鬧!春兒你和盛夏也上去?!睂幊梢愕谝淮螌ο眿D大聲說話,濃眉還擰成了疙瘩。
“我相信你,還有知秋和阿離?!奔救绱赫f完瞪著妹妹,希望她能先到安全的地方去。
季盛夏回瞪過去:“姐,你又不會打架,在這只會讓我們分心?!?p> 這時,紫裙女子冷聲笑道:“既然喜歡多管閑事,那就一個也走不了。”
隨著她的話,四周出現(xiàn)一個個身影。
都是之前伺候眾人的奴仆,少說也有百人往上,就如望月樓那時的被控制的一群人一樣。
鬼族的底蘊是真深,鬼王境不少,鬼丹境很多,鬼將境他娘的完全就是大路貨……顧離默默吐槽,親了小豆丁一口,把她還給季如春。
“阿離……”
不等季如春話說完,顧離直接把她抱起,腳下雷光閃爍,直接一個助跑躍上三樓。
紫裙女子剛要阻止,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股氣機鎖定,抬頭看去,李中則正在樓上含笑看著自己。
季如春站穩(wěn)后,下意識摟緊了閨女:“說了我要陪你們?!?p> “沒事,有爹在?!奔拘渥哌^來,接過小豆丁,親昵的頂了頂她額頭。
季如春剛想讓老爹幫忙,顧離已經(jīng)把小喜鵲也送了上來。
辦完這些事,他就站在欄桿旁喊道:“你們都愣著干嘛?快上??!”
眾人:“……”
宋老爺子氣呼呼一煙管敲在顧離腦門上:“這些邪門歪道是來殺你?你就在上面看戲?”
“不然呢?我傻乎乎沖上去,不是剛好隨了他們的意。”顧離捂著額頭,疼的齜牙咧嘴。
旁邊的季如春擔憂的看了眼遠處,此時所有來參加盛會的普通人,都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深深昏睡了過去。
他們身旁的血色花朵隨風飄曳。
“爹,他們沒事吧?”
季玄武是武夫,對修士的手段了解不多。
李中則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沒有生命危險,醒來后最多虛弱一段時間,但如果我們動手,那就問題大了?!?p> 季如春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居然都是人質(zhì),擔憂的看向樓下夫君等人。
顧離心里卻升起疑惑……這么簡單就被威脅?三宗大佬這么沒脾氣?
樓下,
李慕言緊緊站在姐姐身旁:“小心些?!?p> “你也一樣?!崩钅匠热〕鰟e在腰側的書本。
他們姐弟雖然與顧離的關系不怎么熟,但,這些異族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出此等惡行。身為儒家修士,儒宗掌門的子女,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管。
季知秋眼里紫芒閃過:“雕爺,我在尋機會用大招,你在等什么?”
剛剛那紫裙女子啟動陣法之時,宋雅詞就在劃水,這讓他很不滿。
“不讓她把手段都用出來,萬一著了道怎么辦?”話剛落地,宋雅詞閃電般沖出。
他身上帶出的罡氣將沿途血花摧毀殆盡,但詭異的是,瞬間又長滿了彼岸花。
紫裙女子雙臂交叉在胸前,擋住迎面來勢洶洶的一拳,但卻被擊退七八丈遠,腳下地面犁出一道長痕。
脹痛無力的手臂,讓她俏臉陰沉:“殺,不用留手!”
四周聚集的‘仆人’,一言不發(fā)迅速向眾人攻去。
紫裙女子皺眉問道:“羽王和寒王兩位殿下,你們也要趟這渾水?”
羽王微微一笑,一掌擊退一位鬼將境敵人:“堂堂天子腳下,居然藏匿如此多異族,你說本王能當做沒看見?”
他身邊,一紅一藍兩朵并蒂蓮,俏臉含煞,緊緊護住他兩邊。
寒王將王妃護在身后,一言不發(fā)直接出手。
場中局面很是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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