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四處起火
凌子石的事情,其實不復(fù)雜,一個凝丹境的修士,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非要在宗門內(nèi),偷窺一個女弟子洗澡,怎么聽怎么不對勁,而且之后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很是蹊蹺,消息準(zhǔn)確得像是在背稿,消失得也過于迅速。
很不合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略微一想,背后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候選人,為了打擊競爭對手用出的計策。
臟是臟了點,但成本低,見效快,給宗門長老們開了個壞頭,大家都開始用陰招。
你說你不搞陰招,我不信,指不定背后打什么算盤。
哪怕是不想這么做的,也要擔(dān)心是不是有人準(zhǔn)備對自己下手,于是想著先下手為強,開啟混戰(zhàn)。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老們一心修煉,心思不在陰謀詭計上,竟然都用的同一招,一時間,宗門內(nèi)的女弟子竟然有些不夠用了。
幾位長老也同時搬家,不顧自己修行,搬到一處元氣枯竭的荒山上,遠離宗門,遠離所有弟子。
當(dāng)他們搬家時,看著荒山上的幾位長老,尷尬一笑,找下一處去了,山,好像也不夠用了。
還是呂濤給大家貢獻了新思路。
一位長老的弟子,被告偷盜了十幾本宗門術(shù)法武技典籍,弟子們一時間義憤填膺,憑什么我們辛辛苦苦做任務(wù),拼死拼活那么久才能換到一本,你竟然直接偷十幾本,太過分。
數(shù)十名弟子一起上山,在貢獻殿前打坐,聲討那位弟子,要求宗門嚴懲,廢其修為,扔到荒山中自生自滅。
還有十幾人自發(fā)組隊,滿山搜索那位弟子,要將其繩之以法。
嚇得那位弟子跑到他師父那里,尋求庇護。
這件事,平息的也很快,刑罰殿很快就放出消息,說術(shù)法武技典籍沒有丟,只是負責(zé)整理的長老放錯了地方,已經(jīng)罰了那位長老三月的資源,以平眾怒。
貢獻殿前數(shù)十弟子立即散去,那支十幾人的隊伍也原地解散。
就這么結(jié)束了,開闊了各位長老的思路,紛紛都再現(xiàn)這一幕。
但是當(dāng)有人搞到呂濤頭上的時候,沒有成功,因為負責(zé)貢獻殿的長老姓呂。
呂濤已經(jīng)收攏了所有能拉攏的長老,發(fā)起了攻擊,而且非常有效,起碼干掉四位候選人。
一些長老也有樣學(xué)樣,使出各種下三濫招數(shù),坑蒙拐騙,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一時間弄得整個宗門烏煙瘴氣,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位受害者,被搞得身敗名裂。
當(dāng)然,最大的受益者呂濤,此時正打坐休息,期待著最后選拔時刻的來臨。下黑手的自己都有證據(jù),沒下黑手的都已經(jīng)被自己放倒,可以說整個宗門都已經(jīng)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當(dāng)宣布精選副宗主時,無人上前,唯有自己一人,踏步而出,那場景,豈不美哉。
當(dāng)然,礙于宗門禁止結(jié)黨營私,自己可拉攏的長老沒多少,而且還有幾位候選人剛正不阿,深謀遠慮,早早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無論自己怎么威逼利誘也沒用,否則自己有十成把握坐上副宗主之位,十成。
不過也不必擔(dān)心,剩下的幾位都不比自己勢力大,再走幾步,便可勝券在握。
臉上露出微笑,自己果然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宗門內(nèi)外。
然而一個宗門不能如此不堪。
宗主回宗,暫停準(zhǔn)備突破的寶物,看到宗門上下烏煙瘴氣,不由得勃然大怒,下定決心整治不良風(fēng)氣。
議事殿內(nèi),宗主高居上位,怒氣勃發(fā),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將在場所有長老壓得大氣都不敢喘,低頭聽著宗主的訓(xùn)斥。
“完了,爛了!
宗門上下數(shù)十位長老,有十位身敗名裂,看看這十位長老,哪個沒為宗門做過貢獻,哪個不是清清白白!
師父將真元宗交到我手里,就讓你們弄成這個樣子!
站在這的,有幾個是干干凈凈,沒下過黑手的!你們以為自己就安全了嗎?以為自己有勝算了嗎?
沒有!一點別想!
長老們爛一點,宗門上下就爛一片,忘了那些被覆滅的宗門了嗎,忘了殲滅邪修時并肩作戰(zhàn)嗎!”
紀朋興控制不住氣息,破口大罵的時候散出了一點,將站在前面的幾位震得頭暈?zāi)垦?,才發(fā)覺自己氣息泄露,將自己的氣息收回。
深呼吸幾次,強制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才又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不好好爭,那就全部作廢,交給你們的弟子爭,平日里悉心培養(yǎng)弟子的,說不定會將宗門管得更好?!?p> “就這么定了,誰也別勸,過幾日我就告訴你們怎么爭,現(xiàn)在,都給我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修道這么多年了,心境都修到狗身上了?!奔o明興甩袖而去,找地方發(fā)泄怒火去了。
眾位長老身體一松,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個個背生冷汗,想不到宗主的修為如此強悍,僅僅是泄漏的氣息便如此恐怖,萬萬惹不起,趕快回去將自己的計劃停掉,抹掉所有的痕跡。
宗門算是完全平靜了下來,除了議事大廳內(nèi)不時傳出的激烈爭吵聲,以及壓制爭吵而散出的恐怖氣息。
......
“哈哈哈哈!所有候選長老速來議事大廳,商討副宗主之事。”紀明興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聲音瞬間傳遍了宗門上下,不急不徐,每處聲音大小全都一致,實力果然不俗。
候選的長老們精神一振,停止了打坐,整理行裝,起身飛向議事大廳,內(nèi)心卻琢磨著宗主到底想出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如此高興。
不多時,所有候選長老已經(jīng)就位,期待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宗主。
“諸位,相信你們都感受到了,本宗主即將突破神元境,但既是好事,也是壞事,突破時間未知,在此期間需要一位長老掌管宗門事務(wù),維持宗門運轉(zhuǎn)。
萬一我突破失敗,那么也需要下一任宗主立即上任,避免宗門混亂,所以,這新設(shè)立的副宗主之位非常重要?!?p> 紀明興緩緩掃視著每一位候選長老的臉,開口道:“但是,你們讓我很失望,栽贓陷害,威逼利誘,什么下三爛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簡直是我真元宗之恥!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身為宗門長老,應(yīng)當(dāng)給所有弟子做出表率,以正宗門風(fēng)氣,看看你們是怎么做的,簡直令人恥笑。
這幾日,我與各位長老重新商議了選拔事宜,共同決定,廢除原先選拔方式,不再進行投票選拔。”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面如死灰,身體一顫,內(nèi)心在滴血。
簡直是血虧,為了拉盡可能多的票,他們已經(jīng)將自己的大部分積蓄拿了出來,甚至有幾個還借了不少,就是為了多拉幾票,現(xiàn)在好了,白花,而自己又不好再要回來,白給了出去,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你們有些人的心思也就白花了,算是給你們的一點小小教訓(xùn),以后不要再搞這些弄虛作假的事情,免得帶歪宗門風(fēng)氣,丟我真元宗的臉?!奔o明興臉上露出笑容,除了突破,看這么多長老倒霉也算是件樂事。
那怎么選?
迎著所有人詢問的眼光,紀明興意味深長道:“治宗門如教弟子,要傾注自身所有精力,將其是為重要之物,不僅要保護,更要助其成長,若是連弟子都不愿教導(dǎo),怎么能將宗門交到他手里。
所以,此次,以弟子試煉成績,作為選拔標(biāo)準(zhǔn)?!?p> 弟子試煉成績?什么試煉,這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但張季同眼睛一亮,這個好??!自己的兩個弟子不說碾壓所有弟子,起碼也能排在第一梯隊,而且這樣的話,可以更好地干擾呂濤。
有長老開口道:“宗主,這有些不妥吧,要知道弟子修行時間不同,境界實力也不一樣,這豈不是太不公平?!?p> “放心,早有準(zhǔn)備,不同境界有不同評判標(biāo)準(zhǔn),最后折算成統(tǒng)一分數(shù)進行評比?!?p> “可要是不同境界的弟子對上,那豈不是......”有長老擔(dān)憂道,弟子實力不濟,讓人家打殺打殘了可怎么辦,不僅沒了弟子,連副宗主的位子都沒了。
“哼,狹路相逢勇者勝,若是各自弟子不幸身死,那自然是因為你們這些做師父的沒有教好,你們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紀明興冷哼一聲,修士哪有平安修行的,資源、地位全是靠自己爭來的,宗門要養(yǎng)的不是一群寵物,而是要養(yǎng)出一群猛獸,牙尖爪利的野獸。
有些長老神色失望,因為他們平時只顧自身修煉,疏于教導(dǎo)弟子,只是教授了一些皮毛,指點也很少,弟子的實力只是普普通通,自然比不過其他悉心教導(dǎo)的長老,這次定是要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試煉前,會給你們?nèi)齻€月時間培養(yǎng)弟子,實力能增長多少,就看你們愿不愿意教了?!奔o明興倒不是為了那些長老能有機會,而是為了那些被冷落的弟子們,他們進入長老門下,不受重視,實力也不算強,一身天賦全都白白浪費掉,不如借此次機會,讓長老們大力培養(yǎng),為他們增強實力,也為真元宗增強實力。
一些長老眼睛亮了起來,還有機會,只要多給些術(shù)法武技,再加些法器丹藥,戰(zhàn)斗力起碼增強五成,算了算自己手上的弟子,還能扛得住,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敢回去,趕緊全力訓(xùn)練弟子。
“稍后,會將具體評分標(biāo)準(zhǔn)編寫成冊發(fā)給你們,試煉內(nèi)容到時自會通知,諸位好自為之吧,散會?!奔o明興瞬間消失,大廳內(nèi)長老立即飛出去,趕去籌借法器丹藥。
一時間,宗門上下其樂融融,長老們個個和和氣氣,慈祥和藹,悉心教導(dǎo)門下弟子,有什么壓箱底的術(shù)法武技都拿了出來,親自示范,細細講解,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畢生所學(xué)全都灌進弟子的腦袋。
弟子們也是受寵若驚,一下從沒人要的孩子成了皇子,師父是好言相勸,又是哄著又是捧著,生怕自己學(xué)不會,平時冷冰冰的表情也融化開,笑呵呵的,哪怕自己做錯事,也不罵一句,而是慢慢引導(dǎo),待遇從低谷直接飛上高空,如夢如幻,飄飄乎乎的。
“好事兒啊師父,又我和師弟在,豈不是穩(wěn)拿第一嗎,您瞧好吧。”王寬興沖沖地說,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實力比原來增長太多。
“師父,那我們該怎么做?”許川思索道,師父看樣子不想當(dāng)這個副宗主。
“嘿,呂濤的弟子干什么,你們就不讓他們干什么,他們上路,你們挖坑,他們睡覺,你們偷襲,怎么惡心人怎么來?!睆埣就帜贸鲆槐拘宰舆f給兩人。
“這時與呂濤以及與他關(guān)系密切的長老弟子畫像以及實力,你們記好,一個都別放過。”
“師父,那您是不是要給我們進行特訓(xùn)啥的,在增強點實力?!蓖鯇挻笙驳?,又能增強實力了。
“沒有,你們兩個和我的路子不一樣,況且都有自己的機遇,自己的路自己走便是,我也就在一旁輔助?!睆埣就荒樰p松,但內(nèi)心卻是有些感慨,自己這師父是不是有點失敗啊。
“那您就什么也不做了嗎?”王寬小心翼翼道。
“什么也不做?你們知道為什么宗主提前回來了嗎。”張季同得意道,是他傳信叫回來的,只憑自己的實力難以制住呂濤,所以直接找了個更強的,至于呂濤,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自己只要保護到他們成長起來便好,這是自己給他們留下的考驗。
張季同慢悠悠地回了住處,將王寬、許川叫來,交代了這件事。交代完后便起身飛到楊春楓住處,從她那弄些丹藥來,說是那么說,不能真的什么也不給吧,自己還沒有寒酸到那個地步,該給的還是得給。
又在幾位好友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弄了些輔助的器物,給兩位弟子弄些福利,也算是做師父的一片心意嘛。
唉,當(dāng)個師父可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