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何他身上飄散的紫檀香味讓她如此依戀,那香味就像久違的甘露,讓她流連忘返,眷眷不舍。
“你愛他嗎?”男子溫?zé)岬臍庀谋臣箓鱽?,不禁讓美人羞紅的臉頰一片火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談不上愛?!逼届o依舊,卻讓男子聽出字面下的無奈,于是強健的臂膀安撫的環(huán)繞美人纖細的腰身,這一越舉,并沒有換來任何抵觸。
“方才你說要留著命等人,是誰?心上人?”吃味何時有的,他竟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萌生醋意,實在有夠荒唐。
“你不相識,心儀……,談不上,我就是想問他,為何要忘記當初的承諾。”糾結(jié)十二年的等待,確實讓她揪心。
“哦,何等承諾?”追問,第二次八卦。
“與你無關(guān),不必相告?!泵廊死淙?。
“迷一樣的美人,能否為我等待?”他想要什么,是美人的身子,還是一顆傲冷的芳心,還是兩者皆要,此刻,男子的專制有些搖擺不定。
“呃?!何意?”她不解,困惑側(cè)眸,就當嬌艷眉黛落入男子溫存的眼底,驀時,面面相覷,四眸對視,無言的曖昧在鼻息間傳遞,讓她深深領(lǐng)悟他話中的意圖,淡然,美人收心,姣好容顏倦困床榻,閉目,渾渾答道:“下次再言?!?p> “……”呆若木雞,他主動迎合竟然得到美人酣然入睡的聲息,真失敗,男子何曾受過這種冷遇,頓時君心一釋,薄性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道自嘲的冷笑。
就在月色漸淡,美人清晰的心智渙散之際,一個低沉而醇柔的男聲從耳邊飄來:“你今生只能愛上我……”
“……嗯……,啊哈……”瞌睡纏身,她無心應(yīng)許,只求他別再絮叨,好讓自己安睡,現(xiàn)在美人真得好累,明日一晨還要給宮中諸位公主看平安診,所以她需要睡眠,好好休息,才有精力來應(yīng)對明日的虛情假意:“……下次……再言……”
音逝,她清晰的思緒陷入混沌,不再理會身后男子的糾纏。
“唉……”長嘆,無奈在睡美人光潤的眉黛間,落下淺吻,然后男子起身,輕緩離開床榻,就當健碩的身形悄站簾外,一道紫煙凌空而現(xiàn),隨即,男子幻滅,身形竟然縮小,變成了一只漂亮的紫狼。
就當矯健的狼爪閃入月色,它眷戀不舍地瞟看廂房里的熟睡美人,而后身影潛伏,巧妙的躲過王宮衛(wèi)隊的搜尋,沿著來路,慢慢逝去……
京城南街古井胡同,一家名為百草堂的藥鋪門口,人聲鼎沸,蛇字形隊伍彎曲排開,使得素日寬敞的街道今日格外擁擠。
“你們在排隊買炸春餅么?”在隊伍的最前頭,真的擺著一個被香味繚繞的春餅攤,此刻還冒著白煙,確實容易讓好事者錯解。
聞聲,大伙哈哈笑答:“周老頭賣的炸春餅雖香,卻比不上亦心郡主的醫(yī)術(shù)高,今日是她義診的日子,所以街坊四鄰都來瞧瞧?!?p> 瞟看眼前望不到盡頭的隊伍,惹得一位身穿玄紫錦服的男子眉宇一皺:‘這得等到什么時候?’
心懷不滿,于是傲冷的眼神繞過長蛇陣,徑直走到了百草堂后院,瞧看四下無人,足尖點地,借力一躍,修長的身形便輕松拂過墻頭,然后他大大方方地穿過中庭大門,尋得空氣中隱藏的那一股極為清淡的香味,款步追去。
藥鋪大堂側(cè)房,一位容顏妍麗的佳人正端坐桌案前寫著一貼藥方。
“三碗水煎成一碗,連服三日,舊疾可愈?!痹酪嘈膶懞玫乃幏竭f給病人,細心囑咐幾句,然后病人拜謝一走,淺等,下一個求醫(yī)者就掀開門帷踱步進來。
美人眼眸未抬,而是提筆在手旁的醫(yī)冊上淡寫幾筆,然后秋秋美眸微微揚起,對上了求醫(yī)者的面孔。
“呃?!怎么是你?張將軍,你為何來了?”目光恍惚,身形依舊沈穩(wěn)。
來人果然是王宮禁衛(wèi)首領(lǐng)張都尉,只見他今日一身常服裝扮,風(fēng)姿儒雅,面容俊逸,好一個堂堂男兒,實乃人中極品。
“今晨起來,偶感風(fēng)寒,故此前來,想請郡主察看。”從男子忽閃的眼底讀出真諦,他是為美人而來。
“哦?”來者都是客,岳亦心伸出右手,輕輕按壓他健碩的手腕,細細診斷他的脈象。
年輕的張都尉緊緊盯著,這么美麗的女子,這么高超的醫(yī)術(shù),再過兩月就將是他舉案齊眉的嬌妻,果真讓他傾慕已久的心扉深深激動,緩緩,軒昂的面色浮現(xiàn)紅潤,仿佛害羞了。
把完脈,美人收手,正色道:“將軍無病?!?p> “呃?!”失魂,忘記了自己裝病的來由。
“將軍脈象一切正常,并無異常?!奔讶四抗鉂u冷,不喜被人戲耍。
見她面色黯沉,張都尉深感理虧,耳紅道:“……抱歉,在下實為郡主而來,下月端午之日,在下想約郡主前往香河觀賞龍舟賽,不知……”
平日早已知曉他心境淳善,不是惡人,岳亦心沒有介意,可對于出游一事,正欲猶豫,原想拒絕,抬目,突見他眉宇之間隱現(xiàn)的惆悵,頓然美人不忍,點頭應(yīng)道:“好吧,下月端午,我會去香河十里亭等你。”
喜出望外,一掃額前憂郁:“到時,我定在十里亭等候郡主。”
“嗯?!泵理┫蜷T外,讓對方明白逐客之意,于是男子起身,施禮退出了門帷。
垂眸,美人落寞,就當心智沉淀之際,一個纖長的身影從人聲鼎沸的大門外走進側(cè)室。
聞聲,美眸瞟看,瞬間驚愣,她睜圓盯著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男子,讓岳亦心原本篤靜的眉黛融入了一絲蹙色。
“怎么是你?”口吻怔怔,不敢相信那夜負傷的刺客正是眼前這位風(fēng)姿俊爽的公子哥。
“我來看病?!甭曇舻牛凵駵厍?,沒有掩飾顧軒銘心中的喜愛。
“你不該來?!彼肛?zé),像是在心疼,又仿佛在擔憂。
“唉,我肩傷沾了水,需要醫(yī)治?!痹霊蚺廊耍瑓s無奈被她眼底一汪關(guān)懷備至的清眸所感動,于是顧軒銘繳械,道出實情。
“移駕榻上,除去上衣?!泵廊朔愿?,起身從一旁藥架尋來療傷物件,然后靠近東墻軟榻,依站男子赤裸的右肩旁,細細查看他患處的傷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