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臣愿做殿下的不二之臣(6)
月康身上穿著一襲粉紅色的華袍面容清秀,但是面對白昭的時候笑容卻不達(dá)眼底。
她在這茶水里面下了毒。而且是劇毒。
月康是皇帝的種。
這性格也是同皇帝如出一轍。
昏庸。膽大且無所畏懼。
月康身為嫡公主,父親是皇帝,母親是皇后,母親身后又有母族,被人護(hù)著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白昭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公主而已……她母妃早就陪了先帝殉葬。
還能有誰做白昭的依靠?
今天皇帝說她是長公主那她就是長公主。
皇帝明日要是后悔了,那她什么都不是。沒有人庇護(hù)……長寧長公主也不過只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月康將茶水雙手奉上,她身份高貴,就因為暴戾的皇帝對于月康這個嫡長女格外的愛護(hù),所以養(yǎng)成了月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此刻雙手奉上,也是讓人覺得有些咋舌。這位很少有對人怎么尊敬的時候。
下頭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場宴會如坐針氈,畢竟按照以往的習(xí)慣皇帝必定要?dú)讉€人。
每一場都是……只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得罪了皇帝。
管你是什么朝廷命官還是臣婦誥命宮女太監(jiān)……直接就拿下去砍了。
姑奶奶沒伸手去接,面前的月康絲毫不動容。
月康有些微怒“皇姑姑吃的這些臣婦的茶,卻吃不得我的茶?”
月康公主這一句話,那下面本就如坐針氈的朝臣越加覺得皇家的宴會果然不是那么好參與的。
姑奶奶自然聽見了 009的提醒。她微微垂下眼眸……
余光微不可見的撇了一眼陸晏安。
男子臉上蒼白,唇邊露出一抹冷漠的笑。
那一眼陸晏安自然瞧得真真切切,長寧長公主是讓他……想辦法。
他只能仰仗白昭的鼻息存活。
他需得討好聽從白昭。
他也知道月康的所作所為。他若是阻擋了,恐怕將受到懲罰,無論懲罰如何,他最終都會丟掉半條命。
身后男子移動,不動聲色的碰掉了月康手里的茶杯,白玉杯盞瞬間落在青瓷的地板上,四分五裂。
茶水濺出……
月康臉色瞬間變得陰翳,那深藍(lán)色衣服的男子如同螻蟻一般跪在地上連連賠罪。
所有人的暗嘆一口氣。
白昭撇了一眼,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目的便是如此……
月康怒不可竭,吩咐旁邊的宮人將陸晏安拖下去亂棍打死。
周圍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出聲。
“月康,既然是他做錯了事,任憑公主責(zé)罰。”白昭沒開解,她也沒護(hù)著陸晏安。
她連一個小小的舞女都護(hù)著,但是她獨(dú)獨(dú)不護(hù)著他。
她故意的……故意讓他受到月康的責(zé)罰。
男子表面上恭敬惶恐,但是收斂在長長睫毛底下的眼睛卻泛起了讓人難以言說的情緒。
醞釀……似乎恨意的種子要在心里發(fā)芽。
一場宴會結(jié)束。鎮(zhèn)北王李鴻作為長寧長公主的未婚夫沒能出現(xiàn)。
也能看出來鎮(zhèn)北王李鴻對長寧長公主這個未婚妻并不是特別滿意。
一場宴會落下帷幕,所有來參加的官員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難言的地獄,仿佛閻羅殿走一遭。
……
殿內(nèi)燈火通明微微搖曳。
姑奶奶躺在軟榻上,修長的指尖捻起一塊桂花糕,清香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恰在此時009略微帶著些許欣喜的提示音響起。
【碎片黑化值20%?!?p> 又加了10%,009大概覺得……這個世界黑化值是最容易變化的了。
短短幾天,黑化值已經(jīng)達(dá)到了20%。
按照這個進(jìn)度……不出兩個月,姑奶奶任務(wù)就要達(dá)成了。
門口來了幾個太監(jiān),將一個狼狽的人扔在了雪地里,白潔的雪地上瞬間染上了殷紅的血跡。
潔白的雪上面殷紅的血液。紅的刺眼。
男子身著深色的衣服,至少表面上瞧不見大片的殷紅。
月康吩咐人板子鞭子都是打在他的后背上,疼的很,男子臉色蒼白,兩唇毫無血色。
他就連吞咽一口口水,都顯得格外的困難。
院子里面一片安靜……他躺在雪地里動彈不得,猩紅的血把周圍的白雪染成了深紅色。
桃枝將門打開一個小小的縫,偷咪咪瞧了一眼,旋即又關(guān)上了門。
“殿下……我瞧著那陸晏安好像死了。”桃枝看見那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雪地里,身下都是一片殷紅。
可不就像死了一樣嗎?
動都不動一下。
姑奶奶輕輕瞇了眼。她正準(zhǔn)備再喝一口熱水。
這時009又著急了【姑奶奶,您要是再讓小碎片在外頭待一會兒,咱們?nèi)蝿?wù)就要失敗了……】
009的言外之意,小碎片要嗝屁了。
009看著屏幕上,陸晏安的生命體征近乎越來越微弱。
姑奶奶太狠了。
居然直接把陸晏安扔給了月康公主。
月康答應(yīng)過不讓陸晏安死。
但是現(xiàn)在距離死……也沒差多少的。
月康喜歡姑奶奶的未婚夫,而表面上小碎片又是姑奶奶的人。
月康自然將滿腔的怨氣都發(fā)泄在陸晏安的身上。
如果小碎片不是姑奶奶的人,月康可能還不會如此折磨他。
但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又是心疼小碎片的一天。
009有些憂郁的嘆了一口氣。但是心里著急,卻又不能如何。
它除了聽從姑奶奶的,再沒其他辦法。
白昭喝了一口茶水,沒有多在意,009看著小碎片生命體征逐漸流逝。
似乎馬上就要?dú)w零。
姑奶奶這才推門而出,女子披著貂袍,她緩緩地蹲在了陸晏安的面前,白色云紋的繡花鞋踩在了殷紅的雪地上。
鞋底染上了大片的鮮血。
陸晏安感覺到身體逐漸變冷,他眼皮越來越沉重,面前的景象也越來越虛無,逐漸變得模糊。
一道嬌小的身軀緩緩地停在了陸晏安的面前,溫?zé)岬氖致湓诹岁戧贪驳氖滞笊希灰幌戮褪栈亓恕?p> 那手溫?zé)岬煤堋?p> 女子穿著白衣紅色的燈籠之下額頭間紅色的朱砂痣越發(fā)顯得殷紅。
就如同陸晏安身上殷紅的血一般。
“殿下……”男子聲音沙啞,他手指微動。仿佛瞧見了唯一的生機(jī)。
“才挨了幾板子,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