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玩的就是心跳
儲藏室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林楓始終全神貫注,不敢浪費哪怕一秒鐘。
一樓客廳內(nèi),大年和二年,也在竭盡全力,為林楓和姜小魚爭取時間。
因為苦肉計已經(jīng)演完,該加的戲,也沒法再加了。
在債主們看不見的角度,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的張總,連連向兩兄弟使眼色。
蹲在角落里的順子,也是忍不住內(nèi)心咆哮:“差不多得了!收工了!”
大年低頭看了眼手表,距離林楓和姜小魚上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那就只能撤了,再繼續(xù)拖下去,怕是張總要起疑心了。
氣沉丹田,大年扯著嗓門吼道:“算了!看來你是真的拿不出一分錢還債了!姓張的!我今天就放過你!”
二年也拿著手中的玩具槍,對著客廳里所有的人指了一圈,吼道:“全都乖乖蹲著,大哥,你先去開車,我先看著他們!”
二人吼的這么大聲,自然是為了給三樓的林楓和姜小魚聽的。
剛好,林楓剛剛落筆畫完《春山放棹圖》的最后一筆,三幅畫全部臨摹完成。
姜小魚手腳麻利的用裁紙刀剪切好畫紙,然后和真跡掉包。
清理好現(xiàn)場殘留的痕跡,姜小魚低聲呼喚林楓快些走。
林楓卻是搖了搖頭。
倪瓚附體卡的效果,還剩下十六分鐘,還夠再臨摹一幅畫。
既然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鋌而走險來到了這里。
不貪,怎么贏?
“你先帶著這三幅畫離開,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再偷換一幅?!绷謼鲌远ǖ恼f道。
“這……你不能要錢不要命,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就完蛋了!”姜小魚急切說道。
“我自有辦法脫身,不用擔心?!?p> 姜小魚還想再說什么,林楓對她一揚手中的畫筆:“在親眼看到我現(xiàn)場臨摹之前,你相信有人能用這種辦法制假嗎?一如既往,相信我就好!”
咬了咬牙,姜小魚重重點頭,然后背著背包離開。
來到二樓的窗戶邊,姜小魚一躍而出,跳到一樓大門的廊檐上,然后雙手扣住廊檐邊沿,一蕩一跳,像是只貓兒一樣靈敏輕巧的落地。
“瞄!”姜小魚學了一身貓叫,便朝著地下車庫的入口跑去。
一樓客廳里的二年,聽到貓叫的信號聲后,毛線頭套下隱藏的表情,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身,二年頭也不回的跑出大門,在地下車庫門口剛好碰見駛出來的面包車,趁著面包車拐彎減速的功夫,身手矯健的雙手扒住副駕的窗戶,以成龍的方式上了車。
面包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而此時,一樓客廳里的眾人總算從被悍匪支配的恐懼中抽離出來。
順子打開房間角落里的應急斷電燈照明,眼看滿屋的債主們,都是驚魂未定的模樣。
“媽的,一群蠢貨,小兒科把戲都能被嚇成這樣,還有那兩個演戲的也是蠢貨,戲精上身了演的這么賣力,讓老子抱頭蹲了一個多小時,腳都麻了?!表樧有闹信R道。
“確定那兩個可怕的亡命徒都走了嗎?老張,你快報警吧!”一個臉色蒼白的債主勸道。
張總搖了搖頭:“報警也沒有用,他們沒露臉,還提前切斷了屋里的電力,監(jiān)控也沒拍到什么東西,想必是有備而來?!?p> 眾債主都是無奈嘆息,說這可真的是嚇死個人。
張總一臉愧疚,甚至擠出了幾滴眼淚:“實在是對不起諸位,因為我公司經(jīng)營不善破產(chǎn),欠了諸位這么多錢還不上不說,還連累諸位和我一起,經(jīng)歷這種可怖之事……可大家也看到了,就算是被槍指著頭,我也實在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唉,干脆今晚我就燒炭自殺!一了百了!”
眾債主大眼瞪小眼一番,除了嘆氣,便再也沒了別的回應。
事已至此,他們也知道,有關(guān)債務的問題,再也拿張總沒了辦法,只能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討不回來的錢,只能是自認倒霉。
目送最后一個債主離開別墅后,張總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來。
關(guān)上大門,張總面對著順子,臉上再無方才的悲傷愧疚,只有得意和狂妄。
身為張總的左膀右臂多年狗腿,順子自然是知道現(xiàn)在是最佳拍馬屁的時刻。
“我的張總??!您簡直是神仙!把那群蠢貨老板們玩弄于鼓掌之間!只需要花上一萬塊,請兩個毛賊,演上這么出短短一個小時的戲,等于是讓咱們白白賺了幾千萬!”
張總冷哼了一聲,從桌子上摸起一根雪茄叼在嘴里,順子急忙給他點上。
“商場如戰(zhàn)場,奸詐為先,都說富翁負翁,資本運作到一定程度了,你能賺多少錢,不算本事,你能欠多少錢,那才叫本事!”
“搞公司!搞創(chuàng)業(yè)!搞集團!更是這么個道理!只管搞概念,拉融資騙補貼,只要餅畫的夠大,總有傻子上當,圈夠錢了,項目暴雷也不用管,資產(chǎn)轉(zhuǎn)移后直接跑路!欠錢當老賴,那算什么呀!”
“那個被我欠了上千萬的建材商王老板,催債時還跟我一直講良知誠信呢?開玩笑,咱是資本家,資本家有了良知誠信,那還能叫資本家嗎?”
順子用力鼓掌,對于張總的至理名言頗為贊同。
張總放下雪茄,咳嗽了幾聲,說這雪茄還是不如華子好抽,味兒太沖。
“走,我得上樓,瞧瞧我的藏寶閣,一天不看,心里就不得勁!”
順子急忙應聲,拎著手提燈,陪同張總一起走上了樓梯。
正在儲藏室里的林楓,剛剛把最后臨時找到的一幅《寒江鶴影圖》,臨摹到最后一筆。
放下畫筆,倪瓚附體卡的時間剛好結(jié)束。
而門外,張總和順子的腳步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
林楓的心跳頓時急促了起來,迅速動手裁剪好畫紙并掉包,然后整個人趴在了一面儲藏柜后面,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
走到儲藏室門口的張總,一看門是開著的,頓時驚呼了一聲。
奪過順子手中的照明燈,張總的雙腿都站不穩(wěn)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進儲物室內(nèi)。
拿著照明燈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儲藏室里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張總的心才放了下來。
“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檢查后,忘記鎖門了嗎?可我明明記得我鎖了啊!”張總詫異的撓了撓他的禿腦門。
“張總,這是怎么回事?儲藏室的密碼鎖,只有您一個人知道啊?!表樧右灿行┿隆?p> 張總的一張老臉都擰成了菊花,他也感覺自己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眼看著儲藏室里的東西并沒有少半件,便無傷大雅。
“可能真的是我昨天忘了鎖上,最近這群債主催的太煩,讓我容易忘事兒!”張總抱怨道。
踱著步子,張總來到了一面儲物柜旁,仔細檢查了里面的黃金細軟,都是一件不少。
而躲在儲物柜后面的林楓,和張總僅有一柜之隔,一米不到的距離。
這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林楓的心臟狂跳個不停,趕忙伸手按壓住胸口,生怕被張總聽見了。
這時,張總又抽了幾下鼻子,問這屋里怎么有股這么大的油墨味兒?
霎時間,林楓的心臟,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糟糕,怎么忘了這茬?
臨摹假畫過程,產(chǎn)生的紙屑痕跡都已經(jīng)小心的清除掉,但油墨的味道,卻是一時半會兒無法散去。
如果張總執(zhí)意要尋找這油墨味道的源頭,在儲藏室里地毯式的搜一圈,林楓定然是藏不住了!
但這時,順子哥他站了出來!
“老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因為咱們請的那兩個衰仔演員,把別墅的電斷了,抽濕機也就停了,這些畫就開始受潮,墨水的味道就出來了嘛!”
順子哥一臉大聰明的模樣,等著張總夸他。
張總卻是抬腳一踹。
“那你還不快點去把電接上?不知道這些畫值多少錢嗎?如果受潮損壞就虧大了!”
順子急忙應聲,把手提燈留給張總,自己舉著手機照亮,蹬蹬蹬的下了樓。
而張總這個老賴財迷,則是繼續(xù)留在儲藏室內(nèi),舉著手提燈,對滿屋的金銀細軟和古董名畫愛不釋手。
那在燈光下映襯出來的,滿是貪婪享受的油膩肥臉,簡直如同吸血蝗蟲一般丑陋。
林楓看在眼里,只覺得惡心至極。
“他娘的,你這無恥的蛀蟲,今天偷了你四幅畫算少的,早晚我要把你搜刮的這些不義之財,全部正義收繳?!?p> 此時,順子哥已經(jīng)去了地下車庫接電,正好是林楓脫身的最好時機。
舉起右手,食指瞄準張總。
【麻痹手槍】!擊發(fā)!
一道只有林楓能看見的紅光從食指尖飛出,張總頓時身形一僵,軟癱在了地上。
而這時系統(tǒng)傳來的提示聲,讓林楓差點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叮!您的【麻痹手槍】技能效果觸發(fā),獲得86000點金錢和經(jīng)驗值!”